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您好可怕。”
“嗯?”贝寻眯了眯眼睛。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我哪里可怕,我要样貌有样貌,要气质有气质,没打你没骂你,我怎么就可怕了?”
张子实缩了缩脖子,突然就哽咽起来:“我觉得……觉得自己不清白了。”
“呜呜……我对不起欢颜,我不清白了。”
贝寻被他这出弄莫名其妙:“怎么?你外面有人了?”
张子实一脸幽怨,额……还略微有些羞涩的看着她。
“主子,你肯定看过我的过去和将来,是不是?”
贝寻点头承认:“不错,确实看过,然后呢?”
“呜呜……王爷您也不管管,主子随便看人,您也不吃醋。”
“主子看过我的过去,那不就是说,我沐浴,换衣服的时候,主子都看过了吗?”
“而且还是想看就看,随时随地的看,这都赶上不花银子的表演了。”
“呜呜……我的清白没了,我现在在主子面前,就感觉……感觉自己好像连衣服都没穿一样,光溜溜的。”
“没脸见人了,我真的没脸见人了。”
凤千珏:……
贝寻:……
忍了半天,贝寻实在是没忍住,将手中吃剩的半个果子砸了过去。
“你刚才跟那老头儿算赌注时的脑子呢?合着你那脑子就只能用一下呗?用完就丢,不要了?”
张子实刚想反驳,就听见贝寻低声吼道:“你给我闭嘴吧你呀,能长这么大,真是你的福气。”
“我还看你换衣服,我还看你沐浴,我是没事儿干了吗?我怎么那么闲啊我。”
“就你那全身没有二两肉的样子,就跟谁愿意看你似的。”
“有那功夫,我看看我家王爷好不好,我家王爷的身材,那是要啥有啥,跟你似的呢?白斩鸡!”
张子实张了张嘴,脸色通红,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唯唯诺诺的低头坐在一旁,不敢说话。
凤千珏听见贝寻的话,也是脸上一红,见仙长还在那看,好心的出声解释。
“寻儿没有看过你换衣服,也没有看过你洗澡。”
张子实猛的抬头:“王爷,您可不要被主子给骗了,就她那些奇奇怪怪的爱好和那颗八卦的心,没准儿看的不止是我呢。”
“银洛呀,卫泽呀,米风呀,林安书啊,说不定都看过了。”
“对了,还有国师和我外祖父……”
“你给我闭嘴!”贝寻暴怒,“我看不见你说的那些!凤千珏,你起开,你别拦着我,让我打死这蠢货。”
“主子您连那状元怎么杀的人都能看见,怎么就看不见我沐浴了,肯定是骗人的,回去我就要告诉银洛。”
“还有米风他们,我……我写信告诉他们。”
眼看贝寻要揍人,凤千珏赶忙安抚:“别气,他只是不懂而已。”
贝寻都被气笑了:“他怎么不懂?我看他是懂的太多了,自己心脏看别人也脏,等回去我就跟欢颜说,让她好好盘问盘问这个傻子。”
“没准儿他以前就去过什么青楼啊,小倌馆之类的地方,还有相好的呢。”
张子实一听,瞬间就急了:“主子,您怎么能这样!不带冤枉人的,我去没去过,您不是都能看见吗?”
贝寻:“我能看见个屁!只许你冤枉我,不许我冤枉你啊?”
“哎?我就说,我回去就飞鸽传书跟欢颜说,我气死你!哎哎哎?怎么滴怎么滴?”
看着两人吵架,凤千珏只觉得好笑,将贝寻揽在怀里:“好啦,你知道他头脑简单,本王跟他说清楚就好。”
“寻儿确实没看过你说的那些,我们能看见的过去和将来,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机缘,只限于他做过的和足以改变改变他这一生的大事。”
“但沐浴换衣服这种小事,我们是看不见的,要不然,要看一个人的机缘,几天几夜都看不完。”
“神力……并不是万能的。”
张子实听见贝寻轻哼一声,突然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可就他主子那性格,也怨不得自己多虑啊。
“主子,您别哼了,这件事……就算是我不对好了,我道歉,我心脏,我冤枉您了。”
贝寻没理他,不管张子实怎么说,就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张子实委屈的坐回去,小声嘟囔:“其实我也不算冤枉您,您这就是看不见,要是能看见,您当您不看呢?”
“不仅看,没准儿还得跟画扇几个当笑话说呢。”
贝寻本来已经被哄的不怎么生气了,听见张子实的话,火气那是噌噌的往上冒。
正要发飙的时候,仙长开了口。
“李大人是吧,你前三十年虽然荒唐,但并没有做出杀人,或者危害安阳国的大事,也算还好。”
“官位到现在,也是极限了,五年后将有一劫,若能安稳度过,便能顺遂的安享晚年。”
“女君,本仙长说的可对?”
贝寻心中正不高兴呢,听见仙长的话,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对?对个屁吧对。”
“什么叫没杀人,没做出什么危害安阳国的大事,还算挺好?”
“是,他确实是没亲手杀人,他宠妾灭妻,幽禁自己的结发妻子!苛待正室的孩子!”
“害的正室郁郁寡欢,常年缠绵病榻,而他带着小妾穿金戴银,嘚瑟的都快上天了。”
“那小妾的孩子,一男一女,比起魏使臣以前那嫡女也不遑多让,不是个好东西。”
“至于危害安阳国的大事……我不知道仙长对于危害是怎么理解的。”
“若是毁堤坝,延误军机这种事,那倒是没有。”
“但他偷改科举三甲之下的名单,把考上的那些贫苦人家的孩子,换成给他送礼的富家子弟。”
“这样的事情,难道不算危害安阳国吗?”
仙长听见贝寻的话,心中一惊,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好说辞,但贝寻显然并不想就此放过他。
“仙长说的劫数倒是不错,他确实有一劫,现在就请仙长说说,他的劫数是什么吧。”
仙长重新看着那位大臣,心中慢慢沉了下去,他只能看出有一劫,但什么劫,他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