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她也没几个月人型了。
离开那人的家，沈惑抓住了宁欠瑾的手腕，眼睛有点红，“云知还，我最后问你一次，之前出租屋那个抽屉里的人东西，你到底有没有拿？”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尽管他好像早就放弃寻找了。
宁欠瑾勾起唇角：“你先告诉我是什么东西，或许我有兴趣帮你找一找。”
沈惑盯着她的眼睛，只看到她余光瞥着郁江文，眼里满腔的嘲弄。
他放开她的手，念头既起，就压不下去了。
“是一把手枪。”
他缓缓道，咬字分外清晰。
郁江文的手抖了一下。
“一把，用来当盒子的，中空的玩具手枪。”
江城内。
三人躲在路边的绿化带里。
他们进来的地方是城南，现在这里一片死寂，路上很干净，没有横尸遍野，没有游荡的怪物，也没有驻守的士兵。
对比起城北的驻守严密，这里像被放逐的荒芜之地。
郁江文有些心神不宁，宁欠瑾叫了她好几次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一中就在市中心，如果他们是以市中心为届，把江城分成两半，那从学校应该可以过去那边。”
沈惑没反对，他家也在城北。
“如果被发现了呢？”郁江文有些犹豫，毕竟自己的能力最大，可她并不想担当这么大的责任。
“怕什么？那边的是军队，是人，不是怪物。”
郁江文似是被说服，点了点头。
她手揣在兜里，握紧手心，可是，手心没有那个药瓶。
他们刚刚遇到了一只怪物，药瓶不小心弄丢了。
那些人的势力只在会京，她没办法找他们要新的药。
郁江文把视线放在宁欠瑾身上，面上带了几分狠厉。
学校果然是分界线，主体在城南的荒芜。
校门紧缩，宁欠瑾带着他们翻墙进了学校。
不对劲啊……
宁欠瑾盯着前方的操场，那里绿的晃眼。
一中的操场种的真草，因为太久没有人搭理，此时像是荒郊废墟。
可是杂草间，全是粘稠的绿液。
怪物的血还是红色的，病毒和血液伴生。若是有人在操场上屠杀怪物，不可能只有病毒没有血。
“我们怎么过去？”沈惑打量着显得陌生的学校。
郁江文没说话，宁欠瑾也没说话。
现在的学校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可是他们看不见病毒，她也不能直接跟他们说这里有问题啊。
郁江文开启日常挑衅模式。
“云知还，说话啊。你不会现在才跟我们说，其实从学校过不去吧？”
宁欠瑾斜了她一眼：“你臆想症什么时候治？”
“闭嘴！”沈惑烦躁地吼了一句。
他心情够不好的了，这些天她们就没有消停过，让他根本没办法好好静下心来。
宁欠瑾往操场的方向走近几步，从口袋里扯出一个一次性手套戴上，蹲下身朝操场上粘稠的绿液伸出手。
“你干什么呢？”沈惑在背后扯了她一把。
差点一头栽下去的宁欠瑾：“……”日，好想抓一把黏液糊他脸上。
“别动我，”宁欠瑾推开他，“你们站那儿等会。”
沈惑一个踉跄，不爽的甩手走开。
宁欠瑾背对着他们，收集了一小玻璃管的黏液。
把玻璃管放进一个口袋，摘下手套，翻转过来团成团。
“你在干什么？”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从宁欠瑾手里抢过那个手套。
宁欠瑾没用力抓着，毕竟她不想弄一手绿液。
郁江文打开那个手套，看了看，只摸到湿漉漉的塑料。质疑的眼神投向宁欠瑾。
“你刚刚在弄什么东西？”
“我有说过你可以质问我吗？”宁欠瑾双手抱胸，嫌弃地看着郁江文沾了绿色的手。
“别以为我同意让你当小队长，你就把自己当英雄了。”
她又戴上一个手套，钳制住郁江文的手腕，凑到她脑袋旁边道：“像你这样的人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是英雄。你也别想着当最终boss，你不配。”
郁江文咬着牙使劲挣扎，可她没想到宁欠瑾力气这么大，被迫听完了她的话，偏着头恶狠狠地盯着她。
宁欠瑾勾唇轻笑，松开她，把手套摘下来，拎着它慢悠悠地朝学校边界走。
边走边惋惜，现在郁江文的眼神最有活力的时候，就是像刚刚那样了，啧，好好的一个灵动的姑娘，咋变这样了。
【……我觉得你挺高兴的。】丝毫没有感受到惋惜。
“我要是真的惋惜她，那我岂不是比云知还还有病。”
【话不是这么说的……】
“不想说就闭嘴。”
淇单：……
凶什么凶？
凶什么凶！
再凶我也要说！
终于，在从操场走到学校边界之后，被叨叨的脑阔疼的宁欠瑾，目露凶光地看着面前的围墙，双手交握，用力。
沈惑和郁江文听到了活动筋骨的声音。
“知还，翻墙过去吗？”
沈惑感受着略微诡异的气氛，犹豫着开口。
“翻吧。”
之前翻墙是宁欠瑾帮着他们的，现在她不动作，沈惑沉默了一会，决定自己先上。
虽然他以前算是个好学生，没翻过墙，但有了前一回的经验，还是爬了上去。
他伸手去拉郁江文，刚把人拉上来，围墙一阵颤动。
然后，两人就摔了下去。
碎裂的砖石砸下来，沈惑怒：“云知还！你是不是有病！”
宁欠瑾放下踹墙的腿，摸了摸手腕。
“啊，可能是的吧。”
她看着快速把他们包围起来的人，笑道。
沈惑和郁江文并肩站在一起，有些慌张地看着举着武器对准他们的武装小队。
“押回去。”
安静了很久，后面终于有人发话。
三人分别被按住肩膀。
宁欠瑾觉得需要保住自己的颜面，挣扎了一下：“我很自觉的，你放开我我绝对不跑。”
然而她还是被押着回了驻扎点。
听着淇单幸灾乐祸的笑声，宁欠瑾很想冲回系统空间把他揍一顿。
人在江湖飘，翻车就翻车，一报还一报，冤冤相报就不了。
淇单你等着！
—
宁欠瑾三人被分开关押，小黑屋里连排气口都没有。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看不见外界的景象，很压抑，同时也很无聊。宁欠瑾觉得不如……睡觉。
开锁的声音把她惊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细微的开锁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