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围没人,秋寂低声问她:“国师想吃什么?”
寻惜想了想,会做的菜太多,一时还真想不起什么菜名来。
她在东山的时候,山上也没什么好吃的,无非就是一些野兔野鸡果子什么的。她又极不爱肆弄庄稼什么的,只是有一两次下山时,买一些菜种子回去,洒在溪边便不管了。
之前她一个人的时候,过得可真算是“山人”日子了。
后来,有了那人。
她依旧不爱弄那些,每每总是躺在树上,看他播种施肥,养一群鸡鸭兔子在山洞外乱叫。
她还曾问他,“鸡”和“鸭”生出来的孩子该叫什么?
那人只看她一眼,便叹气离去。
那时的她,还不爱做饭,总嫌麻烦,倒不如摘一两个果子,擦干净了就能果腹。他来了更是如此。
每逢他问起,她便回:“不是有你吗?”
问得多了,他便不问了。
就好像这种关系能一直维持下去,她以为。没人敢上山来扰她清静,她也不去招惹是非,就这样过完此生。
后来她才知道,没有什么是永成不变的,尤其是人心。
那些做了坏事的人总想把罪推到她身上,之前的她不在乎,可自从有了那人,她竟然也开始在乎这些了。
也是因为在乎,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事。
“国师?国师?”
闻声,寻惜恍然回神,盯着秋寂的面容,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好在,上苍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命运再蹉跎又如何,只要人还在,便是极好的。
“国师,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想到,花莲月曾经同你待在膳房的一幕,我胸口闷,喘不上气来。”
秋寂脸颊一红,急忙解释道:“我同她真的没什么,我保证。”
寻惜忍不住笑了,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尖:“好了,逗你的,做菜吧。”
“嗯,好。”
只是,他眉宇间仍留有一丝忧虑:“国师,我的身世,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怪我吗?”
寻惜肆弄着手里的面团,没抬眼:“不怪,因为我也没有告诉你实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秋荷与楚岚桥之子。”
秋寂微微睁大了眼:“那你……”
打量了四周,确定无人,他才开口问:“你早就知道,所以才去了竹新居?”
寻惜一边点头一边揉面团:“是啊,不然你以为我堂堂国师,整日里闲来无事逛园子逛到了竹新居吗?”
秋寂闷笑一声,不搭话。
心说他之前还真那么想过。
不仅想过这些,他之前还以为……
“那你喜欢女人,是真还是假?”
话落,见她停止了揉面的动作,缓缓转过头来:“谁告诉你的?”
秋寂瞪大了眼,脑海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她既然早已知道他是男子,当初在竹新居和扶云殿还那般调戏他,该不会……
想想她曾经说过的话。
“……”
“我就喜欢胸平的。”
“大家都是女人,怕什么?”
“你有的我都有。”
“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