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驼子一拍大腿,道:“就是啊!什么人竟然想不开与赵家作对?”
见刘驼子对那车先生似乎了解不多,他便又问道:“你可是在场见到他在赵家赌坊放火的?还是他亲自与你说的?”
“那倒没有,不过赵家失火那一日,他出现在离赵家赌坊不远处,而且他还将我打晕了扛回家的。事后亭卫上门搜查,他还躲了起来。而且我那死鬼老爹他居然无视我的安危还警告我不要说出去。你说这事与他无关鬼才信呢!”
“那关于那位车先生,你还知道什么?”
“差不多就是这些吧!还有就是他之前找我爹打造兵器,那兵器就是赵家赌坊被盗的那两柄。”
“哦!他找你爹打造兵器……”
“是!其他我却是不知了!我那死鬼爹口风极严,这些还是我暗自猜测出来的。”
“刘驼子!你可知我是何人?”赵克宣笑眯眯地问他。
刘驼子笑道:“你不就是修行之人吗?会飞的仙长!”
“刘驼子!你莫要怪老夫心狠,要怪就怪你那不识时务的老爹!”赵克宣的声音阴冷无比。
刘驼子预感到危险,惊道:“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给赵家弟子赔命的意思!”赵克宣说着利爪如闪电般抓来,一把捏住他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咳咳……有话……好说……”刘驼子被掐入喉咙,双腿离地满脸通红。
赵克宣目光阴冷如蛇,再也不复刚才慈眉善目的样子:“若非你爹刘岂,我们赵家岂会死那么多人?现在他跑了,把你留在此处,你就该想到你的结局!你这么下贱卑微的东西,让你给我们赵家灵修陪葬是抬举你。”
刘驼子此时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只顾双手去掰赵克宣的手指。
“不!你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委实难消本长老心头之恨!”赵克宣说着,手中多了一条碧色小蛇,小蛇通体碧绿,丝丝吐着红信“赵家这么多灵修弟子,死状是那样惨烈,本长老要你肠穿肚烂,受尽折磨而死!哈哈哈……”
赵克宣状若疯癫,用力一掐刘驼子,刘驼子大嘴张开,惊恐万状的看着眼前这个老者将一条蛇塞入自己口中。
赵克宣见那蛇尾尽数没入他的喉间,这才万般嫌恶地将他甩出去。
咚!
刘驼子摔得全身像散了架,动弹不得,他满面惊恐的抠着自己的喉咙,想把那条蛇给抠出来。
“哼!蠢货!”赵克宣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轻蔑喷出一声冷哼,满脸不屑:“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刘驼子此时只感觉有异物在自己喉间滑动,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剧烈的疼痛袭来,他终于明白赵克宣将自己怎样了。
“你……你这个老狗!”刘驼子凄厉的咒骂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这话,他猛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哈哈哈……”赵克宣大笑,满是悲愤:“你以为本长老会怕你的鬼魂报复?你们这些低贱的爬虫、蝼蚁不如的东西,害我赵家那么多弟子,就是这么让你死,也算是便宜你了!”
刘驼子此时只感觉那条蛇顺着自己的喉咙一路下滑,剧烈的痛苦传来,他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火焚烧一样,痛得他只想就此死去。
但那蛇仿佛有灵性,在下滑到胃部之时忽然不动了,只是偶尔抬头吐着红信在他心口轻轻一啄。
刘驼子此时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了,他迷迷糊糊看到那碧绿色的小蛇从自己嘴里爬了出来。
“救……救我……”刘驼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正往这边走来的赵克宣伸出手去。
赵克宣目光中满是嘲讽:“还求我?哼!你爹带来的那些人可没给我们赵家弟子一丝活命的机会呢!”
刘驼子想说些什么,但喉间腥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克宣见他已经奄奄一息了,这才俯下身来道:“实话告诉你,本长老就是赵家大长老,此次为拦下你爹和你儿子,害得我们赵家损失如此惨重,连本家的二长老都被拦腰截断。本长老只是取你一条贱命,远远不够赔的。这条蛇被我用毒喂过,你好好享受吧!”说着他看着刘驼子在地上痛苦翻滚,身体扭曲,浑身抽搐不止。
“你一条贱命,如何抵我赵家上百条修士之命?我赵克宣发誓,就算你们刘岂祖孙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你们的狗命,以慰我赵家修士在天之灵!还有那个姓车的、姓奚的……统统要给我偿命!”
黑暗之中,赵克宣疯狂的声音不停回荡,如恶鬼呼嚎一般。
……
车厢之中,刘岂突然胸口一痛,像是心脏被生剖一般,痛到他窒息。
刘屹本昏昏欲睡,突然惊醒了过来大叫道:“蛇……蛇…… 不要过来!”
雷烈与奚荣坐在外面,听见里面的动静,雷烈忙掀开帘子,关切问道:“哪里有蛇?”
刘屹惊哭道:“呜……一条绿绿的蛇,它要咬我,呜……”
刘岂闻言脸色大变,他也梦到一条通碧绿的蛇:“刘祚……怕是已遇害了!”
他轻轻念着刘驼子的名字,两行浊泪流了下来。
雷烈见刘屹哭闹不止,便将他抱出来搂在在怀里,轻声安慰:“不怕不怕,有大哥哥在这里,什么蛇都不用怕!……”
月柔也醒了,撅着嘴看着雷烈搂着刘屹:“自娘亲过世后,再也没有人这般哄过我。刘屹真是幸福!”
想到这里,她鼻子酸酸的,心里一阵难受。
刘屹被雷烈这样抱着,立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他慢慢停止了哭闹,看着天上的月亮跟着马车走。扑闪的眼睛如天上的星星一样眨呀眨。
奚荣看着刚刚还闹麻了的刘屹被雷烈抱在怀里,一会儿就不哭了,一脸乖巧地靠在他怀里。不由得一阵羡慕:“没想到公孙家师兄不光打架厉害,连哄孩子都是一把好手。被人如此信赖,怕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刘岂静静坐于车中,任由老泪纵横,始终一言不发。
他年轻丧妻,对年幼的孩子不免有些溺爱,万事都由着他。因此也养成了刘祚任性妄为的性格。直到有一天,他闯了大祸,惹上当地一个地头蛇的儿子,被人打得半废。刘岂一怒之下,将那地头蛇全家杀了,带着刘祚远走他乡。
为了给刘祚治伤,他到处找医术高明的郎中给孩子看伤,最终命是保住了,但从那以后刘祚就成了驼背。好在刘岂锻造手艺不错,积得一些家财,为刘祚找了一个家贫的女子作儿媳,儿媳为人勤快、老实本份,无奈儿子太不争气,儿媳见生活无望,郁郁而终。
而刘祚自媳妇死后,更加肆无忌惮,整天斗鸡走犬、吆五喝六,逐渐败光了他毕生的家产。他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奈何刘祚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