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念一愣,“去贤王府做什么?”
瞧出她紧张,镜明月凝眸,“你害怕什么?”
“我只是,怕你们两个打起来啊,镜明宴那腿,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治好的。”
“你关心他?”镜明月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伸手捏起白念念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白念念急忙解释,“没有,我只是答应了德妃娘...”
她还没说完,镜明月就不悦的堵住了她的嘴,右手一揽,便将她抱到腿上,死死的将人锁在怀里。
而贤王府内,镜明宴刚处置了韩从,就听到钱来的禀报,一时间只觉得后背发凉,“他们还来干嘛?”
“我们不能来吗?”镜明月拉着白念念的手,站在院子对面,幽幽看了过来。
听到镜明月的声音,他就是不想见,也是不行了,只得堆起笑脸,走上前去。
“皇嫂跟皇兄怎么来了。”
“来问你些事。”镜明月拉着白念念,径直往屋内走。
瞧见白念念一直低着头,镜明宴微微歪头扫了一眼,神情呆滞了一瞬。
白念念的嘴红得不行,一张小脸也是红扑扑的,这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他回过神后,一副无事人的跟着进去,“皇兄要问什么?”
“问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镜明月凝视着他,眸子暗了暗。
镜明宴抿了抿唇,“皇兄,我可什么也没做的,那天是皇嫂非得拉着我,说要教我辨识草药,我只要说不懂,她就动手打我啊。”
“识草药?”镜明月回头看向白念念,却见她微微点了下头。
那日,殿内的不过是演给躲在窗边的人看的,确认那人走后,二人就走出了寝殿。
白念念刚要走,镜明宴就急忙叫住她,“皇嫂,你这么着急,就不怕镜明江易怀疑吗?”
闻言,白念念脸上浮现疑惑之色,他扶额,“既然要他们相信,你肯定要再待会儿再走啊。”
觉得很在理,白念念便没直接走,打量了一圈贤王府后,目光突然落到钱来身上。
“镜明宴,为什么他要叫钱来啊?”
提起这个,镜明宴的嘴角抽了抽,“他这名字,是母妃取的。”
“梁贵妃?”白念念语气略显吃惊。
“嗯,”镜明宴放下茶杯,“母妃没什么爱好,就只喜欢银子,她说,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好办,”说着,他还笑了笑,可那笑却看着有些悲哀,“所以别人都说,我母妃最好养,最没有心眼。”
感受到一点悲凉之意,白念念垂下眸,两人不说话之后,便只能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坐着,也甚是无聊,她便拿出草药书籍看了起来。
说到这也怪镜明宴自己,谁让他好奇,探头探脑的去看,之后就是被白念念拉着一起看,还给自己解释。
“不行啊,皇嫂,你这说的我根本听不懂啊。”
白念念抬起手就是拍在他脑袋上,“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你还不懂,怎么这么笨,连竹风都不如。”
被她如此贬低,镜明宴有苦说不出,这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他或许根本不擅长这个。
“皇嫂,我又不是你们,看几遍就会了,我在这王府待着,平日看的书都是被人安排好的,更何况,我可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你怎么能指望我听几遍就会呢。”
白念念瞪着他,他实在受不住,担心她又打自己,只能站起来,“皇嫂,瞧着也差不多了,要不你赶紧走吧。”
说的太入迷,如果他不提醒,白念念都忘了,“对啊,那我先走了。”
就知道说这个,她肯定就将草药的事抛诸脑后,镜明宴得逞一笑,但看她就这么走出去,又无奈的追了上去。
“皇嫂啊,”他哭丧着脸,“你怎么离了皇兄,脑子突然就变笨了。”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镜明宴急忙解释,“你这样出去,谁会信呢。”说着,他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意。
白念念一愣,她还没反应,镜明宴便伸手将她的一根发簪摘了下来,看到一缕发丝散落,满意的点点头,“对嘛,就得这样。”
顿时明白他什么意思,白念念尴尬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见她顾着整理衣衫,急急忙忙的走出去,镜明宴背着手目送她离开,却将手中的簪子给藏入衣袖内...
“就是这样了。”镜明宴一脸苦楚,“皇兄,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她做什么啊,否则不等你出手,她都能再次断了我的腿啊。”
“那你在天牢的话,也是与念念说好的?”
“对啊,只有让你一开始就起戒备心,在之后听到这些消息,才会动怒冲动,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动手。”
想起自己那时候听到的消息,他还是很吃惊的,镜明月宝贝白念念,这谁都知道,可当自己听到来传的人说,他打了白念念,那一刻真的在怀疑,镜明月以往的种种事,都是演的。
“他之所以这样,是有原因的。”白念念与镜明月对视着,替他解释了一句。
洛梅的事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也是一个警告,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本就怀疑的种子便生根发芽,丝毫不受控制。
白念念很重要,所以他更加无法控制,甚至一度认为,白念念也背叛了他。
那日镜明月动手是白念念没有预料到的,但当他质问自己,是不是也背叛他,抛弃他时,自己就知道,他是受了洛梅那件事的影响导致的。
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镜明宴脸上虽带着笑意,可搭在椅子上的手,不禁死死的捏起。
将二人送出府后,他便关闭了大门,独自一个人坐在大厅内,久久不语,仿佛又恢复了当初无人问津的模样。
“殿下,娘娘。”
御风三人早就等在东宫外,在听到消息后,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殿下,人已经抓回来了。”
镜明月的目光,从白念念身上移开,转而看向御风,“抓回来了?”
“是,现在正跪在书房外,等候您发落。”
“去看看吧。”
御风二人搬着椅子方向,镜明月携同白念念坐下后,才看向跪在地上的秦管家。
“说吧。”
秦管家低着头,已是无颜面对他,“成王殿下用老奴的孙儿做要挟,老奴不得不这么做,是老奴愧对殿下。”
“孙儿?”
听到他语气中的疑惑,秦管家解释,“老奴的孙儿三年前从军,在成王殿下的手中办事,他说,如果老奴不照他的意思办,他就要杀了老奴的孙儿。”
镜明月叹了口气,伸出手,“御风。”
“是,”御风将一本册子递给他。
“孤记得,你的孙儿叫秦鸿海对吗。”他说着,抬眸瞧了一眼秦管家的反应,心中便了然了。
随后继续翻看着手中的册子,看到那个名字后,他的手顿住,将册子面向秦管家,“此人在三年前从军,却一直都是跟着如今的小将军,他一直都还好好的,根本不在镜明江易的手中,他在边境,至于你为何收不到他的信,自然是镜明江易阻断了。”
“真的吗。”听到孙儿无事,秦管家眼中暗淡的光又亮了起来。
镜明月点了下头,“肖昱耀回京时,武将军曾清点过人数,秦鸿海便在其中,他在军中是校尉,本打算回来看你,但因为边境事发,不得不安排军中事务,才没能看你一面,就再次离开了。”
得到这个消息,秦管家便也释怀了,“老奴自知愧对殿下,但凭殿下处置。”
镜明月将册子交给御风,随后站了起来,“你帮他一次,那便不再是我东宫的人,但看在你及时告诉了御风消息,孤才能让镜明江易定死罪名,你告老还乡吧。”
秦管家笑了起来,匍匐在地上,“多谢殿下。”
累了一日,镜明月始终握着白念念的手,而她则是仰望着身侧的人。
“看着我做什么呢?”镜明月突然转头,眉眼含笑。
白念念也随之笑着,“我觉得,殿下才是最仁慈的人,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样。”
“那样啊?”
“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