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阳王和白黎对打起来,白黎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用普通剑跟他对阵,艮阳王还丝毫讨不到好。
“我都说了,浮生在你的手里,真是可惜。”白黎一个白眼瞥过去,瞧不起,十分的瞧不起。
艮阳王不生气,只是笑,“你的人来得倒是不多,我的全部兵力在这儿,你能全身而退?”
白黎看见被俘虏的自己士兵纷纷被蛊虫钻心而起,怒从胆边生,手中浮现出一个盒子,白黎解开盒子封印,里面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白黎把这颗心脏拿起来,捏在手中,喃喃自语,“君落霾,今日我让你灰飞烟灭,就当是你为我毓曌赔罪了!”
说完后,魔心散开,阵阵魔气飞散在王宫中间,白黎趁此机会,给了艮阳王手臂一击,伤口密密麻麻只有针眼大小,好像被拂尘打伤的一般。
艮阳王手中的浮生剑落地瞬间消失无踪,任由他如何念动召唤咒语,也无济于事。
黑雾消散,魔心被关进盒子里,艮阳王宫里恢复正常,只剩下一些倒地痛呼的士兵。
此次打探情报,探清艮阳地形,探清艮阳兵力如何……白黎带出去二百人,回来一百二十人,将领未受伤。未回家的士兵,白黎亲自为他们盖衣冠冢,点引魂灯。
人们纷纷出来为他们庆贺,百里玄辞看着站在人群中受人朝拜百里凤华,他的王兄,眸子里闪着崇拜,惊羡,尊敬……
白黎笑着冲玄辞招招手,玄辞看了一眼褚老,褚老和辅国大将军把他往前面推,玄辞几乎是蹦跳着、一路小跑着跑向白黎,“王兄!”
“我说过,我去艮阳给你取剑,绝不食言。”白黎手中一道月白光辉,浮生剑静静的躺在白黎手中。
玄辞兴奋的搓搓手,接过剑,被剑体重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黎好笑,蹲下身子,“好好练。”
“王兄,剑上有血,你受伤了!”玄辞费劲儿的拿着剑站起来,一脸担忧。
艮阳王确实很厉害,白黎捂着手臂,摇摇头,“是敌人的血,不是我的。”
玄辞还是很担忧,“哥哥,你在这里先疗伤了再走吧!”
褚老听了玄辞的话,看向白黎时有些愧疚。
我能救整个毓曌,整个毓曌无一人能救我。白黎也感慨。
“国主,我们在艮阳所作所为,会不会让我们的暴露?”寇研之说。
白黎看向桌子上毓曌的地图,指了指沉狩郡的伪王宫,“做完坏事,能甩锅就甩锅,剩下的别管。”
寇研之恍然大悟,“马上去做。”
“王兄,我们还要在地里多久?你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褚老拉住百里玄辞,生怕这孩子的无心之语让白黎压力太大,这些年,白黎在仇敌之间纠缠,举步维艰,他在外面,比这些在里面的人辛苦多了。可孩子心直口快,褚老没能堵住他的嘴。
“等你拿得起浮生时,我就回来。”白黎说完,慢慢走向浓浓的黑雾中,斓霞客的落花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肩头,直到人影慢慢消失,城门重重关上。
他行过的地方,有一滴一滴的血珠……
莲花湾小竹楼。
岳崖不装一回白黎都不知道,快要被逼疯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自家公子每天都看书,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章,岳崖看一眼就昏昏欲睡,可是白黎一看就是两个时辰,还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要提笔做一些批注和个人见解。岳崖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再加上白黎的批注,都快要疯了。
而且岳崖为了装像样,还要在棋盘面前下下棋,下着下着,岳崖和威五居然越来越有手感了。
你别说,二人对坐,只见两人神色各异,时而思考,时而紧张,还真有棋盘厮杀那股味道了。
两人下得正欢,一道温润的嗓音自岳崖身后响起,“你们在我的棋盘上,下五子棋?”
岳崖和威五站了起来,看见出现在眼前的白黎,好像是看见什么申冤的青天大老爷一般,岳崖高兴得张牙舞爪冲进房内把衣服什么的全部换了。
白黎轻笑,自己收拾起棋盘。
不一会儿,岳崖就出来了,手里那些一封信。
白黎接过来,是寇研之的字迹。
信上无其他内容,不过是寇研之把他们穿过的银灰盔甲都丢在了沉狩郡通往颜几尘的府邸路上,还把一些牧草和黑豆放在他家里……
特别是一位略懂术法的人看见这些东西带着魔气。
恰巧艮阳使臣都看见了,再联想到艮阳被偷袭三次的事情,最后一次艮阳王宫莫名出现黑色魔气,便一口认定这是野治派人做的。
艮阳当时就准备撤兵不再协助野治,自己派兵把野治收拾了,野治把颜几尘拉出来挡罪,颜几尘手持拂尘跟艮阳使臣手下卫兵打起来了,拂尘造成的伤口和艮阳王手臂的伤口一模一样,颜几尘更加说不清楚了,还被艮阳王追着要回佩剑浮生。
颜几尘虽然有魔心,但他无兵无卒,不敢和艮阳叫板,不光陪酒陪笑,在地上又是学狗爬又是吐舌头,用此来表忠心,费了好大劲才安抚好艮阳国。
出了这样的事情,野治对颜几尘的看法发生不好的变化。
白黎看完信后,信纸便在他手心中燃烧化为灰烬。
这次这口黑锅,甩得爽了。
岳崖上上下下的打量白黎,“公子,你怎么今日才回来?我算时间,你应该三天前就回来的。”
白黎自然不会说他是找地方去疗伤了,不然他们又要担心,“没事,就是顺便到处看看,回来晚了。”
“白公子只要没受伤就好,不然我们国主可饶不了我呢!”威五也说。
“最近孤辰国主怎么样?有没有……”
“白公子,你就放心吧,国主近日是头悬梁锥刺股,勤奋得很,没有一次早朝是缺席的,感觉他整个人都变了。”威五笑嘻嘻的说。
“那就好。”白黎点头。
威五觉得白黎这样子真好玩儿,“白公子,你真像以前的柳丞相,不过我们国主可不喜欢听柳丞相唠叨,倒是很服气您呢!”
最近的夜风有些凉了,莲花湾的莲花快要败了。岳崖看着站在亭子里的白黎,拿出一件斗篷来给他披上。
威五给他送去热茶,白黎看着威五愣了愣,又看了看岳崖。
“你们不用这么照顾我,这些事情我能自己动手。倒是你们,都黏糊成这样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不要总是盯着我这位老人家。”白黎逗他们。
岳崖和威五对视一笑。
威五又说,“白黎公子,您要是变成老人家了,也是最好看的那一个。我们国主啊,每天都要念叨您呢!”
孤辰王宫。
赫连晏川日日勤练心法口诀,觊鸢剑的招式越来越炉火纯青,跟燕北候对战半个时辰也毫不费力,赫连晏川自己都很高兴。
燕北候也为他高兴,赫连晏川连连夸赞,都是白黎的功劳。
提起白黎,燕北候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过段时间接白黎公子进宫,那白黎公子用什么身份呢?总不能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来了吧?背地里肯定要有人嚼舌根,白黎公子已经足够苦难了,不能在咱们孤辰受委屈呀!”
“你说的对!”赫连晏川沉思默想,“我身边还差一个中书侍郎…”
“不行,您一来就给白黎公子如此大的官职,必定会让其他官员不满。白黎公子一没参加我孤辰的科举,二没有背景靠山,人人都会给他找麻烦。如果白黎公子去应付那些人了,还有时间来……”燕北候用肩膀撞了一下赫连晏川,意思不言而喻。
赫连晏川一下子就明白,是不能这样,不然的话他哪里还有时间陪自己啊!
“要不我直接跟凤华成亲吧!你们不是成天催我成亲,为赫连王族开枝散叶吗?我跟凤华成亲后,一年抱两,两年抱三。他要复国,我就给他出兵,到时候我们毓曌孤辰强强联手百年好合……”
燕北候一拍额头,顿时无语,“您心悦白黎公子,要他成为国君我们当然没意见,只是,其他人不会这么想啊!”
赫连晏川烦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急死人了。
“这样,就封凤华为侍书郎,官职不大不小,没人在意,这样既能在我身边,又不用应付那些麻烦事。”赫连晏川一拍既定,燕北候也连连点头。
赫连晏川召出水屏镜,这几次他看的不是白黎,而是莲花。
莲花啊莲花,你的花期怎么这么长啊!都到了秋季了,为何还有这么多花啊!赫连晏川已经等不及要接白黎回宫了。
准备给白黎住的地方,接白黎的轿子,赫连晏川每天都去看一看,都去摸一摸。幻想着天天跟白黎在一起的日子,脸上的笑容绽开了花。
燕北候实在是受不了,这跟痴汉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