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克宣看着眼前一地的尸体,眼中满是震惊,之前的感应都在眼前一一验证。
“火烧、雷击、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利器……是他……又是他……怎么又是他?”眼前的种种让赵克宣血冲上脑,一时头晕目眩,他抱住自己的头,控制不住的连退几步。
“二长老……二长老呢?”他还是不敢相信二长老已经死了,目光四下环顾,紧张地搜寻赵克之的踪迹。
很快,他看到了地上那个被拦腰斩断的赵克之——他上身赤裸,身体焦黑,光着脚躺在那里。
“是——谁——?”滔天的恨意划破天际,在上空无限回荡。
嘎!嘎!
赵克宣的声音惊飞了被尸气引来的乌鸦,黑暗中的乌鸦扑棱着翅膀,呱呱叫着向四周飞去。
“食腐邪物!臭秽不堪!连你们也敢来亵渎我们赵家人的遗体?”赵克之此刻无能狂怒,挥手将飞起的乌鸦拍成齑粉。
轰!
空中接连散开几团血雾。
可怜的乌鸦被赵克宣当成了此刻泄愤的对象。
“我们赵家安排出去的弟子远不止这些,还有……”赵克宣面色阴沉,他收起赵克之的尸身,立刻踏剑向另一处飞去。
“一样的火烧、一样的雷击、一样的利器伤口……还有……车马印辙。看来动手之人不只一人!他们有人接应!”赵克宣看着地上的那些同门弟子,紧握的双拳暴出青筋。
他痛苦地闭上双目,想将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全部抹去。此时他全身颤抖,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气愤还是恐惧。
“这样多的爆击,显然是使用了巨量的灵符所致。整个星南大陆,只有四方水域的人才会把灵符当废纸用。但是,那些利器伤口,与之前夜刺赵家后院之人所用兵器造成的伤口别无二致。是四方水域之人?那晚的刺客?雷家的人?……亦或是之前自称白家真名又姓车的神秘人?”
赵克宣发出一连串的问号,他自认这次拦截雷家爷孙的安排做得天衣无缝。虽然是赵家二长老一手布置,但他当时就在旁边看着他安排的。按照刘岂的修为,单是派赵全已绰绰有余。
但是赵家二长老一向谨慎小心,又相继派出赵真,最后自己不放心还亲自前往。
“没想到赵家派出这么多的高手,竟然全军覆没?”赵克宣痛心不已,脊背阵阵发凉。
“不对!听赵全说,刘岂的儿子刘驼子曾向他供认,他们出逃的日子姓车的会来送他们。莫非……莫非此次就是那姓车的干的?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奚家派来接应的人定带着不少的灵符,然后联合姓车的一起狙杀我们赵家弟子……哼!定是如此!”赵克宣分析一番后,对自己的一番推断确信无疑。
赵克宣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他大手一招,收起所有尸体,飞身离去。
返回路上经过二长老身殒的上空,恍惚看到 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奔跑着。
“嗯?还有幸存弟子?”赵克宣心中惊疑道,迅速从空中降了下来。
刘驼子醒来后被一地的尸体吓坏了,他失魂落魄地向着来时的路跌跌撞撞的返回。
漆黑的夜色里猛然见一双黑色靴子悬空出现在眼前,不相信的揉了揉眼,再看前方确信眼前悬空着一双黑色靴子,吓得一蹦三尺高,失声尖叫道:“不关我事!不是我杀的你们!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找人报仇你们找他们好了!”
“此人行为鬼祟,不是我们赵家弟子!”赵克宣看着眼下这个浑身上下透着猥琐劲的男人,极尽鄙视。
刘驼子正惶惶间,怱听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怯怯的抬起头向来人仰望。
迷茫的夜色中,他勉强看出眼前悬空之人为一老者,须发皆白,看面相很是和蔼。
“你?你是?”刘驼子小声试探着问道。
“驼背?”赵克宣终于分辨出下面行为猥琐之人是驼背,立马联想到刘驼子“你是刘岂的儿子刘驼子?”
刘驼子见一个活人与自己说话,而且对方看起来慈眉善目,心中便没那么害怕了,他连连点头“小人正是刘驼子。”
当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赵克宣的心狂跳一下,追问道:“此地发生了何事?你为何如此惊慌?”
刘驼子战战兢兢不敢答话,他从昏迷中醒来就摸到旁边的死人,已吓得够呛,当看清遍地尸首后他吓得魂飞天外。
赵克宣温声安抚道:“我是路过此地的修行之人,你不用害怕,只需将这里发生何事详细告知于我便好!我可带你一同飞离此地!”
刘驼子一听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将事情发生经过原原本本说与眼前老者。
言毕,眼巴巴地望向老者:“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赵克宣闭上双目,依着刘驼子的叙述还原打斗经过,他双目紧闭,面色铁青。
刘驼子满怀希地望着眼前老者,希望他带自己离开这片血腥之地。
“刘驼子!你说,你爹和那个叫月柔的小女孩手中都有灵符?”
刘驼子点点头,脸上满是不忿,对自己亲爹瞒着自己有灵符这事大为不满而且对方竟然还丢下自己逃命。
“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没有灵符,那个外来的野丫头却有,我爹的心都给了外人了。还有那个车先生,他待那人比待我这个亲儿子还亲,好像我才是外人……”
赵克宣听他喋喋不休的抱怨,强忍着想一掌拍死他的冲动,继续好言问道:“那个驾车的人与车先生可是一路的?”
“驾车……什么驾车的人?之前我爹的确说会有奚家人驾车来接我们,可是我们一路被人追杀也没看到有驾车的人,想来是被人给骗了。我再三劝他不要相信外人,听我的投入赵家门下,他非不听劝,执意只信那个姓车的小子,唉!我爹从来就没把我当他儿子……”
刘驼子说着又是一通抱怨,他现在对他爹不只是怨了,而是恨。
“既然那车先生多次到你家,你可见过他真实面貌?”
刘驼子认真的想了想,满是怒气地说道:“亏我爹事事相信他,他对我爹却完全不信任,戴着黑色斗篷不算,下成还戴着面具。神神秘秘的,像真识面目见不得人似的。还有,这人胆子极大,竟然敢孤身一人放火烧赵家赌坊。……”
赵克宣心中一震,厉声问道:“什么?烧赵家赌坊?”
刘驼子被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惊疑的望着他。
“哦!我只是奇怪,赵家说来也是了不起的势力,他一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胆子与赵家作对?”赵克宣强行让自己声音显得和蔼,循循善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