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伤口怎么弄的?”江直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拉过齐勇的手腕,仔细看着那伤口,里面还有黑黑的东西,不知道是脏东西还是凝固的血液。
“下午刨土的时候,被一棵带刺的树枝划了一下,手套也被刺破了!当时流了好多血!”齐勇又趁机强化了苦肉计。
“那你一下午也不知道哼一声!”江直一边给齐勇清理伤口一边数落他,“那么个荒郊野地,万一感染个什么怎么办?”
“那不是没机会见到你吗?见到你,你也不理我呀?我又不能找外人!”齐勇半是卖乖,半是卖惨。
“旁边那么大个法医,难道还不会清理个伤口了?”那口气,透着股什么味儿!
“人家是法医,看的是尸体!我也不想让她看,就想给你看,我就喜欢看你心疼我的样子!”齐勇想起郑奇临走时说的话,这会儿算是慢慢琢磨出来了,这小家伙是在吃那个法医的醋。
齐勇想想,下午跟那个法医全程也就说了几句话,至于醋成这样,一晚上都不理自己吗?但心里也是高兴得冒泡泡,说明江直也和自己在意他一样,在意着自己。
“给我看!我能看出朵花吗?我看见了,伤口就好了吗?”
“嗯,能看出花!”齐勇笑着说,“而且,看见你我伤口就不疼了,你看我刚不是还抱着你在那边……”
“闭嘴!”江直抬起手捂住齐勇的嘴巴。
齐勇趁机在江直手心落下一吻,江直像是被电到似的浑身抖了一下,立马要收回手,却被齐勇抓住,在手背上也落下一吻。
“宝贝儿,原谅我好不好?”
江直抽回手:“别闹,赶紧消毒!”其实心扑腾扑腾地乱跳,耳朵也染上了绯红。
齐勇静静看着低头给自己消毒的人,手上传来轻微的刺痛,让他想起第一次江直在巡逻车上给自己脖子清理伤口时的样子,舔了舔嘴唇。
……
“好了!你这个伤口挺深的,这两天洗的时候最好还是注意一下,要不然去买双手套吧,防水的。”江直皱眉看着被自己包起来的手指头。
齐勇却只是静静看着替自己消毒、包扎,还不停念叨的人。
自从养母去世后,自己受伤什么的,从来都是自己处理,不敢让妹妹看见,后来有了果果,更不会让果果看见自己的伤口,就连去年脚骨折,也只告诉他们是崴了脚,可现在,面对面前这个人,齐勇只想对他撒娇,想让他照顾自己,安慰自己,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听着他念叨自己,感觉整颗心,都是满满的!
“江直,我喜欢你!”
江直正在收拾医药箱,冷不丁听见齐勇叫自己,转过头,就听见了那句告白,比上次在巷子里更认真的告白。
“我喜欢你!这辈子,我只喜欢过你!也只会喜欢你!你别生我气,好不好?”齐勇一字一字认认真真说。
江直看着齐勇,他的眼睛红红的,表情是那么认真,看起来有点可怜,还有点可爱!
江直放下手中的东西靠近齐勇,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上去,齐勇刚要回应,江直就退开了。
“我没生你气,我在生自己的气!”江直捧着齐勇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说,“我生气自己和你不是同一份职业,不能站在旁边帮你,甚至有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担心你,却帮不上你,那种无力感,你懂吗?”
齐勇静静看着眼前的人,良久,忽然长手一捞,江直就被他捞进怀里,腿还被迫分开,坐在他的腿上,热烈的吻便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江直也热情地回应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齐勇,像是要与他融为一体。
他们的吻仿佛是一场无止境的狂欢,热烈的气息像一股洪流,他们贪婪索取着对方,也给予着对方。
“宝贝儿,相信我,只有你能帮我!只有你!”齐勇一路亲吻着江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热气喷在江直的耳廓上,换来江直一阵颤栗。
齐勇的手在江直的背上游移着,像是着火了一般滚烫,让江直的身体也感染了那份滚烫。
江直的手顺着齐勇胸前没怎么扣住的睡衣,悄悄滑了进去,肆意抚摸着他觊觎已久的胸肌,相互传递着炽热的体温。
以跨坐的姿势坐在齐勇腿上,江直明显感觉到屁股下面那个苏醒的庞然大物,而自己的身体也明显有了变化,不自觉动了动身体,立刻换来齐勇一声压抑的喘息。
感觉到自己的情欲,也感觉到怀中人身体的变化,齐勇心中的野兽彻底觉醒,他两只手从两人接触的缝隙伸进江直臀部边缘,轻轻捏了两把,换来江直身体的又一阵扭动,齐勇手上一个使力,江直便被他抱了起来。
两人的唇像强力磁铁一般,牢牢贴在一起!一路吻着走到床边,齐勇将怀中的人轻轻放在床上,自己抬手脱了上衣便轻轻压了上去。
“头还疼吗?”齐勇一只手支撑着上半身,一只手轻抚着江直额前的纱布,有一个角翘了起来,他压抑着体内奔腾的欲望,轻轻揭开纱布,看着里面已经干结的伤口。
江直这会儿已经意乱情迷了,满面潮红,嘴唇微微肿着,被齐勇吮得红艳艳的,双手更是在齐勇赤裸的胸膛上肆意抚摸、揉弄着,听到齐勇问话,有点茫茫然,跟着摇了摇头。
齐勇轻轻撕掉江直额角上残留的胶布。
胶布拉得头发有些发疼,江直的理智稍稍有些回笼,他看着正在认真查看自己伤口的人,嘴角微弯,手脚一个用力,身体也跟着翻转,硬生生将没有防备的齐勇压在了床上。
齐勇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看着身上有些得意的人轻笑,抬头在他的伤口上印下一个轻吻:“乖,疼了要说,知道么?”
“知道……”江直话没说完就被人抢走了舌头。
属于二人的狂风暴雨正式降临,房间里充斥着低沉却不再压抑的喘息,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情欲气息!
……
“勇哥,明天,我陪你去小屋,好不好?”江直被弄得又累又舒服,昏昏欲睡之际,还记着齐勇明天又要上山的事情。
“好!你陪我去!”齐勇在他额角再次印下一吻,帮他盖好被子,起身穿了衣服出去,不多会儿,拿了盆和毛巾进来,帮睡着的人清理了一下,又帮他穿好睡衣,才进浴室去清理自己。
这一天经历了很多,案子有很大进展,从韩波那儿得到了刘刚和刘秋娥的线索,铃儿恢复了记忆,从惠清师傅那里得到柳林可能已经死亡的信息,大量信息汇聚,齐勇需要好好理一理。
还有,和江直的关系也更进了一步,齐勇的嘴角忍不住的上翘着。
……
早上睡到自然醒的江直,伸了伸懒腰,腰有些酸,翻了个身,伸手扶了扶腰,床上的人突然卡壳,昨天晚上好像……
江直猛然坐起来,拉开被子,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房间里没有齐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倒是茶几上放着一个盘子,上面盖着盖子。
江直急忙跑过去,上面贴了便利贴。
吃完早餐别乱跑,出发的时候过来接你!下面落款是齐勇。
盖子下面是牛奶麦片,煎蛋,还有闻着很香的面包。
看着手里的字条,这是要带自己上山去找小屋吗?江直不自觉弯起了嘴角,可仅仅一秒钟,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满屋子翻找起来,最后抓着头发:“难道是做春梦了?”又把手放在面前,手指不自觉摩挲着,闭着眼睛回想。
“触感很真实,不像是梦啊!”又低头看看自己,睡衣睡裤,没什么不正常。轻轻敲了敲头,一定是最近受伤,撞坏了头,才会做那种梦。
不过,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勇哥的身材真是太棒了,还有他握着自己的感觉,可比自己偶尔被荷尔蒙支配时的感觉好太多了,还有勇哥的那里……
江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用两只手拍拍自己的脸:“想什么呢,太不要脸了!”
江直快速去浴室洗漱,又迅速换了衣服,收拾好上山要带的东西,然后一边盯着手机,一边吃早餐,就怕错过了电话。
吃着吃着,看着面包里的红豆,又想起了那个梦,梦里好像也看到了红豆……
电话铃声打断了江直的想入非非。
……
江直刚走到石苑门口,就看到一辆银色SUV开过来停在了面前,不是郑奇那辆。
车窗放下,是李海洋,齐勇并不在车上。
“大海哥,这是你的车吗?新车吗?真不错!”江直坐在了后座。
“前年买的,没啥机会开,今天上午咱们要从邻镇山上过去,开警车太招摇,我才把它开出来。”李海洋拍了拍爱车的方向盘,看得出来,也是很爱护自己的车。
“勇哥呢?”
“他去超市买东西了,我接完你,咱们刚好过去接他。”
SUV缓缓启动了。
……
“小夏,你怎么在这儿?”江直摇下车窗,跟站在齐勇身边的韩夏打招呼。
“江直,我刚在监控里看见勇哥买了一大堆东西,就跑出来帮帮他。”韩夏指着脚边的两箱水,还有上面两个装得满满的购物袋。
江直看着那一堆东西就要下车帮忙,却被齐勇在头上扣了一个帽子,并按住了肩膀:“不用你,我搬就行,你试试这个。”
江直抬头看着齐勇,又用眼睛余光看看帽檐:“可我看不见呀!”
“笨呀,打开手机来张自拍,不就看见了吗?”旁边的韩夏说,这才看见江直的头怪怪的,“不过,你的头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事儿,就蹭破点皮!”江直摸摸伤口,又摸摸头上的新帽子,心里乐呵呵的。
“没事就好,这个周末镇上有集市,小西也回来,到时候我们去找你们玩吧!”韩夏说。
“好!到时候让勇哥给咱们做好吃的!”江直对小夏说,说完又笑着看齐勇,“好不好,勇哥?”
齐勇借着帮江直整理帽子的机会,摸了摸他的头道:“可以!”
齐勇说完就和小夏去搬东西了,不知道他说的是帽子可以,还是可以做饭。
韩夏跟众人道别,车又缓缓起步。
“郑奇刚才打电话,说他和柳文杰在镇口等咱们,到那的时候慢一点。”齐勇对司机同志李海洋说。
“郑老板?他们怎么在一起?”李海洋回想着,前一天晚上还不认识的两个人,怎么会一起?
“郑奇说柳文杰的车有点问题,刚好找小马去修,可能说是一时半会儿弄不好,郑老板就成了热心司机!”齐勇心想,郑奇这家伙不知道又搞什么鬼,想去直说就行,还搞一些弯弯绕。
“行,到镇口了我慢一点!”
齐勇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后面的江直在对着手机摆各种姿势拍照片,皮肤在浅蓝色的映衬下更显白皙,不由得让他想起昨晚坐在自己身上,身体如白瓷一般的人,嘴角弯了弯。
齐勇微微转身看着江直,说:“别照了,下车再照,坐好了!系好安全带!”口气像是教育小孩,眼神却有点腻歪!
江直无声地对齐勇笑笑,露出白牙,不过还是乖乖放下手机,系紧了安全带,心想,自己以后是不是要跟那个没见过面的小果果称兄道弟了。
一行人开车先到邻镇,然后沿着盘山路到了上次齐勇和江直救出小花的南柳村。
村子的人已经强行被政府集中安排在镇上的一栋老楼里,新的安置房建好之后再搬进去,这个村子,以后是坚决不许再住人了,等路段清理完,这个村子原址就要被拆掉了。
车只能停在齐勇他们上次等待救援的地方,然后所有人带全装备,步行绕过二狗家那排房子,再往上走了一段路,前面就没了路,而是变成了峭壁。
齐勇看着前面的峭壁,想着铃儿说的,那个人是带着她俩开着车离开的,说明那个地方应该离大路不远,但是他们刚才来的时候走了那么远,还有,摆在面前的路,普通人甚至不能正常通过。
柳文杰也说那个木屋很偏僻,人迹罕至,上下都有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