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各方势力的挑衅与逼迫,朱启元用铁腕告诉了所有人,他是朱厚照的儿子,不是软弱无能的庸碌之君。
老朱,朱棣等诸王要权是吧,那就给他们,组建早就与朱厚照商量好的,那所谓的大明皇家议会。
但诸王只有议政权,没有决策权,掌握一票否决权,任凭诸王想的再多,皇帝不支持,都是白费力气。
至于文官,商人,世家,宗门等势力,根本无需当回事,闹事者,唯杀而已!
明面上掌握着东厂,西厂,锦衣卫,暗地里有青龙会倚为臂助,要镇压闹事者,不算什么难事。
屁股不干净的,东厂,西厂,锦衣卫出动,抄家灭门一条龙服务。
找不到把柄的,青龙会暗杀灭门。
大明最大的暗杀组织干的,跟皇帝又有什么关系。
玩阴的也好,玩暗的也罢,朱启元通通都不虚,被他爹朱厚照压得抬不起头的一群败犬也敢狂吠,谁给他们的胆子。
朱启元刚刚上位,就开始了与各方势力的博弈,虽是朱厚照留下的潜在隐患,却也是必然的事情,皇权独尊,岂有与他人共享的道理。
皇帝掌控天下,集中所有资源以强国,各方势力贪婪又自私,一心趴在帝国身上吸血,不愿付出任何代价,这本就是对立的,是矛盾的根源。
朱厚照曾经对朱启元说过,天下,是一块大饼,皇帝,则是分饼的人,这饼怎么分,其中大有讲究。
一块大饼,犹如天下有限的资源,将饼的大半分给了各方势力,各方势力吃饱了,会长的无比强壮,相对的,各方势力吃饱,平民百姓就会挨饿,进而威胁到皇权的稳定。
百姓吃不饱了,会想着造反,各方势力壮大了,会想着获得更多的利益,无论怎么样,皇权都会动摇。
所以,分饼的时候,可以给各方势力一部分,但不能让他们吃饱,乃至吃撑了,宁愿将资源多分给平民百姓,也不能让各方势力膨胀。
把大部分资源分给平民百姓,既能赢得民心支持,也能令帝国总体实力不断壮大。
即使平民百姓中出了个天纵奇才,且桀骜不驯之辈,也威胁不到皇权,大不了将其高高供起,不求为己所用,只要不闹事就行。
如同西游时代,天庭招安孙悟空一般,付出一个有名无实的官爵,就能稳住一位强者,怎么样都稳赚不赔。
正是明悟了朱厚照的“分饼论”,朱启元才不会惯着各方势力,该拉拢的使劲拉拢,该打压的毫不留情。
组建皇家议会,用有名无实的权柄稳住老朱与朱棣等人,再对闹腾的各方势力明里暗里的各种打压,一通操作下来,朱启元的皇位就坐稳当了。
在心狠手辣方面,朱启元不如朱厚照,做不到如朱厚照一般,为了江山皇权,近乎无所不为,狠起来,亲戚也照杀不误。
但在玩弄权术这方面,朱启元其实比朱厚照更胜一筹,上位后一番连削带打的操作,令老朱都无话可说。
朱启元的皇途迈上正轨,朱厚照也在游历大明山河。
自本土出发,途经洪武,孝康,洪熙,宣德等各州,足迹踏遍大明的每一寸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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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可笑,朱厚照虽一统大明,但他却极少出宫远游,大明许多绝胜风光,他都没看到过。
他这一生算是辉煌的,雄才大略如老朱,朱棣,仁义宽厚如朱标,朱高炽,全都败在了他的手里。
可他的人生也是悲哀的,犹如一只小鸟,困于皇宫那名为权力的鸟笼之中,极少自由自在的飞翔过。
年轻时与各方势力集团斗,大明走上超凡之路后,又忙着与老朱等人勾心斗角,或是闭关苦修,这天下的绝胜风光,他看到过的,很少,很少。
大罗一念,遍观三界六道,整个大明的一切都呈现在他的脑海里,可自己亲眼看到的,与真灵之力扫视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张太后临终前,说他活得太累,是对的。
行走在大明的土地上,感受着天地间澎湃的生机,朱厚照心灵前所未有的放松,也释怀了。
江山也好,皇权也罢,终是过眼云烟。
“如有来生,我不想做皇帝了,当一个浪子也挺好。”
“一身布衣,一匹老马,一壶浊酒,未尝不是一种活法。”
永乐州北部大草原上,朱厚照骑着一匹老马,手里提着一个酒壶,望着夕阳落下的余晖,感叹万千。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那夕阳的余晖,就仿佛印证着他现在的处境,他距离落幕,也不远了。
夕阳西下,尚且留下凄凉绝美的余晖,他若死了,又能留下什么呢?
心头不甘?苦涩?
或许都有一点,朱厚照也说不准,但他不想死,奈何时局所限,深陷大劫之中,已然无从脱身。
混沌归墟大劫是阴谋,他的存在又何尝不是呢?
从封神大战过后,阴谋就开始了,他,逃不掉的。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轻声念出杨慎所写的传世名篇,朱厚照面色平静若水,却又暗含锋芒。
大劫来临时,他固然难逃应劫之厄,但算计他的人,也别想好过。
笑谈过往,坦然应对,不代表他会乖乖被人算计,而没有任何怨言,他可是睚眦必报的大明太武帝朱厚照。
剑眉微微一动,澹然道:“既然来了,便出来吧。”
空间犹如水波荡漾,一道绝美的丽影静静的出现。
艳冠天下,美绝人寰,玉容仿佛最完美的艺术品,挑不出一点瑕疵,美的惊心动魄,无瑕无垢。
气质胜似寒风中挺立的梅花,傲骨天生,贵气非凡,更有一种澹然恬静之美。
正是朱厚照的妻子,赢飞雪!
“为什么要来?”
看着容颜倾城无双的赢飞雪,朱厚照面色复杂道。
始皇帝与多位至强者利用赢飞雪算计了他,逼得他不得不去应劫,他该厌恶赢飞雪的。
可是赢飞雪是他的妻子,是陪伴了他一万多年的伴侣,更是他儿子女儿的母亲,仅此一点,他就实在厌恶不起来。
在那些大能者的棋盘中,他与赢飞雪,都是棋子罢了,又何必相互为难。
“我难道不该来吗?”
赢飞雪反问朱厚照,眼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悲哀。
哀己命运之不幸。
混沌归墟大劫之事,朱厚照应劫之人的身份,她全都知道了。
因为知道,所以伤怀,从始至终,她就是用来算计朱厚照的一枚棋子。
“哈......”
朱厚照笑了笑,纵身下马,随意坐在草地上,问道:“后悔跟了我这个混蛋吗?”
“无所谓后不后悔,我们都没得选,不是吗?”
赢飞雪坐到朱厚照身边,声音清冷道。
夫妻二人并肩观赏着落日余晖,倒也挺像一对神仙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