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掉?\"
西格玛拍了拍独子的肩膀,笑着说道:\"我想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让你试一下。\"
\"啊?\"西泽茫然地睁圆双眼。
\"图尔南斯大师说,断肢重塑不是不可行,但难度颇高......他建议你先用续骨水治疗右腿的伤势,让肌肉筋腱重新生长组织,如果你坚持锻炼的话,有机会获得左腿。\"
\"至于左腿的伤患,你的左手已经完全康复了。\"
西泽怔了片刻,突然跪在地上,叩头谢恩。西格玛亲自把儿子扶起来,满脸慈祥地说道:\"我已经决定,让你加入岗哨要塞的训练营。\"
西泽愣了一瞬,激动地说道:\"谢谢父亲!您对我真好!\"
\"傻瓜,我是你的父亲。\"西格玛抚摸儿子的短发,温言劝导道:\"不仅是你,整个兰德尔家族都是我的孩子......无论谁犯错,都应该受到惩罚。但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西泽闻言,神情黯然,垂首不语。
西泽的反常举止引起了西格玛的警觉,他追问道:\"西泽,你在怪我没有杀了纳尔森吗?\"
\"不......我没有这样想过。\"西泽摇头否认。他抬起头,咬了咬牙齿,鼓足勇气说道:\"父亲,我知道您很疼爱我,可是,纳尔森是您的弟弟,也是维克多殿下的兄弟。您要是对付他,会惹恼他的。\"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西格玛叹息道:\"可是,西泽,纳尔森是叛逆骑士,背弃誓约投靠了豺狼人......如果,我们不尽快剿灭这伙盗匪,他们将成为岗哨要塞的祸害。我不允许这样危险的人活在世界上,因为,他会影响岗哨要塞的安宁,威胁岗哨要塞的防御设施。\"
\"可......\"西泽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西格玛挥挥手,打断了西泽的话题,说道:\"西泽,你不用替纳尔森求情,纳尔森必须接受审判。他是罪魁祸首,而且,你也不要再提什么骑士荣耀了......我们家族已经失去了骑士荣耀,再失去岗哨要塞,那我们就会彻底从索菲娅女伯爵手里丢掉财富,沦落为一般贵族家庭......我们不能冒险,更不能输掉这场赌博。\"
西泽张了张嘴巴,想问自己的父亲,您为什么会输掉赌局?
他犹豫一番,改口问道:\"父亲,您准备怎么做?\"
\"我准备让纳尔森去北部荒野的铁蹄平原执行任务,那里有许多强大的豺狼人凶暴战职者......你不用担心,以我们家族的实力,即便纳尔森被豺狼人击败或击杀,我们也不会输掉这场比赛。\"西格玛笑容和蔼地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明天去见纳尔森的时候,顺便带上这份契约,它将作为裁决权利之证。如果我猜的没错,纳尔森签订的契约应该是效忠岗哨要塞,听候您的号令。\"
西泽点点头,收下了契约卷轴,说道:\"我明白了......那您今晚睡哪里?\"
西格玛摆手笑道:\"我不睡客厅。\"
西泽惊讶地看了父亲一眼,说道:\"这样太辛苦了,您可以搬进房间......\"
西格玛摇头拒绝了儿子的善意提醒,走向门外,边走边说:\"西泽......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我们是一体的。\"
看着老爹离开的背影,西泽的心跳骤然加速,眼眶泛红,忍不住喃喃自语:\"父亲,您是伟大的父亲,也是英明的父亲!\"
......
\"这里是岗哨要塞,我的军队正驻扎在此处,这里有四千精锐士兵......\"
一辆马车停靠在哨所城墙外的空旷草坪上,纳尔森率领两百名精锐骑兵守卫要塞的东侧城墙,维克多站在马车边眺望岗哨要塞城墙下方的广袤草原,语带遗憾地说道:\"我本应该亲自送你们离开,但这次我没有办法......\"
\"我们都是陛下的臣民,服从您的命令是我等的职责所在。\"西泽肃然答道。
维克多转头看了看西泽和他的侍从们,微微颔首,说道:\"你们跟着西诺尔,一块离开岗哨要塞,前往兰德尔领,我在兰德尔领给你们安排了住处......你们的学习生涯暂时告一段落了。\"西诺尔恭敬说道:\"遵照陛下的旨意,我等一定不负厚望。\"
维克多又扭头看向西泽,柔声说道:\"西泽,你的表现很优秀。\"
他伸出手掌,握紧西泽粗糙冰冷的小手,沉吟半晌后,说道:\"岗哨要塞有三座传送阵,我把其中两座留给你,另一座随时可以通过传送阵离开岗哨要塞。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去西顿汗国游玩一趟,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毕业,我们才返回岗哨要塞。\"
西泽迟疑着说道:\"您不需要我......我可以自由行动。\"
维克多哈哈一笑,说道:\"我当然需要你,但我只信任你。如果没有你,我根本无法控制岗哨要塞的局势。而且,我也没打算放弃这些精锐骑士,他们都是我的宝贵资产。\"
西泽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忽然低声说道:\"我明白了,您不希望纳尔森逃跑......\"
维克多哑然失笑,说道:\"纳尔森肯定会逃跑。不过,你别忘了我的嘱咐。我要是不能抓住纳尔森,你就代替我处置纳尔森......\"
……
西泽不希望纳尔森死亡,他希望纳尔森能够活着完成家族交给他的任务。西泽甚至希望纳尔森能够取胜,因为这是一种难得的锻炼机会,对于纳尔森来说也是一种考验。只要能挺过去,纳尔森就能迅速成长为一名出色的战士,并获得岗哨要塞的支持。
在岗哨要塞中,维克多的声望和影响力无与伦比。他愿意培养纳尔森成为岗哨要塞的总督,而岗哨要塞拥有数量众多的战职者,每年都可以从各个村镇招募大批的青壮年,这些人组建佣兵团和工匠协会,帮助岗哨城堡管理岗哨要塞内的矿脉、商业区和居民区。纳尔森在岗哨要塞担任总督,可以获得大量的人口和财富,这将极大促进岗哨要塞的发展。
维克多还可以借着纳尔森在要塞的威慑,震慑周边的敌视部落联盟,防止他们试图攻占岗哨要塞。这些都是西泽乐意看到的事情。
纳尔森在岗哨要塞有着崇高的地位,如果他能够突破传奇阶的瓶颈,成功晋升超凡骑士,将是岗哨要塞第二位传奇阶强者,而且他还有足够的实力镇压岗哨要塞。
西泽不希望纳尔森遭遇任何危险,更不愿意他孤身涉险,去追捕潜入兰德尔王国的敌人。可惜,维克多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他不会派遣其他人手帮助纳尔森,只能西泽自己解决麻烦。西泽唯有按照维克多的指示,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岗哨要塞。
西泽不觉得自己一行人能够对抗纳尔森和纳维尔王国,可是他愿意尝试。这份勇气让维克多刮目相看。
维克多满含赞许地看着少女坚毅的侧颜,微笑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呃……”西泽犹豫片刻,说道:“我想把岗哨要塞设为我们的基地,等我晋升黄金阶,我再把它交给我们的兄弟姐妹……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带着我们的人去兰德尔领。”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们可以先休息一晚,明天出发。”维克多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孩子们,你们的未来是自己的,不用为别人操劳。”
“我们听从陛下的吩咐!”骑兵队长齐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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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森率领五百铁拳斥候奔驰在平坦宽阔的官道上,风驰电掣般冲向北面的山坡,一边催促战马狂奔,一边拿起通讯器吼道:“快,再快点!西尔维娅夫人的命令是让我们今天夜里赶赴约克郡的岗哨要塞。我们必须提前一天抵达岗哨要塞,然后在那儿住一晚。”
斥候队长格雷戈里回应道:“队长,岗哨要塞是兰德尔领最北端的城堡,我们需要绕道南方才能抵达那里。”
“这不是问题,我们有三天的准备时间。”
“我们的粮食储备很充裕,足够两千人吃半年的时间。”
“没错,所以我们可以在岗哨要塞停留几天,我会想办法弄到一些肉类和蔬菜作物,这样我们就不怕饿肚子。”纳尔森信誓旦旦地说道。
格雷戈里又说:“队长,西尔维娅夫人还要求我们在天亮前赶回岗哨要塞,她认为我们的行军速度太慢了。”
纳尔森皱眉思索片刻,说道:“我们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岗哨要塞,然后休整三天,我们再赶路。这段期间,我会和西泽沟通,争取让她多派点雇佣兵跟随我们。”
“明白。”格雷戈里答应道。
纳尔森放缓脚步,转头看向队伍的后方,说道:“我感知到了我父亲的召唤。”他举起右臂,沉稳地说道:“跟着我!”
斥候队伍立即改变队形,列成纵队紧贴纳尔森的左翼。纳尔森的身体腾空而起,朝东面的群山飞掠。他的身体飘荡在半空,背后浮现出一双巨大的羽翼。这双翅膀由精金羽毛制成,流畅美丽,散发淡绿色的柔和光芒,仿佛有一条翠绿色的小龙围绕着翅膀游动。
纳尔森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形渐渐消失在丛林深处。
斥候队伍沿着笔直的官道疾驰,在树梢间穿梭跳跃,他们的耳畔呼啸着劲风。不到十分钟,他们就看到一座巍峨雄峻的城堡坐落在远方的群山间。城墙修建的异常粗糙,顶部覆盖木质尖顶,城堡门楼上挂着铜铃。纳尔森的身影从远处闪烁飞来,落在城堡门外,收敛翅膀落在地上,抬头打量门楼上悬挂的铜铃,脸色微凝。
“纳尔森哥哥,怎么啦?”西茜凑近询问道。
纳尔森摇头苦笑:“岗哨要塞的守卫太松懈了,竟然连铜铃都忘记挂起来……这是一种蔑视!”
西茜抿嘴笑道:“我倒觉得守卫懒洋洋的,好像睡着了似的。他们的武器也很简陋,除了弓弩和匕首就没有其他的装备,估计也是没啥用途。”
纳尔森没有接茬,走到岗哨要塞门前的台阶上站定。他伸手摘掉一枚铜铃,用力敲响。
“咚~咚~咚~”
“谁啊?”门内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男性嗓音。
“是我。纳尔森。”纳尔森朗声说道:“请告诉兰德尔殿下,我带着斥候队回来了。”
过了一阵,房门被人推开,一名魁梧健壮的灰袍守卫站在门口,神情肃穆,说道:“纳尔森爵士,我奉命带您进去,但请您跟在我的后面,别踩到地板。”
纳尔森点点头,迈步走进房间。他环顾四周,眼睛一眯,低声说道:“西泽阁下,您确实做好了准备?”
西泽的表情无比郑重,说道:“我们的援军会在半个月之内抵达兰德尔领。”
纳尔森沉默了片刻,说道:“西泽阁下,您是想和殿下谈合作吗?我可以代为转告……我和殿下已经商讨过了,您是我见过最具智慧的智者。”
“你错了!”西泽冷冰冰地纠正道:“纳尔森勋爵,我们不是商讨,我是向殿下请求支持……我们必须夺回岗哨要塞,我们必须阻挡恶魔之血的扩张!”
“你是说……”纳尔森惊讶地瞪圆眼珠。
西泽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和殿下早就猜到,艾登.温布尔顿和他的女儿温蒂.温布尔顿在图尔南斯的指导下研究出恶魔之血。这意味着恶魔之血将会蔓延到整个世界,如果让它顺利扩张,我们人类就完蛋了!我们必须扼杀恶魔之血的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