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橙对姬二奶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叫她承认穿着星月裙的人成为她儿媳妇,这句话就有深意了,如今沈温穿着青橙赠予的星月裙,莫不是要她承认这个……这个不男不女的人,成为她的儿媳妇?
虽然这个叫沈温的也曾经伺候过她的儿子,也是个有个性很特别的人,但是要她接受这么一个争议颇深的人,成为她儿子的正室,开玩笑!
姬二奶奶叫车夫去扒沈温的衣服,车夫不去,那边本来接了二奶奶命令买点心的银花姑姑回来了。
银花姑姑可不管沈温要不要脸做不做人,她立刻将点心放下,起势出拳就照着沈温的脑袋打去了。
沈温来不及躲避,只好硬着头皮接招了。
两个人在热闹的大街上就打了起来,而这位银花姑姑不愧是武林世家培养出来的下人,耍起招式虎虎生风,一连十几招攻击的沈温连连败退。
沈温每次都堪堪躲过,还好他的应变能力超强,练得招式又是贴身肉搏,和银花姑姑的大开大合完全不同,胜在纠缠出手凶残招招毙命。
打了四十回合,不相上下。
突然从人群中有个衙役从人群外围喊:“沈护卫出事了,阮大人叫您回去呢,叫您去太子府!有新发现……!沈护卫快点!”
沈温被那衙役这话,晃了一下神,回头去看,被银花姑姑偷袭了一招,打在了心口,打的沈温连连倒退,最后跌倒在地。
沈温摸着心口处,这次感觉奇怪,他竟然没有晕眩的感觉,甚至都没有多么疼痛,真是奇妙。
银花姑姑打了他一掌,也惊着了,她堂堂正统武林世家,不屑于偷袭取胜,实在是没有收住招式,银花姑姑心里有愧,于是收了招式,转身回了姬二奶奶身边,她将刚刚的十跟姬二奶奶说了,姬二奶奶看了沈温一眼,便道:“算了,咱们走!”
姬二奶奶的马车走了,沈温也急急忙忙跟着衙差走了,后面还在努力掰扯清楚的童仙羽,摆着手朝着沈温一连叫了几声姐姐。
姬二奶奶坐在马车里还是余怒未消,她现在越来越讨厌那个沈温了,她恨不得这个人立刻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就在她酝酿怒火时,突然有个声音飘进了她的耳朵里道:“这么讨厌他就让她死啊。”
姬二奶奶眼睛一花,就看见一个人影坐在了对面,那人飘飘忽忽的看不清楚面容,他道:“姬二奶奶什么时候,因为一个那样不堪的人优柔寡断了?还是因为你儿子对他用情深重,你怕投鼠忌器伤了你心爱的儿子,那么你这个母亲就真的德不配位了。我打赌!”
姬二奶奶想看清这人的面容,但是越费神看越是看不清,搞得自己头昏脑胀的,脑壳仿佛要炸裂。
马车很快就到了姬国公府,随行的车夫在外面叫了两声姬二奶奶,发觉里面没有动静,便掀开帘子看里面。吓了一跳,姬二奶奶连同身边的银花姑姑都晕倒在车里了,车夫跑到国公府里叫了人来,大家兵慌马乱的把姬二奶奶抬进了府里。
姬二奶奶病了,小厮马上跑去别院通报楚宴丘,楚宴丘便快马加鞭的跑回了姬府。
姬二老爷六神无主的在屋子外面转来转去,看见自己的儿子的身影,终究是没忍住气性,一巴掌甩在儿子脸上,怒道:“看你干的好事,把你母亲气成什么样了?”
楚宴丘挨了一巴掌,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问:“到底为什么?怎么就是我气的了?”
姬二老爷也不太清楚什么原因,憋红着脸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从你的别院回来的路上,你母亲就气晕过去了,你自己说,你到底干了什么惹你母亲生气。”
楚宴丘便抬脚推开了母亲的屋门,进去看母亲。
现在的母亲已经醒过来了,正端坐在床上,被丫鬟一口一口的喂着汤药。
姬二奶奶看到是楚宴丘,便愣下了脸“哼”了一声,她道:“在你心里,你还知道你有一个娘?”
楚宴丘便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亲床前道:“母亲想打儿子出气,就打儿子一顿吧。”
姬二奶奶越想越气,气的将丫鬟凑在身前的药碗哗啦一声搭倒在地上,浓浓的药汁洒了楚宴丘一身。
姬二奶奶道:“你们到底作的什么鬼?为什么青橙好好的将自己的星月裙给了……给了那个……她叫什么来着?”
楚宴丘道:“沈温”
姬二奶奶道:“到底为什么?她那是什么意思?让我堂堂的姬家娶一个人人指摘的妖人吗?”
楚宴丘抬头道:“母亲慎言,只要没有有心人宣扬,谁又知道他过去是什么人?”
姬二奶奶冷笑道:“你就是这么自己骗自己的吗?”
楚宴丘道:“从前是骗自己,现在是真正的面对,母亲!我要娶他为妻。”
姬二奶奶眼睛一立,一指指向楚宴丘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楚宴丘眼神坚定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不改初衷。
姬二奶奶手指发抖,指着楚宴丘对身旁的奴婢们道:“把他给我绑了,给我关进柴房。”
丫鬟哪里敢,恬笑道:“二奶奶,咱们院子里没有柴房,哪有公侯世家像关下人一样,把爷们儿关进柴房的?”
姬二奶奶这次可没心思听丫鬟对她不服从,骂道:“混账东西!我说柴房就柴房,去外面叫人把这混账拖出去。把他绑着,不准给他饭吃。”
丫鬟自从了一跳,再也不敢违逆,连忙跑出门去吩咐外面的仆人。
姬二奶奶朝着楚宴丘冷笑道:“看来我是小瞧了他了,这府里这么多的姨娘小妾,谁能想到最后捏住我儿子一颗心的,竟然是他?想不到你这么冷淡的一个人,也有被人玩弄感情的一天。”
楚宴丘眼睛里盛满了担心,他看着母亲有了祈求的神色。
姬二奶奶根本不想看见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叫人赶紧把他带走了。
楚宴丘走了,银花姑姑进了屋子对姬二奶奶道:“主子,那个沈温该怎么处置?”
姬二奶奶扶着额头简直头疼的不得了,她道:“他最好不要太猖狂,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他。”
银花姑姑虽然不喜欢沈温,但没想过要沈温的性命,他们是仁义侠士出身,最是知道对人命尊重。
银花姑姑道:“主子,就真的不能留这个人在公子身边吗?”
姬二奶奶闭了闭眼道:“我的儿子终究被他拿捏了,他哄的青橙把圣女的身份地位都给了他,真是找了一块好大的垫脚石来蹬我的门,你说是不是表现的太软弱仁慈了?由着他跟我放肆。”
银花姑姑一想起沈温那嚣张的样子,也恨的牙痒痒。
沈温那里,跟着衙差很快到了太子府,阮青峡早就等在门口了,亲自拉住沈温的手,把他拉进了太子府。
阮青峡一边拉着沈温走,一边道:“你快去看看你找来的那个人吧,他……他简直……”
沈温道:“他?他怎么了?他简直什么?”
阮青峡道:“我看他就是个疯子,你说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刚刚我俩还争吵了一顿,让他给我气坏了。”
两个人加快了脚步,很快到了曲秋水工作室。
曲秋水刚好拉开门看他们。
沈温被曲秋水两日不见那憔悴邋遢的样子,给震撼了一下。
沈温指着曲秋水乱糟糟的头发和胡须道:“你?你一直在熬夜做这件事?”
曲秋水冷冷淡淡说了句:“来了?头骨给你复原出来了,进来看看吧。”
他们进了屋子里,屋子靠窗处,有三个被白布盖着的泥塑。
曲秋水掀开盖着头骨泥塑的白布,将修复出来的容貌露出来。
曲秋水道:“这三具头骨还原出来了,另外两具头骨还没开始雕刻,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会需要了。”
沈温看着三个泥塑,仔细的端详,甚至绕着其中一具头骨转了一圈,他指着那具头骨道:“你确定这也行?他可能是那个人的长相?你?看你认真做事的样子,你也没偷懒糊弄,这……”
曲秋水听他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眼睛没好气的斜了一眼阮青峡,“哼”道:“我对现实真相怀着虔诚之心成吗?我捏的头骨是什么样就是事实,无论结果多离谱,他也是唯一的正确的答案。”
阮青峡看他那脾性,才不屑于他说的呢。
阮青峡没头没尾的朝着曲秋水说道:“你的嘴连下地狱的恶鬼都不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你在本官这里半分诚信都无。”
沈温摆手打断阮青峡的话,他摸着嘴唇难以置信的对阮青峡道:“前太子的画像你应该看过很多次吧?你看这具头骨跟前太子有多少差别之处?”
曲秋水一听他这话就乐了,他道:“就他?他能看出来才怪!嗯,我是说,脸上微的斑点或者小痣什么的。”
阮青峡再次一个个端详了三个头骨泥塑,他摇头道:“太像了,我想正是因为太像了,才认为他一定是假的吧。”
曲秋水听他这混账话更加不屑道:“不懂眼,就知道瞎说,我虽然没有看到过真正的太子头骨什么样,但是这三个头骨哪里有微豪的差别,只有我这个再次塑造他们的人说的清。”
一旁的沈温却摆手道:“这个不重要,既然答案大家统一一致,那就不必一直围绕这个问题了。”
曲秋水没好气道:“你这算什么?我这么多天的成果,就被你这么轻飘飘的一带而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