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秋水的矫情之言是没有用的,沈温让他将最后两颗头骨复原,他也只能照做。
沈温和阮青峡出了曲秋水那里,便再次在各个案发地点查看。
因为见了萧治,沈温自然最清楚所有跟他长的像的头骨,都不会是他。
再次查验了一番,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两个人便离开了,走到了那棵花园古树边上,阮青峡突然灵机一动道:“你说这五个白骨的的方位有没有可能是什么法阵?”
沈温也被他这一句话提醒,沈温道:“你这个猜测也有可能,不过我们对这个也不懂,不如找个专业的仙门子弟来看看。”
阮青峡点头道:“我去吧,我去易道国师那里去,请他老人家来看看。”
沈温也同意了他的提议,他看着阮青峡离开了,这才又转回去了曲秋水那里。
沈温到了门口,就看见曲秋水打开了门,眼睁睁的看着他。
沈温跟着他进了屋子里,沈温问:“多么相同长相的人都有细微不同之处,你不打算说说?”
曲秋水道:“刚才你怎么不提?”
沈温道:“你别小看了那个阮青峡,他是个阴阳眼,刚刚他对你说的话,是有深意的,他看的到活人身边跟着的鬼。”
曲秋水道:“原来是这样,你是说我身边也跟着鬼?”
沈温摇头,讳莫如深。
沈温道:“说说看,那个头骨有什么不同。”
曲秋水道:“哪里都有细微不同,首先在骨密度上就有不同。”
沈温道:“年龄不同。”
曲秋水掀开后来即将要泥塑的头骨,拿这两个骨头做对比,说的滔滔不绝。
说到最后甚至连家族遗传上边的特征,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曲秋水得出结论道:“这两个没有泥塑的头骨中,这个头骨和那边上两个泥塑好的头骨,是有共同遗传特征的,你要注意啊,或许他们有血缘关系的。还有另外两个头骨,他们的生活环境截然不同,我猜一个是养尊处优的人,一个是家境恶劣的下等人,我说的下等人,是那种从小生活条件苛刻,不单单营养不良还常常遭受虐待的辛勤劳作的人。”
沈温道:“养尊处优的呢,你不打算多说点?”
曲秋水在沈温面前卖弄,有点过分表现,他道:“有啊!我特意去看了他身体的其他部位,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太监。”
沈温道:“你想多了吧?太监跟我们有什么不同特征?”
曲秋水道:“骨头告诉我的呀!每个年龄阶段的变化,都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呢,还有这个小太监一定是十四五岁长成后,被人卖进宫当太监的。”
所以说,能成为杀人犯的,都是智商超群的怪胎啊。
这时门外有人急切的往这里来,一边喊沈温的名字。
沈温听到这是青雀的声音。
沈温便出了门,一眼便看到就是青雀。
青雀看到沈温道:“还好我找对了地方,快跟我去看看青橙吧,我和青橙一起说着话,她突然就感觉胸口疼痛,痛的脸色苍白,都把我吓怀了。叫人去找了大夫来看,大夫为没有诊治出毛病,现在青橙都昏迷了,快!快跟我走。”
沈温一听也慌了,两个人便要急匆匆的离开太子府。
因为来的时候要费事的穿过正院后面的回廊,沈温拉了一把青雀,他带着青雀从偏院的那个古树花园来的。
青雀被拉着,就在看到那棵老树的刹那,她停下了脚步。
青雀指着古树周围的五个方位道:“这怎么布了个这么邪门的阵法?”
沈温不解的问:“阵法?这么说,你知道是什么阵法吗?”
青雀道:“我知道这个阵法,虽然已经是个残破的阵法,但五个方位五个不同的血引子,我这双眼睛看的明明白白的。”
沈温急忙问:“血引子是什么?”
青雀道:“这是个引圣入体阵,是密云宗门的一种神秘法术,这种法阵十分苛刻,引来的圣体是修炼有成的仙人魂魄,引仙体娶凡人肉身的血引子,也十分苛刻。要集齐凡人、妖人、仙人、精灵和活尸五种血,这五种血就是法阵的血引子。我同门一个师姐就偷偷的做过这个阵法,她心爱的人无辜惨死,她掠了个凡人,要引心爱之人复活,不过她心爱之人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若要这个阵法成功,可不单单是死一个提供肉身的凡人。还要五个特殊时辰出生的凡人,在五个不同方位,做五个这样的阵法,你想想,这有多难,五种不同的血引子是多难找?”
沈温这回算是明白那五具白骨的用途了,只差一点细节没有查清楚。
青雀再次催促沈温道:“这事儿先放放,我们先去看看青橙。”
他们各自骑上马,不多时就回到了别院。
沈温急匆匆的进了青橙的屋子,看到青橙果然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沈温刚刚坐到她的床边,青橙便睁开眼睛了,她见到沈温显得非常欣喜。
沈温给青橙把了脉检查了一番,和先前大夫的结论是一样的,脉象正常,只是气血虚弱了些。
沈温皱着眉头。
青橙抓住沈温的手道:“沈姐姐既然你来了,我刚好有件事求你帮我去做。”
沈温问她什么事。
青橙道:“明天我和姬二奶奶有个约定,我会去姬国公府赴宴,你也看到了我身子走不好了,还是你替我去吧。”
沈温一听是跟那个姬二奶奶赴约,沈温就拒绝不去。
青橙拉着沈温的手摇晃,又是撒娇又是讲道理,要他答应这件事。
沈温苦着脸道:“我和楚宴丘的事,你也知道的,姬家最不待见我了,你知道我见到姬府的人是有多么尴尬啊,我真的不能去。”
青橙道:“我知道这些,我也知道沈姐姐从前在姬国公府受到的屈辱,姐姐!可是青橙我的身份地位是很高贵的,姐姐替我去就相当于是我,无论你从前的地位多么不堪,这次都能把尊严争回来的,我保证从那之后,姬国公府只敢对你礼遇有加,你能把过去所有的屈辱都挣回来。”
啥?啥意思?
去姬国公府讨面子?
沈温一想到能对那个银花姑姑颐指气使,他觉得这事可以考虑。
其实他脑子里想到更多的是楚宴丘那个二货,要不去姬国公府嚣张一次,这下还怕楚宴丘娶他为妻的念头,还不会动摇吗?
沈温只好勉强答应了。
出了青橙的门,在外面等着他出来的青雀回头看他。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沈温便提起青橙让他去姬国公府赴宴的事。
青雀道:“真是造化弄人,我也没想到阴差阳错下给你找了个这种替身,简直是百事缠身。”
沈温苦笑道:“何止是你知道的那些破烂事。”
两个人放下此事不提。
沈温讲起上午出门碰到姬二奶奶马车的事,他也说了银花姑姑跟他打架,给他胸口打了一掌,他这次居然停住没有晕过去。
青橙立刻联想到青橙突发性的伤势。
青橙没好气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跟你说的元珠的事,你就是不信。”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下人,他急匆匆跑来,看到是沈温和青雀,那下人瞪着眼睛看了沈温好几眼,这才在门外急匆匆的要求见青橙。
那下人进了青橙的房间,沈温便也跟进去了。
沈温在门边上听着那下人对青橙道:“姑娘不好了,我们二公子被姬二奶奶关进柴房了,还吩咐不给他饭吃。”
青橙便问:“那他可有被二奶奶打骂?因为什么事打他,你知道吗。”
那下人道:“没有被打骂,至于因为什么,小的们也不清楚,不过就是从姑娘的别院出来回府后就不好了,姬二奶奶在马车上晕过去了,后来从这别院把二公子叫回去就把他关起来了。”
青橙不放心楚宴丘,就从床上站起来了,要出门去姬国公府。
青雀看着沈温转头离开了,看看青橙又看看沈温,只好先去扶住青橙道:“你这样的身子出门去不好,既然楚宴丘没有被打只是关起来,也并不严重,我看你还是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吧。”
青橙看着沈温远走的方向道:“他这是打算不管了吗?”
青雀无奈。
晚上用晚饭的时候,青雀将沈温拉到青橙的屋里用餐。
青橙眼巴巴的看着沈温,谁都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被她灼热祈求的眼神看着,沈温便心软了,他叹口气道:“你放心吧,我都答应你明天就去姬国公府赴宴,你的楚大哥我自然也会打探内情的,不过他能不能出来我就不管了,你也不想想,人家是亲生母子,是没有人调解这事的,也劝不动姬二奶奶放楚宴丘出来。”
青橙这才开心。
吃了晚饭,青橙拉着沈温在她房间睡下了,沈温躺在一旁的软榻上。
夜里睡梦里,沈温再次伸出离奇幻境。
环境里沈温再次去了代县两晴山,再次回顾了一遍沈七老爷马踏死尸的场景,这次他仿佛看清了一对本该重逢相遇的两人,做了一对生不能同席,死却同眠的悲惨结局。
在月光照耀的黑夜里,另一张床上的青橙,偷偷的从床上坐起来,仔细的观察着睡梦中的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