听到这解释,在场的人皆是目瞪口呆,镜明江易却还想反驳,“那为何你二人从未解释。”
“成王,我忙着找证据都来不及,哪来的功夫解释,你一边追杀城外的接头人,一边在城内施压,还对清王妃动手,若不是有绿鳞,清王妃恐怕,就已经出事了。”
白念念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想起寒城山林内的事,她便想将镜明江易千刀万剐。
镜明江易与她对视良久,才后知后觉的低下头,“所以都是演给我看的,你们早就知道,你们早就知道。”
他似发疯一般,蓦地站起来便向白念念冲了过去,可还没碰到她,便被一掌击飞,镜明月挡在白念念身前。
“你偷运私银出关,与南疆储王互通多年,不知送出多少银两,还与他合谋,在凶兽结界上动手脚,险些让整个白冶国陷入危机,不但如此,还挟持大臣家眷,让他们替你办事,镜明江易,你这条命,根本无法抵消这些罪,如今还想对念念动手。”
他狼狈的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却愤然不甘的瞪着二人。
镜明月面向皇帝,“父皇,如今人证物证都已经找到了,他的罪,还请您定夺。”
“定夺什么定夺,”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这哪一件不是死罪,拖下去,择日问斩。”
“皇嫂,你说的哦,韩宫医交给我的。”镜明宴笑吟吟的看着白念念,提醒她道。
闻言,白念念看向皇帝,她还没说话,皇帝便点头同意。
镜明江易被拖下去,清王丝毫没有反应的跪在地上,等待着属于他自己的制裁。
“清王,念在你悬崖勒马,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便贬为庶人,流放边疆。”
“是,但是陛下,此事王妃与清河并不知情,能否饶恕她们母女。”
“陛下,清河与母妃同样有错,没能及时发现父王的问题,不应该饶恕。”
“清河,”清王眉头一皱,怒斥道。
慕清河只匍匐在地上,态度坚定,这并非她一个人的决定,而是母妃与自己说的决定。
“日后再无清王府,清王流放边境,至于清河与你母妃...”皇帝有些为难,都说祸不及家人,清王都一个人承担了,他也不忍在让清王妃二人受苦。
“父皇,清王妃的病还没好,儿臣能否向父皇讨要她二人,只是别随着清王流放,让她们留在百草堂如何?”
皇帝眼前一亮,“也好,那便只贬为庶人,至于去留,你看着办。”
慕清河惊愕抬起头看向白念念,眼中尽显感激,他们欠白念念的,实在太多了。
罪臣处理之后,皇帝这才看向洪飞,“洪大人,不知你如今在何处?”
“回陛下,臣如今在江南,太子妃替臣隐瞒了身份,如今在城主府办事。”
想起江南城主府,皇帝点点头,“朕这几日恰好收到一份上奏,这江南城主年岁已高,想告老还乡,那这下一任城主,便交由你来担任吧。”
洪飞大惊,“陛下。”
“朕只是不希望你在洪依依那里的好名声被毁,若是你治理江南不成,朕还是会卸了你的任。”
“是,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皇帝站起身,摆摆手,“好了,退下吧,”说着,他扶了扶腰,“跟你们这两个人演戏真是累死朕了。”
二人刚打算走,皇帝便突然转过头来,“站住。”
他们打了个激灵,只得转过身,“父皇。”
皇帝抬手点了点二人,最后看向镜明月,“这之后的事你自己处理,朕要好好休息,敢来打扰朕,朕让闵公公将你们打出去。”
“是,儿臣明白。”
二人低着头,等到皇帝走后,才转身走出大殿内。
看到洪飞还站在殿外,白念念走上前,“洪大人,依依如今在百草堂,你去找她吧,正巧本宫在江南也开了间药铺,日后还需要您替本宫照看着。”
“是,臣还得多谢娘娘,若不是你,臣恐怕早就死了。”
白念念抿嘴一笑,“洪大人,您出事的消息,本宫可没有告诉依依的。”
知道她这是提醒自己,洪飞急忙点头,“是,臣明白,那臣先告退。”
……
马车缓慢的行驶在街道,镜明月幽幽盯着白念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孤。”
“啊?”白念念一脸迷茫,“什么事?”
“韩宫医。”
经他提醒,白念念这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我之前不是追查依依和清王妃的病症吗,便涉及到太医院了,后来意外查到,梁贵妃的死,是韩宫医一手造成的,便告诉镜明宴了,他说,他可以帮我,但是要我将韩宫医交给他处置。”
“这罪魁祸首不是成王吗。”
“是成王,但成王他可做不得主的,便只能处置韩宫医了。”
“嗯,”镜明月附和的点点头,“那还有呢?”
他最想知道的什么,白念念当然知道,却没立刻告诉他,而是委屈的低下头,“殿下都不问妾身疼不疼,就一个劲的质问妾身。”
镜明月一时有些无措,抬手捧着她的脸,眉头微微皱起,“对不起,是我冲动了,那时候根本没控制住,是不是打重了。”
“没事啦,已经好了,”白念念笑着摇摇头,“我也不是故意瞒着殿下的。”
“嗯?”
“只有这样,镜明江易才能真的信我放弃了,然后再让镜明宴去他那里吹吹耳边风,让他将消息传到你耳朵里,你肯定会生气,他再借机将你放出来,正好找到由头派人去抓你,镜明宴就有机会出城了。”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白念念叹息,“殿下舍得打我吗?”
面对她的问题,镜明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然舍不得。”
“那不就对了,若是告诉殿下了,殿下表现的太冷静,他怎么可能信呢。”
“你又瞒着孤。”镜明月说着,背过身去,不再理会白念念。
见他竟然生闷气,白念念伸手拉了拉他,“镜明月,我这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如果不这样,贤王就没有由头去成王府了,上一次就让镜明江易逃了,如果这一次他又故技重施,那就真的危险了。”
“罢了,”镜明月叹了口气,伸手抱住她,“这几日与预行止接头,又收集证据,辛苦你了。”
白念念没料到他突然抱自己,后背的伤口被触及到,不自觉的轻“嘶”一声。
“怎么了?”
镜明月慌忙放开她,焦急的看着她,“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我没想到成王会对清王妃动手,他买断了所有的解毒草药,我只能和绿鳞去山林采摘,但这解毒的草药只有一处有,他埋伏了人,才不小心受伤的。”
“什么?”镜明月的手一抖,伸手掀开她的衣袖,才发现那包裹着的纱布,已经开始渗血,“既然还受着伤,为什么还要到宫里去。”
“不碍事了,”白念念将袖子拉下来,紧抿着唇。
“去贤王府。”镜明月抬头对着外头的人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