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寻电话打过来,声音低低的,十分委屈。
“去哪儿了?”
“见宋妙妙。”
“什么时候回来,想你了。”谢之寻委屈出了气泡音,像是流石在嗓子眼里滚动。
是想她的手了吧。
宋离离微微叹气。
这家伙,仗着自己为她受了伤,越发肆意起来。
不过,自己的人,还得自己宠。
她低低道:“好,我来了。”
医院里,宋离离刚走进病房,谢之寻拔了手背的插管就朝她扑过来,一把将人搂入怀中。
他毛绒绒的脑袋低埋入她脖颈中,鼻尖贴着她的肌肤,深深吸嗅那浅淡的薰衣草馨香。
宋离离推了推他:“刚从郊外回来,脏。”
谢之寻在她脖颈间不满地哼唧。
“不脏,阿离哪里都香。”
宋离离眼尾染上笑意,由着他呼洒在脖颈间发痒。
“精神挺好啊。”
谢之寻脊背一僵,片刻,软软地退了开,小狗狗似地委屈看了她眼,回到床上,自己给自己把针头插回去,然后扬了扬手背,将青紫的地方亮给她看。
“我可是病号。”
宋离离被他逗笑了,她跨坐在他身上,把人从额头亲到嘴角,两个人湿湿热热晕晕乎乎。
宋离离说:“阿寻,等你伤好了,我们就结婚吧。”
谢之寻第二天就康复了。
照他的说法,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胸口那处窟窿也没有任何问题了。
于是追着宋离离商讨结婚事宜。
宋父宋母此刻满心以为准女婿只是海城谢氏的总裁,浑然不知对方真正的家底,便把婚礼安排在了海城举办。
谢之寻对此毫无异议。
对他来说,只要结婚对象是宋离离,他都能在当日的婚宴上笑得像个傻子。
他瞒着谢家,可克里尼的谢家人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一窝蜂跑来海城参加婚礼。
可不是?
谢家家主的婚宴,族中人不来参加,也太不像话。
于是婚宴当天造成了一大盛景。
世界各国顶尖的企业家汇聚一堂,共同庆贺海城宋家与谢家的联姻,这阵仗,把原本被奉为座上宾的海城豪门挤兑得无地自容。
那坐在后头的都是世界性的大佬,他们一个东国发达省份的地头蛇,哪敢跟他们摆谱啊。
于是海城的大佬们稍稍恭祝一通便纷纷离席,把贵宾座全部让给了那些谢氏大佬们,当然也多的是趁机套近乎的,这就不用说了。
同样摸不着头脑的是宋家人。
容嘉音看着自家宴席上陡然出现的世界名流,嘴张成了鸡蛋壳。
太离谱啦!
她好慌。
在谢之寻的眼神威慑下,谢家人也不敢在宴席上摆谱,甚至于谢之寻的谢家掌权人身份也是不能透露的。
于是这场婚礼,就在这表面风光热闹,实际诡异四涌的氛围下结束了。
当谢之寻在神父的宣告后俯身亲手为宋离离带上婚戒时,谢家人也都认定了宋离离谢家掌权人夫人的身份。
日后定是要敬而重之的。
新婚夜。
宋离离刚一沾床榻,想缓解一下一天的疲劳奔波,谢之寻就进了门。
宋离离揉着手腕:“你不陪爸妈多喝点酒?”
“爸妈知道我等不及,先放我回来了。”谢之寻语气里带着雀跃。
宋离离笑。
看来不仅是她,连宋家两个长辈都惯起他来了。
可真招人疼。
谢之寻上来把她扑到床上,宋离离双手被他压在头两边,两人对视着。
谢之寻说:“我想要你。”
宋离离把头一歪,嘴角的笑意未散。
“我也是。”
谢之寻眼睛微微发亮。
他扑上去叼住了她的唇。
热度随着手掌在各处被点燃,雨点溅在花田里的时候,烟花冲上了黑夜里的天空。
随即颤巍巍地下起雨点来。
爱意便随着湿淋淋的雨点,和土地的接触,深深深入骨髓。
他让她说爱他。
她说,爱他。
他吻得更深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