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静住的指尖停留在裤子一侧,羽睫掩映下眸光微转,醇亦被定格在重重围绕中。
此刻,他意识到他说出这些事情,导致了现在的不可控情况。
方毕景今天竟然脑袋灵光了……
早知道应该闭嘴,就算急着离开,也不应该口不择言。
醇亦稍稍环视一周,虽然已经有所隐瞒,但还是被抓住了隐藏的尾巴。
“我,知道那条密道的存在。”醇亦自然的神态难分真假:“所以才会把头发放在那里,因为事先我就知道密道出口在哪里。”
“方警官。”双睫如歇落的弧状蝶翅,醇亦将视线停留在方毕景身上:“记得有一次,你来剧组探监……探班。”
嘴突然瓢了一下,醇亦总竟然下意识认为那是探监,他更正:“你来一中的操场上探班的时候,拎着奶茶,跟我说在密道的门阀上又发现了我的两枚指纹。那一次你记得吧。”
“记得。”方毕景不知道他提这件事做什么,难道因为那件事,他自己去调查过,然后他比警方还提前知道了地洞的出口处?这不可能。
除非——方毕景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确实经过那条隧道,在案发当天。
“因为那两枚指纹就是我的。”
果然如此,方毕景现在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但是还不能怀疑这个密道是李醇亦所挖,因为他没有挖掘时间,而且经地质观察,这个地道是早两个月就挖好的,但是他也不排除是李醇亦和戴维两人,在地窖中藏起四名保镖期间突然发现了那个洞口。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捆住那四个保镖,将他们踢进地窖中,突然发现,地窖中还别有洞天,那个阀门我曾经试图将他打开,但是没能如愿。”
“这跟你怀疑上德胜有什么关系。”一听见他并没有打开那个阀门,方毕景第一反应就是他在说废话。
星瞳微转,醇亦看了眼别处后神情冷漠:“所以我一早就知道那里有个地道,也一直在期待你们能在里面发现什么,我之所以没有承认是担心再次引火上身。”
“我知道。”方毕景现在似乎确定无疑李醇亦又在故技重施:“我看看你到底想怎么没解释这件事情?”
“我没有想隐瞒,我只是想要最快的时间脱离这种诬陷。所以不想节外生枝。”
“可是如果你能一五一十的将这些告知我们,才是最快最有效的。你这样只交代一半的行为根本就是错误的。”方毕景严肃指出醇亦不将过程,全盘交出的利害。
糟糕——
醇亦鼓着输血包的左手此刻钻紧着,他想不到借口来圆满这个谎言。
“我……”
“你先别说话!”原本就轻微眯起的细长吊眼如斜放的柳叶般青葱凌厉:“你给我谨慎说,别耍花花肠子,你看你这欲言又止的,一看就是想说瞎话。”
手指在裤侧的位置。醇亦有点索然无措。
“我甚至怀疑你之前说的都是假的,怎么回事,今天状态不好啊,连说谎都圆不起来了。”方毕景一边识破还一边揶揄着:“要不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想想那件,被当做变态的事儿?”
内嵌花朵状的双瞳骤然间绽放出愕然,醇亦暗恼,他在说谎之前暴露了最不该说的那句话。
那个让他自己的都感觉自己是变态的事件可不是简简单单两分钟就能说清,而且,他才不想讲出来,让别人另眼相看。
指纹,就是凶手故意将她的指纹放了上去,并不是他本人弄上去的,因为被扯进当杀人案件时非常紧张,和戴维一起离开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那么多的细节。能在那样短的时间处理到现有的样子,已经算是处理的很优秀了。
原本是想直接用一个谎言,将怀疑上德胜的真正的原因掩盖过去,结果自己编不下去了……
而且方毕景也不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最后的挣扎也被识破了。
攥着的手心,眼角余辉衍射着不可言说的密语。这一刻,将那时发生的倾数像海啸一样灌涌进脑海里。
在自己拿着刀逼着米建国说出跟案件有关的其他人物时,米建国很不配合,但是在他想放弃,甚至要杀了米建国的时候,米建国说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第一个是一个富商的名字,另一个才是德胜的名字。
富商和德胜都是跟姚云有多次见面的合作方。也是因为这样,米建国才觉得有他们更有机会获得姚云的行程信息。
但是这两个人究竟哪个是凶手,米建国并不清楚,甚至说还有可能是其他人。
离开米建国病房的那天夜里,醇亦一个人在天桥上游走,拔长的双腿在条桥上不疾不徐,寒风料峭,低头前行。手机荧屏的光亮将他的脸庞照亮。
天桥上铺满了亮黄色的霓虹,水面上映照着一片亮黄色的暖光。醇亦拿着手机在网络上查询着这两个人的身份,可是对判断谁更有可能是凶手这件事,一无所获。
之后的两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