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颜也是一脸懵，“唐沫姐怎么了？”
已经生过孩子的程茹立马反应过来，看向楚轩，忙催促道，“沫沫这是孕吐反应，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看看。”
楚轩闻言，脸色一变，放下筷子便追了出去。
“我也去看看。”程茹不放心，起身离开饭厅。
楚颜愣愣地看向楚老夫人，“奶奶，怀孩子都会这样吗？”
楚老夫人摇头，“这个看个人体质。”
楚颜啊了声，“怀个孩子这么辛苦啊。”
楚老夫人看着她皱巴巴的表情，轻笑一声，“你妈当初生你哥的时候，孕吐反应可厉害了，什么都吃不下，一吃就吐，一个月就瘦了一大圈。”
楚颜惊讶，然后也放下筷子，“那我也去看看。”
此刻，洗手间里，唐沫吐得昏天暗地，把今晚吃的东西全部吐了个干净。
到最后甚至开始吐酸水。
“唐沫。”
楚轩开门进来，就看到她站在马桶前，一手撑着墙壁，她弯着腰的缘故，弓起的背脊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单薄。
看见他走过来，唐沫按了下马桶冲水键。
“你过来干什么，快出去。”
楚轩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伸手扶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像是被扎了一下。
“还难不难受？”语气温柔至极。
唐沫稍稍怔忪，随后摇了下头，“有杯子吗，我想涑个口。”
吐得太狠，她声音有些沙哑。
“杯子在这。”程茹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新玻璃杯。
到底是过来人有经验，终究还是细心些。
“我来。”楚轩伸手接过杯子，扶着唐沫走到洗漱台。
这时，楚颜也追了过来，“唐沫姐，你没事吧？”
“没事。”
唐沫看着她们，面露歉意，“伯母，不好意思，我……”
“说什么傻话。”程茹打断她，“怀孩子，受苦的是你，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楚颜附和地点头。
楚轩，“你们先出去吧。”
程茹点头，带着楚颜先离开，顺带把门关上。
洗手间响起流水声。
唐沫看着身旁拿着杯子接水的男人，哑声道，“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吧。”
被人看着涑口，感觉很奇怪。
楚轩没听到一样，拿着杯子递到她唇边，“张嘴，漱口。”
硬邦邦的话，语气却一直温柔。
唐沫第一次被人这么伺候，实在是不习惯，尤其是对象还是楚轩。
她耳朵微红，伸手拿住杯子，“我自己来。”
楚轩也不跟她争，站在一旁看着。
专注的目光太过炽热，唐沫浑身不自在，连忙漱口。
等漱完口，她抽了纸巾擦嘴。
“为什么不跟我说？”旁边响起男人低沉的烟嗓。
唐沫攥着纸巾，抬眸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话，“什么？”
楚轩道，“孕吐反应。”
唐沫还没缓过来，整个人有些乏力，双腿发软，她一只手撑着洗漱台，“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又不能治孕吐。”
楚轩皱眉，“可我是孩子的父亲。”
唐沫失笑，“然后呢，你能帮我分担孕吐？”
楚轩一噎，看着她因为吐得太狠便变红的眼尾，睫毛还沾染着几分潮气，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他放软了语气，“至少我能照顾你，你不用事事都自己担着。”
“打住。”唐沫道，“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也可以自己担着。”
见她又要开始跟他划清界限，楚轩脸色微微难看，但刚看到她苍白的小脸，还是忍住了。
“走吧，先出去。”
他伸扶着她，唐沫想说自己没那么脆弱，就听到他说，“乖点，要不然我就抱你出去。”
唐沫一听这话，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任由他扶着她出去。
两人走到客厅，就看到程茹和楚颜在那等着，没回饭厅。
程茹关心地问，“沫沫，你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她自己当初就经历过很严重的孕吐，所以特别能感同身受。
唐沫弯了弯唇，“我不饿，你们不用管我，赶紧去吃饭吧。”
怕唐沫不自在，楚轩道，“妈，你们去吃吧，我在这陪她就行。”
唐沫看向楚轩，道，“你也去吃吧，我自己在这坐会缓一缓就行。”
“我吃饱了。”他道。
程茹看了眼自家儿子，眸底闪过一抹欣慰的笑。
总是开窍了点，学会心疼人了。
“阿轩，你给沫沫倒点水，或者是拿点水果吃。”她叮嘱一句，然后叫上楚颜走回饭厅。
唐沫坐到沙发上，楚轩拿了个抱枕放到她身后，让她靠着。
紧接着，又给她倒了杯水。
他问，“还难不难受，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突如其来的体贴，唐沫一时还有点不适应，她抬眸看向他，“不用，我真没事了。”
楚轩闻言，在她身旁坐下，忽然问，“天天都会这样？”
唐沫反应过来他在问孕吐，摇了下头，“偶尔，就这两天比较严重点。”
楚轩皱了皱眉，“没看过医生？”
“这个是正常的，看医生也没用啊，医生也没办法给治。”唐沫喝了小半杯水，喉间那股不适感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楚轩盯着她的侧脸，思索一会，道，“从明天开始，我让人给你送饭，或者你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让人给你做。”
“咳咳。”
唐沫一听这话，直接呛咳到了，楚轩抽了纸巾递给她。
他没好气地道，“你这什么反应，我又不是给你送毒药。”
唐沫擦了擦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真没必要这么麻烦，我又不是天天孕吐。”
顿了下，她觉得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一下，“楚轩，你关心孩子，我可以理解，就像我们之前说好的，等孩子出生后，你可以随时去看他，也可以偶尔带他回来住，你没必要因为孩子而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没有结果的爱情，她宁愿不曾拥有。
人都是贪心的，一旦拥有就舍不得放手了，等放手的时候只会痛不欲生。
所以，像现在现在保持朋友关系就挺好的。
楚轩眉眼一沉，抓住她的手，“你觉得我只是关心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