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袋?你知道三十袋在市场上卖多少吗?”
“多少?”
“七十万!美金!”
“这么贵?”
“这可是最新研发出的毒品,只要吸食一次就能让人上瘾。”
“真有这么神奇?”薄巧熹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丝阴险,然后她将视线转向了倒在桌子上奄奄一息的顾欢情,“要是给她来一点呢?”
“不行,这种药给了她,她就毁了,到时候,我们还怎么指望她赚钱?况且她现在伤得这么重,用了这药,不死也去半条命。”
“那就这样放过她了?”
“薄小姐,如果你是做生意的,就拿出点诚意来。这货暂时放在我们这里,等伤好了,我们确认不影响销售,到时候咱们再谈价钱。”
薄巧熹摸摸下巴,化着烟熏妆的黑眼圈里闪过一丝思量,“行吧,你们把她看牢点,千万别让她跑出去,否则以后我可会很麻烦的。”
“放心吧,薄小姐。”墨镜男也配合地露出一丝冷笑,“我们这里的守备,固若金汤,量她插翅也难飞!”
“那就再好不过了。”薄巧熹将一直抖动的长腿往桌上一架,铆钉靴在顾欢情的身上踢了踢,不屑道,“切,还以为能卖个好价钱,想不到居然连三十包都卖不到。”
“那巧熹姐,我们现在怎么办?”站在一旁的黄毛发财毕竟还是个小年轻,看着地下钱庄那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保镖,有些心虚。
“我反正今晚不回去了,那个私生子,指不定正满世界找我,我回去不是送死吗?”
薄巧熹看了一眼墨镜男,“西门大哥,你们这里有没有用废掉的,咽了气的?和这个女人有几分相似的?”
西门墨镜男肥态流油的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意,“怎么?薄小姐想做什么?”
“你猜啊……”
……
凌晨3点,薄晋书忽然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地就伸手摸出放在车载支架上的手机,苍白着脸色摁亮屏幕,菜单栏显示,有1条未读短信,他心里一个激灵,迅速点开来。
是明枭的来信:一无所获,收工,回家休息。
薄晋书心里一瞬间生出一股无名火,拨通了明枭的电话,电话响了十几声后才接通,明枭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叔叔,我们明天再约!”
“她还没找到!你现在把人员全部调走是什么意思?”
薄晋书充满火药味的话语透过无线电传入明枭的耳中,明枭被炸得困意全无,无语地哼了一声。
“薄晋书,你说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交际障碍啊?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承担。你说你当时如果不把她丢在半路上,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你跟顾欢情,明明互相对对方都有好感,可一个呢,打死不说,一个隐瞒到底。这么作真的好吗?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明枭的语气很冲,冲完以后,顿时觉得心中暗爽,这些话,他早就想对薄晋书说了。
电话里陷入了持久的沉默,过了良久,薄晋书的声音才从虚空中传来,带着一丝化不开的苦涩,落寞一笑,“因为太在意,所以害怕被拒绝,明枭,你不懂……”
“我不懂?薄大总裁,你要说别的我不懂,我也就认了,这方面我还真比你懂,活这么大,我谈过的女朋友至少也有七八任吧,比你这个感情史上一片空白的爱情白痴懂多了。”
明枭的语气颇为自豪,他和薄晋书曾是大学同学,当年同为A大的风云人物,那时候他真是看薄晋书各种不爽,明枭的父亲是军区总院的老参谋长,从小对明枭的管教就很严格,所以中学时期就直接将明枭送往了国外。
但老参谋长期待儿子以后从政,所以很快又把儿子接了回来,明枭也不负所望,考中了华夏国最出名的A大。
可是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明枭,进了学校后,却总是听见另一个名字,那个人就是薄晋书。
年纪轻轻,就有了十项发明专利,明明在科学上极有造诣的他,却在大二开始时,选择了从商,很快有了自己的注册公司。
明枭那时候真不屑,觉得自己以后将是政坛上的大人物,那个什么薄晋书充其量不过是个小商人。
哪知时光飞逝,六年过去,这个男人却成了影响华夏国GDP的重要人物。
往事不堪回事,明枭掩面叹气。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你知道十一年如一日地暗恋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
明枭心里刚才的幸灾乐祸,一瞬间被这句话冲淡,握着电话的手都震惊地抖了一下。
不是一个月,不是一年,也不是三五年,而是十一年……
从情窦初开的年华开始,就悄悄把那个人放进了心里,坚守十一年不变,这要有多大的韧性和耐力才能坚持下去?
他一直知道薄晋书和顾欢情认识的时间颇早,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默默地爱着这个女人那么久,那么悠久的时间,他自己还能记得是多少个日夜吗?
明枭一瞬间似乎有些理解薄晋书的心思了,顾欢情就像一根过早扎进薄晋书心中的刺,因为没能及时拔出来,所以已经和肉长在了一起,根深蒂固。
一旦触碰,就会疼。
明枭叹了一口气,“可是啊,你没看出来吗?那个女人看你的眼神,也是满怀爱意的。”
“她不会爱我……”薄晋书的语气有些笃定,笃定到明枭气得恨不得从电话里钻过去,狠狠揍他一顿。
“算了,随便你吧!我要去睡觉了。”
明枭觉得索然无味,跟这种木头谈感情,简直伤感情啊……
路虎车里,空调温度打得很低,薄晋书冷俊刀削般的脸,依旧毫无血色,薄细的双唇只剩下一丝水粉色,苍白得吓人。
他从衣兜里掏出香烟盒,抽出一根烟来,点燃,明灭的火星一闪一闪,浓浓烟雾弥漫开来。
凌晨的雾水已经模糊了挡风玻璃,他打开雨刷,看着车前的两根黑色杆子来回扫动,薄晋书像是被催眠了一眼,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熟悉的画面。
他想起薄辰东去世那年,宫颜那个女人来家里吊唁时对他说的话,“晋书,你知道吗?欢情那天告诉我,她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暗恋了他整整八年呢!抗日战争也不过八年,欢情真是有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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