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此，不单华人如此，华人更甚，讲究“关系”。西方社会之所谓的不是关系社会，在于其之前的关系解体了，去也不是全无关系的。
华人社会，因为很多原因吧，对于“关系”比较依赖。同样一个机会，你是愿意给和你有关系的还是没关系的？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前者，即便前者相对后者来说有那么一点不如。
一个很有参考价值的模式：古代科举制度的所谓“受知师”，你考试时候的主考官以及阅卷的主要负责人，就是这种关系也可以成为你的“师”。
陈灿和李颖的会谈很快结束，太多的也谈不了，话语摊开说明就够了。正如沈醉所说的，他现在还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高度。况且，他很尊重李颖的理想，他也想看一看，没有作弊，李颖的事业会到达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然后说起老师，姚文昌也是陈灿的老师，把他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有名的有才的艺人。
在花样娱乐，大家都称呼姚文昌为“姚老师”，但是能以学生身份自居的，也就寥寥几人，汪凯就是其中之一。
他今天是以姚文昌学生的身份前来拜访同门的陈灿。今天谈什么不重要，他来的理由很重要。不可能是两个公司的身份，也不可能曾同为一个组合的队友身份。
汪凯的到来，最兴奋的莫过于张心怡，以至于陈灿有点吃醋。
“哇，粉丝如果知道了，肯定会乐好几天！”张心怡坐下不定，喜悦道：“灿凯党知道了，这糖能吃一年！”
“好了，好了，”陈灿无语道：“你消停点，有点样子好吧。”
身为偶像的觉悟他还是有的，一直都有。就如同他也会觉得有趣，看女明星之间的CP一样，他并不排斥和汪凯的这个灿凯CP。也不意味着有什么，就是好朋友的关系，然后别人怎么理解、怎么接受是你不必控制的，也不该去控制的。
就是说，陈灿并不觉得有什么，两个大男人之间组什么CP。
汪凯此次当然是私下的秘密前来的，不会让外界知道的。所以张心怡才会兴奋到那个地步，有种快乐只能自己享受不能分享的艰难。
何雨晴接待的，带着汪凯简单参观了一下公司，而后来到陈灿的办公室。
汪凯带着他堂哥，目前他的助理。
二人的见面，完全没有张心怡想的那样“深情”、“复杂”，就是简单点头算是招呼，而后坐下聊天，过程很平淡。
安柠端茶进来，陈灿介绍自己这边的人。
汪凯有点奇怪，怎么会是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人从事助理工作。陈灿解释说，这个妹妹有点叛逆，不想读书，那就直接开始工作吧。
话不多说，汪凯切入正题：“是这样的，你推的湘楚台那个综艺，找上了我，公司决定让我接下。一直没有答应，想等你回来谈一谈这事。”
临阵换将是大忌，节目开拍日子这么近了，定的人走了，想来王士嘉那边也有点手忙脚乱的。汪凯这么做，没有立即答应，也算是江湖规矩的一部分吧。他虽然是旁者，内中的行情还是理解的。既然陈灿和三年二班组不是很愉快，那么作为朋友，他得顾及一下朋友的观感。
陈灿笑道：“这是好事，那个节目还是不错的。”况且，既然汪凯能拖到今天，说明是打算接下这个节目的。出于道义，问询一下陈灿，不是真的要他来定。
汪凯点头，“是这么回事。你也推荐了人在里面？婧姐的事，只能遗憾。”
“是有点遗憾，苗婧作为一个艺人，我还是很想与之合作的。”陈灿虚言，“那也要拜托你，在节目照顾一下李诗情。”
杨蜜是不用他照顾的，有苗婧在。
又聊了几句，办公室内只剩下陈灿与汪凯二人，说话就真切多了。
“有人传你和唐然分手了，这怎么回事？”
朋友是不必隐瞒的，陈灿道：“是这么回事。”
汪凯皱眉，很是遗憾道：“没想到你们俩也走到这一步。不过，看你也不像是那么伤心，这点让我觉得奇怪。”
陈灿笑道：“不然如你那样，喝闷酒哭哭啼啼的？分手而已，又不是死人，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这就足够。不过，你听谁说的？”
虽然没有意隐瞒，但是陈灿和唐然都不是会主动告知别人的性格。
汪凯也笑，“那时年少，情感充沛，失恋了哭又怎么啦。至于我听谁说的，你是担心一些不该知道的人知道此事吧？那你是想多了。”
比如蒋文钦，陈灿不愿其现在就知道此事。不然，可能蒋文钦会觉得陈灿这人不靠谱。男女明星分分合合的虽是常事，干大事的人当然要专一点，因为没那么多功夫在情感上。这是蒋文钦的理解和生活。
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征服世界，女人也就那样，多谈几个也是那样。
陈灿则不然。但是碍于目前的处境，他得收着，不能放肆。
“是怎么个想多？”他问道。
“一来呢，这事还在小圈子内流传。二来呢，你也别小觑上位者的气度，你这点事未必能入了他们的心。”汪凯解释。
陈灿摇头，“这就是你我的区别。我不能把期望寄托在可能性上。即便九成的可能不会入了他们的心，一成的可能，他们真要在意了，我的处境就不同了。”
公司草创，很多事情都要依赖陈灿在别人那里的地位。不然不说别的，没有蒋文钦的支持，灿然文化的估值估计就要砍掉一半。
北派的或许开放一些，南派的人尤其重视“品格”，男女关系的处理也是品格的一部分。不然，没有这些约束的话，估计现在的华国文艺界会乱如好莱坞。
汪凯迟疑道：“外面流传，你和李诗情关系不一般。”
陈灿一点就通，或许是才回国，或许张心怡觉得这事小，没告诉他。所谓关系不一般，就是流传说陈灿在追求李诗情。想查到消息的流出媒体，较为容易。但是什么人散布出的这个消息，就难以知晓了。
“没这么回事。”陈灿否认，“大概是ING文化要为接下来的合作造势。”他猜想或许是王士嘉那边放出的消息，以此来打击陈灿。如果这样能让王士嘉消气，在合作的时候不给李诗情下绊子，他也就认了。
汪凯为难道：“虽是如此，但节目中我和李诗情的互动怎么办？节目组有这方面的剧情设计。”
“正常互动。不然你想怎样？”陈灿反问道。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事情会怎样。”汪凯叹气，“如果有亲近一些的互动，湘楚台那边的尿性，能整出陈灿和汪凯在追求同一个女人的绯闻。别的人无所谓，我担心你在赵倩儿那边不好做。”
陈灿失笑，“我有什么不好做？”
汪凯微笑，“我还能不懂你，敢做就敢当的人。你都和唐然分手了，事情还不够清楚吗，选择了赵倩儿。不管你怎么说，我是把赵倩儿当作你女友的。那么，同一个组合的队友，和你我有那样的绯闻，即便知道是炒作的，未免也会生气的吧。”
这一点陈灿不太在乎，赵倩儿又非唐然，目前也不是会因此而在意这些的关系。
不过说起敢做敢当，陈灿有点受到启发，这是一个好的切入点，如果在这方面运作一下，会是一个比较吸引人的人设。
“李诗情，是我们公司和ING文化深度合作的项目之一。”陈灿解释道。
汪凯疑惑道：“他们公司那么算计了你，我本以为你会非常排斥的。”
按照常理，ING文化是陈灿丑闻的执行者，即便有赵倩儿的存在，陈灿也应该非常厌恶这个公司的。迫不得已的合作之外，陈灿是该有多远躲多远，或者等日后有机会报复回来。
但是，陈灿不仅没有报复的打算，反而打算与之深度合作。
“这很好理解。看过教父吧，那个土耳其人为了与教父家做生意，刺杀教父。有时候伤害是一种求合作的方式。ING文化也是如此，不然在我这里哪有他们的位置。既然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能够伤害我，那么为何不与之合作呢。”
陈灿没犯浑，不是不在意，而且为了生意就不去在意了。基于道义，他不会做偶像团体企划业务，不与花样娱乐的主要业务竞争，但并不是要放弃这些。如果IＮG文化成长起来，对于他的事业来说，作用很大。
第一，应天需要一个能和花样娱乐的造星公司。第二，灿然文化以后可以和ING文化互换股份，更深层次的合作。
汪凯心有触动，“另外一句，策划你这起丑闻的人，知道吗？”
出轨不等于会曝光，曝光不等于会成为丑闻。这个过程，不是一二个人自主的决定解决的。ING文化只是执行者，这点陈灿是明白的。圈子在这摆着，如果陈灿废了，ING文化就得迎接南派一些人的怒火。ING文化的实力不够，一定是个比ING文化更强大的存在，策划的此事，这点陈灿也明白。
“有点眉目。我能挡路的，南北也就那几个。”陈灿坦然，“不过我不打算追究，此事就这么过去。”
姚文昌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不代表花样娱乐公司干不出这样的事。陈灿不知道汪凯是否有代姚文昌来试探的意思，也不在意是否花样娱乐会放下。反正在他这边，此事就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