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达到,张铭远敞开着笑怀离去了。
唐柳风沉着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张子枫与何敞两人并没有搞清楚这其中的状况,有心想问唐柳风,但瞧见他那脸色,欲要出口的话语便咽了回去。
“我们走吧!”,唐柳风笑着看向两人,只是这笑,笑得有些勉强。
一路上,相对于无言,到了某个岔路口,便要分开了,要往不同的方向走。
自然,在分开之前,唐柳风把那五百两银票给了张子枫。
......
六月初,这时候的京城其实已经开始热了,挺热的。
回来的第一件事,李安逸便是搬出他的那张躺椅,找了一处还算是阴凉的地方。
这躺椅自然是前段日子他抽出时间来做的,这其中的工艺在淮安府之时他早就了若指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故此,倒也花费了不了多长的时间。
放好了躺椅之后,李安逸再找来一张不高也不矮的四方凳子,就放在躺椅的右手边,上面摆放着方才从街市上买来的小零食,有炒好的蚕豆、糕点、蜜饯以及这个时代特有的饮料。
嗯……标配的宅男生活……
躺在躺椅上,拿起一颗蚕豆扔进了嘴里,这蚕豆闻起来香喷喷,味道却并没有他所想象中的那么好,比起丫头炒的蚕豆要差远了。
嗯......将就着吃吧,好歹花了五文钱,总不能就这样扔掉吧?
与此同时,脑海中的那台电脑早已经打开了edge浏览器,在搜索框中输入白蛇缘起,听说是一部还不错的国漫电影,里面的画风极具古风的韵味,唯美。
今天突然想起来,闲得也无事,那便看看也无妨。
他之所以知道这一部电影得益于以前公司的人事妹子,他还记得蛮清楚的,那一天是周五下班的时候,公司的人事妹子忽然来到他的工位面前,言有一部叫白蛇缘起的电影上映了,挺不错的,周末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去看?
可惜,那时候的他刚从大学这个象牙塔里出来,完全是个木鱼脑袋,根本没有理解人家妹子深层的含义,于是,便以周末要加班赶项目的理由拒绝了她。
其实,这周末要加班赶项目并不是只是口空而谈,随便编的一个理由,只不过领导的原话是这样子的‘小M,周末有空的话,就在家加一下班,提一提项目进度’。
之所以拒绝那妹子,大抵是那时候比较内向、惧怕与妹子单独相处,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现在回想起来,不禁让人忍不住发笑,摇了摇头,妹子都这般主动了,你到底在怕个球?
扯远了,扯远了,回归正题……
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李安逸便把从街市上买来的零食以及饮料吃光了,于是,便闭上了眼睛,如此一来,便更能专心致志看电影。
还别说,这部电影确实是挺好看的,不知不觉中李安逸已经渐渐沉浸在当中。
张子枫与何敞两人回到这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情景,李安逸躺在躺椅之上午睡着,那躺椅的旁边有一张四方的小凳子,上面摆放着吃完了的零食所留下的凌乱残骸。
一下子,张子枫与何敞两人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
为了你,我们可是与那一群人周旋了许久,现在口还是干的,腿也还是累着的,而你呢,作为始作俑者却是悠闲悠闲的吃着小零食,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个午觉。
这,还有没有天理啦?简直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也!
此时,脑海中的显示器的画面,被困在佛塔下的阿宣与小白心中彼此的爱意再也止不住,他们情不自禁的拥抱在了一起,衣服在一件一件的脱落……
嘎吱嘎吱……
躺椅摇晃了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身处其中的李安逸自然是第一时间能够感觉得到,顿时从那唯美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心中不由微恼,睁开了眼,看到的却是两张怒意的脸,不由微微怔住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
最后,在亲自给他们倒上一杯茶水以及允诺请他们去一趟天然居,这一件事这才算是这样过去了。
天然居,算作是京城中比较高雅、出了名的酒楼,文人才子时常聚在那儿,谈论谈论诗词、言那家青楼的某某姑娘、亦或者谈论国家大事等等之类的事情。
随后,张子枫把那张五百两银票递给了李安逸,在李安逸的错愕中与他解释了这其中的缘由,在其中不免问起唐柳风与那张铭远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仇隙。
于是,李安逸便把自己所知的说与他们听。
与此同时,某座府邸,某间书房。
咚咚咚......
“进来”,那坐在案牍前的身影,仍低着头不知道在书写着些什么。
伴随着一声‘咔嚓’,房门被缓缓的推开,一名老仆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对着那坐在案牍前的身影恭敬的叫了声老爷。
听到这一声老爷,那在案牍前的身影这才停下手中的毛笔,把毛笔轻轻的靠在砚台之上,然后缓缓的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会试结果出来了?”,他看向那老仆,语气虽然是平淡,但却透漏出一种威严,不怒自威。
“是!”
那老仆点头,然后道:“老爷,少爷排在甲榜第二名。”
他那深邃的双眼微微闪过一丝讶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排在第二名也好。”
看着他,那老仆迟疑了一会儿方道:“老爷,你最好去看一下少爷,少爷他......”
......
啪!
茶盏被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可恶的李安逸!我的三元及第!”
‘咔嚓’的一声,房门却在这时被被推开了。
“我不是说过谁也不要来打搅我吗?”
周明有些狰狞的面孔转向门口,却是一滞,连忙正了身子,恭敬的喊了一声:“父亲。”
“是不是很难受?”
“父亲,我......”
“难受是对的。”
周弘杨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颇为慈祥的道:“父亲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的时候,也是如你这般的难受以及浓浓的不甘。”
“父亲,你也被人击败过?”
周明无比讶然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在他眼里,他的父亲是无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