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高档公寓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砸东西的声音,像是谁在歇斯底里的发泄。
“顾欢情,你这个/贱/人!!”
女人情绪太过于激动,一下子从坐的轮椅里跌了出来,重重摔到地上,苍白柔美的脸上恶毒顿时被痛苦取代。
“我恨你!我恨你!凭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凭什么你能夺走他的心?!凭什么?!!呜呜呜……”
喊到最后,宫颜早已泣不成声,这里的动静引来了外面人的关注,黑衣保镖送走简晨,推门进来。
“小姐!您没事吧?”
正要过来扶她,却被宫颜近乎于疯癫地一把推开,“滚!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宫颜本来以为,当年她为了薄晋书失去双腿,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也至少能获得一丝怜悯。
可实际上呢?只要顾欢情一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就连看自己一眼都懒得再看。
一想到几个小时前她被薄晋书毫不留情地丢下车,宫颜就觉得自己颜面无存。
她原本已经想好了,假如和顾欢情碰面,该怎么应对,可想不到的是,薄晋书没等顾欢情走近,就命令简晨开车。
路虎车从顾欢情的面前飞驰而过,宫颜透过茶色的玻璃窗,看向路灯下那个不知所措的身影,温婉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得意。
回国后的第一局,她竟然不战而胜,心里的狂喜让她差点笑出声,想不到顾欢情竟然背着薄晋书和别的那人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的薄晋书一定气炸了吧?
真好,老天果然是公平的,这一次幸运终于降临到了她的头上,只要今晚她能留在清水山别墅,她就有能力爬上薄晋书的床!
宫颜正在心里得意,车忽然停了,薄晋书冷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都下车!”
“什么?”
她有些不确定,以为自己听错了。
薄晋书又重申了一遍,“简晨,你送他们回去。”
“好的,先生。”
对于薄晋书的命令,简晨从不敢违背,很快就熄火,从驾驶舱走了出来,副驾上的保镖也在简晨的好言相劝下走下车。
宫颜却一动也不动,保镖来抱她的时候,她一把将保镖推开,嘴角的笑容虽然依旧透着一股子温婉贤惠的味道,却怎么看怎么像在垂死挣扎。
“晋书,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毕竟是她当年最要好的朋友,也许我的话她能听进去。”
薄晋书原本没觉得什么,宫颜的这番话他却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
凭什么你的话她就能听进去?
深邃的眸底一寒,薄晋书的语气突然变得极为阴森,“下车!别让我说第三遍!”
“晋书……”
“宫颜小姐!我们好像并不熟!”
这一次薄晋书不等宫颜把话说完,就忽然开口打断,他疏远的语气冷得简直能让人心脏都冻结成冰。
“你可以叫我薄总,或者薄先生。直呼其名不但显得你很随便!还没有教养!”
宫颜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被保镖抱下车放在轮椅上的时候,她整个人的精神都是恍惚的。
不该这样的,薄晋书不该这样对她的。
三年前,她为了他失去了两条腿,他不该这样对她的!
等到众人都下了车之后,薄晋书才雷厉风行地从后车舱下来坐进驾驶座,汽车引擎发动,喷出尾气。
宫颜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辆车扬长而去。
狼狈,羞辱,仇恨。
所有情绪袭上心头,宫颜一把将床上的抱枕扔向黑衣保镖,“你给我滚!”
保镖被她砸中脸,却没有动,出声提醒,“小姐,明天还去拜访薄夫人吗?”
“干妈?”
宫颜的干妈就是薄夫人秦婉言,当年也是因为秦婉言的怂恿,她才鼓起了勇气去追求薄晋书。
对了,去找干妈,她一定有办法帮她的!
宫颜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掌,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
也不知是不是那天路上吹了风,还是咋滴,顾欢情第二天早上就爬不起来了,高烧烧到39°,迷迷糊糊好像梦见自己回到了顾家老宅。
妈妈叫她起来喝药,她被人扶起来,吃了几粒药丸,然后又陷入了昏睡中,再次醒来,出了一身热汗,人也清醒了不少。
接下来几天,薄晋书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无论多晚都会回到华富园休息。
出入得越是频繁,他的曝光率就越高,终于有一天,隔壁的舒语挺着大肚子偷偷敲响了顾欢情的家门。
顾欢情的感冒还没全好,头晕发烧,嘴里含着温度计,手软脚软地爬下床,下楼去开门。
舒语看着一脸憔悴的顾欢情,一边抚摸着肚子,一面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欢情,这几天我总是看见你老公回来,你们是不是快要复合了呀?”
顾欢情听见舒语的话,嗓子里微痒,咳嗽两声,就有气无力地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抱着抱枕发呆。
她该怎么向舒语解释,自己和薄晋书错综复杂的关系呢?
舒语慢悠悠地挪步到沙发前坐下,忽然眼睛一亮,拿起茶几上那本微微有些泛黄的财经杂志。
“薄晋书接受采访的那一期?天呐欢情,这期杂志当年一出来我就想买,结果第二天就销售完了,想不到你这里居然有一本!”
舒语的话,让顾欢情愕然地瞪大眸子,这丫头难不成是薄晋书的粉丝?
惊愕只是瞬间的事,很快她就释然了。
薄晋书是申市的一把手,商业圈的巨擘,虽然子承父业,但这三年来,他通过各种改革,将CN集团发扬壮大,如今的CN集团已经成为华夏第一大企业。
他不怎么在公众面前曝光,只是偶尔的出现都能引得很多人暗地里疯狂。
“欢情,你能不能把这杂志送给我?”舒语眨了眨眼,笑容有些腼腆,显然说出这种话,她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顾欢情咬了咬苍白的唇瓣,从舒语手里拿回杂志,看着封面上西装革履面容冷俊的薄晋书,她下意识地收紧了指尖。
舒语见顾欢情有些为难,忍不住道,“欢情,你要是舍不得,那就算了。我只是随口一提。”
顾欢情抿嘴一笑,将杂志再次塞回舒语的手中,“你拿去吧,这本杂志放在我家客厅快两年了,齐诺经常用它垫屁股。”
“啊?这个该死的齐诺,居然拿我男神垫屁股!”
舒语很是气愤,但终于得偿所愿,抱着杂志笑得合不拢嘴。
顾欢情穿着简单的居家服,头上敷着冰袋,躺在沙发上,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舒语看着顾欢**言又止,“欢情,其实这几天我总有一种奇怪的错觉……”
“越看你老公的背影,越觉得像薄晋书。”
顾欢情猛地睁开眼,虚弱一笑,“别开玩笑了,快回家吧,我这屋子里全是病毒,传染给你,对宝宝可不好。”
舒语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变,“对哦对哦,差点忘了,那你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我再来看你。”
顾欢情点点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
已经晚上八点了,今晚薄晋书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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