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杀他。”
铠因皱着眉头,“所以,你可以换一个。还有,你那把剑有没有我的剑好还不知道,就算有,我不熟悉它,也不一定有我本来的武器用着顺手。所以,我感谢你的好意,但……还是算了吧。”
莫离剑是他魔气所化,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用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就好像他的一只手臂一样,他用莫离剑,可以达到完美的契合,但别的剑不同,他虽然也可以使用的很顺手,但总是不如莫离剑给他的感觉。再者说了,还是他说的那个问题,干将打造的剑虽然好,但有没有他的莫离剑好还不一定,他何必要尝试?
“呵。”
干将却是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错了,你当我干将大陆第一铸剑师的名头是吹牛的吗?这个问题你完全不用在乎,我可以把这把剑融入你的莫离剑当中,让两把剑相结合,这样,相当于是强化了你的剑,你觉得这样如何?”
啥?融合?还可以这样的吗?
“这种技术老夫也曾有所耳闻。”
天焱有些惊讶,“我倒是不曾亲眼见过,但的确有这种技术存在,这个家伙,他居然懂?”
“这……这真的可以?”
铠因是不信的,两把剑,再怎么搞也不可能变成一把更强的啊,可是天焱都说了,铠因却不能不信。他一脸惊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问题了啊。
“怎么样?”
看铠因一脸惊讶,干将多少有些自豪的感觉,毕竟,能懂得他技术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他能懂别人所不能懂,自然可以引以为傲。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愿意。”
铠因点点头,“但是你的条件,可以换一个,我没有欠别人情义的习惯,你若愿意,我可以帮你做一些别的事情,比如……照顾你的孩子?其他的家人?”
“算了。”
干将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暗淡,“我与莫邪膝下并无子嗣,所以没什么需要托付的,我干将铸器一生,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这……也许是天意吧,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或许……应该把更多的时间投入照顾我的家人当中,可惜……这都是我咎由自取啊……”
做到这个份上,干将的确有些可怜了,一辈子沉迷于铸剑,身边只有一个亲人,而这个亲人,却因为他而死去,换个角度考虑考虑,如果娜娜因为铠因而死……铠因或许也会发了疯吧。所以……可以理解。
“那你准备怎么做?”
“把你的剑,给我一下。”
干将强打起精神来,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那炙热的火池旁边,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那火池就好像感觉到有人一样,莫名的升了些许温度。
“这个地方,我呆了七年,断断续续的,也差不多这个数了,这里对于我来说,就是第二个家。”
干将的表情格外的留恋,“我曾经是那么的喜欢这个地方,可……现在我的心却再提不起丝毫波澜。”
铠因能怎么说?
“给!”
这种状况下的干将,铠因并不担心他会做些什么,所以很放心的把莫离剑给了他。
“感谢你的信任。”
干将眼中毫无波澜,但还是说了一句,然后从铠因手里接过莫离剑,然后像丢垃圾似的,将其丢进了那个大炉子里面。
我……
铠因嘴角微微一抽搐,但还是忍住没说什么。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吗?”
又把自己手上那把古朴无奇的剑丢进了火池,干将一边问道。
“莫离!”
铠因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给它取名叫做莫离剑。”
“莫离……”
干将喃喃自语了一遍,忽而自嘲一笑,“莫离剑,莫离……莫离……看来你很在乎你身边的人?你当初取这个名字,就是这样的寓意吗?”
“算是吧。”
铠因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我取名莫离,便是希望我在乎的人不要离开我,寓意相守一生,可……寓意很好,但现实终究是有些残酷。”
母亲早早的离开了他,现在娜娜也不在他身边,莫离,莫离……莫什么离?这样的情形,还能叫做莫离吗?
“那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
干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开口说道。
“你说。”
铠因不想欠别人的,平白无故的受干将这么一道恩情,他的确想回报一些什么,如果干将愿意提出请求,可以的话,他不会拒绝。
“我想,请你把你的剑,换一个名字好吗?”
嗯?
“换……名字?”
铠因一愣,“我这把剑……名字现在倒不是很重要了,你想换什么名字?”
“改一个字。”
干将低头,看他那把剑在翻滚的火池里灼烧,眼神有些迷离,“把离字改成邪字,就唤作莫邪剑可好?”
莫……莫邪剑?
“你的……妻子?”
是想借助这种方式,变相的让“莫邪”长存世间吗?
“我……想让她知道,我不曾忘记她,算是我的愧疚,带着我的意志,也请你,带着她,征讨害了我们的人。尽管可能有些可笑,但……我还是想请你帮这个忙。”
“这个……”
铠因拍了拍额头,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可以理解,所以短暂的犹豫过后,铠因点了点头。
“没问题,一个称谓而已,我可以改。”
“谢谢。”
干将点了点头,勉强的挤出一抹微笑,随后,他却又说道。
“我长时间不曾进食,我能请你,出去帮我找一些吃的吗?”
啊?这……
哦!
这个算起来就是小问题了,没关系,可以理解。
铠因点了点头,转身就出了山洞,炼器谷这么大,找一些吃的还不简单?
“你还真以为他是图那两口吃的?”
出了山洞,铠因正往外走,体内天焱却嗤笑一声,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嗯?”
铠因不解。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现在是心如死灰?”
天焱无奈的说道,“而且有件事情,我虽然不太确定,但我有所耳闻,三千年前有一名大陆第一铸剑师,曾引贪婪者夺他作品,其不从,以血封印,引得大陆上所有人百年不得破。后,其血脉一氏没落,其后人于机缘巧合之下,以肉身解封。当时我只当是个传闻,但……反正我也说不上来。”
以血封印,以肉身……解封?
铠因呆了一下,脚步一顿,一个念头紧跟着就浮现了上来。
难道……
靠!
铠因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二话没说,扭头就又返回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