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接过水碗,有些忐忑地给老爷子喂了下去,然后一群人的目光都定格在老爷子身上,房间里连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马叔他们几个也是瞪大眼睛,神色紧张,一脸期待,都等着奇迹的出现。
冼珠妹走过来,悄悄拉了一下我的衣服,在我耳边说:“凡哥,一碗水就能解蛊毒?太厉害了吧?”
我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想说的肯定不是太厉害了,你想说的是太胡扯了,有这本事我咋不早点给陈象解蛊,对不对?”
冼珠妹抿嘴一笑,又对我说:“咱们坚持到明天早上,应该就有警察来了,放心,肯定会有人救咱们的。”
她这显然是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啊,我也是冲她笑了下,说道:“这你就不了解你凡哥了吧?没听刚才小马说么,不孕不育我都能治,还收拾不了区区一个蛇蛊?”
我这话音刚落,就见那老头喝了水之后,喘息了一阵,突然就用手抓着嗓子眼,还有胸口,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表情越发痛苦起来。
众人一看都吓坏了,熊二更是连声询问,但老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在床上拼命翻滚挣扎,不断用手抓挠身体。
一见这个情况,熊二目露凶光,直接冲过来揪着我的脖领子,不断摇晃着,骂骂咧咧地说:“他奶奶的,你是弄了什么邪术,怎么老爷子更严重了?你不是说,喝了就能药到病除!”
我让他摇的头都晕了,赶紧解释道:“这只是一个排毒反应,你急什么,再观察一会,如果老爷子没好,我赔你一个爹!”
马云峰噗嗤笑了起来,我瞪了他一眼,心说你笑个屁,也不说配合我一下,一点默契都没有,呸!
反倒是陈象表现的很冷静,对熊二说:“你先老实点,你爹还没死呢,如果真挂了,我给他偿命!”
这兄弟关键时刻还挺给力,一句话说的熊二没了气焰,回头看了看老头,恶狠狠地说:“好,我就再等一会,如果老爷子有什么事,我让你们一起偿命!”
这个时候,老头满脸通红,就跟吃了春药一样,不断撕扯自己衣服,浑身上下都挠的一条条的血痕,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甚至滚落到了地上。
一群人束手无策,看着老头在地上打滚,这时候马叔走上前来,沉声说道:“你们都往后点,别让他挠着了,这玩意传染。”
所有人齐刷刷往后退出两米,有人都直接跑门外去了,谁也不敢接近,毕竟这玩意确实如马叔所说,会随着血液传染,挠谁谁倒霉啊。
但马叔这次却没退后,而是走了过去,在老头身前蹲下,一手掐诀,然后迅速出手,扣住了老头的手腕。
同时招呼熊二和村民:“过来,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熊二战战兢兢地说:“你刚才不是说,让我们退后点么?”
马叔一翻白眼:“我说的是让我徒弟们往后点,你是亲儿子,你躲个屁!”
熊二无奈,只好带着人上去,给老头牢牢按住,马叔腾出一只手,给老头胸口衣服扯开,咬破手指,在上面迅速画了一道符咒。
一边画,他嘴里一边念念有词,说来也怪,他画着画着,老头慢慢的居然就老实了下来,不住的喘息着。
最后,他画完了符咒,又拿了一张符出来,焚成灰烬,化在水里,让人给老头喝了。
熊二忐忑不安,但还是给老头喝了下去,然后过了不到两分钟,就听老头肚子里稀里哗啦的响了起来。
马叔对熊二吩咐道:“行了,你马上带老头去上个厕所,回来就差不多好了。”
熊二半信半疑,带着人一起扶着老头出去了。
这一出去就过去了二十分钟,一群人时不时出去张望,但每个人都没走到茅厕就跑回来了,说老头不知道拉的什么玩意,奇臭无比!
这个就挺有意思了啊,我估摸着肯定是在排毒,但效果这么明显,挺出乎我的意料。
我悄悄问马叔:“你老人家有这个本事,咋不早点给陈象用?”
马叔也低声说道:“陈象那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蛊,没法轻易出手,弄不好会把情况搞砸。这老头已经确定了是蛇蛊,而且你刚才请了白家老仙,刺猬是蛇的天敌,那些小蛇受到白仙的克制,痛苦焦躁不安,所以我才画了一道驱蛇的符,让他事半功倍,加速排毒。”
我恍然大悟,难怪那老头刚才给自己挠的跟血葫芦似的,原来是蛇蛊受到白仙克制导致的。
又过了几分钟,熊二才扶着老头回来,就见这老头已经老实了,走路腿都软了,哼哼唧唧的脸色煞白。
躺下休息了一会,老头又喝了点热汤,这才恢复一些精神,开口跟我们道谢,说我们救了他的命。
问起细节,老头说他刚才喝了我那碗水,就感觉好像有一根刺在肚肠里戳来戳去,又疼又痒,而且体内的蛊毒也剧烈发作,两个力量叠加在一起,让他十分难受,这才满地打滚。
然后,马叔的那一碗符水,又加剧了这种情况,只觉得肚子剧痛,一个劲下坠,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上了厕所后,排出了很多黑色的东西,又腥又臭,整个人都差点虚脱了,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不过,现在他身上基本好了,除了虚脱之外,也不疼也不痒,肚子里很轻松,原来就好像一块石头压在肚子里,四肢百骸都像是有东西在爬,现在这些感觉统统没有啦!
众人不由都是欢呼起来,熊二更是一脸惊喜,跑过来跟我们不断道谢,然后那个熊三虎也喜滋滋的,挠了挠头,凑过来说道:“既然老头治好了,那一万的尾款是不是该给我们了?”
熊二直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还是人么,人家救了咱的命,你还跟人家要尾款?这件事听我的,尾款不要了,算是我们的答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