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上次去的时候,就觉得,可能是我长大了的关系,房子没以前那么宽敞,也没那么阴森,但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样的老旧,但有些东西的位置好像变了。”柳文杰皱了皱眉。
“而且,只是旧,却没有更破,我觉得是不是有人住那,或者有人时不时地整理一下那个小屋,可连着去了三天都没等到人,后来没办法才换的演习地点。”
“你能在地图上大大既给我们指一下吗?”齐勇问。
“当然可以!”
齐勇打开自己的手机地图递给柳文杰。
“你这个地图可不行!等着,我去给你拿我的图。”柳杰放下水杯出去了,不多时就拿了一个画桶进来。
“哇,你这是,专业装备?”李海洋站起来。
“宝贝!”柳文杰挑了挑眉。
他抠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一卷应该是地图的纸,轻轻展开,几个人都拿开桌上自己的水杯,把整个桌面留给那张地图。柳文杰只把它铺开有三分之一,整个桌面就已经被占满了,
“哇!这是手绘地图?”李海洋仔细看着上面的线条和符号。
“嗯,这是我爸给我的!自从那年我们把自己弄丢在山里,我爸狠狠修理我以后,就开始慢慢给我画这幅图,他最早的时候当过几年护林员,后来去了林业局,对山里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柳文杰不无自豪地说。
“你们看,这一块是整个南山地形图,这里就是我们今天找到骸骨的地方。”柳文杰指着图上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它应该是代表一条小路,他的手又在图上找了找,指着一个地方,“这里,就是咱们小时候去过的小屋,其实离下午那个地方,你看,直线距离只有这么一点点,但他们其实是在两个山头上。”
齐勇闻言,看了看旁边坐着不说话的江直,上次他俩去救小花的时候,应该就是跨越了这两个山头。可江直此时眼睛却看着地图,没搭理齐勇,齐勇也没多想。
“那南柳的村子在哪儿?”齐勇注意力回到柳文杰的图上。
“这儿!”柳文杰在图上指了指几排房屋样的图形。
“那这不是离得很近吗?”齐勇指着村子和小屋的距离。
“不不不,这两个地方在一座山的两个面。村子往上,就是一个很大的陡坡,很难上去,而小屋这边,下面这一片地势很险,人迹罕至,所以我们当年才去探险!我想想,当时应该是从侧面这个位置爬过去的。”柳文杰一边在图纸上用手指圈划着,一边给齐勇他们解释。
“那你这次是怎么上去的?”
“我这么多年救援队白干的嘛?登山白练的吗,就这点,现在在我眼里还不如履平地!”柳文杰突然就觉得老同学门缝里看自己了似的。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当年的小胖,现在已经是大侠了,飞檐走壁,不在话下!”李海洋赶紧哄回来。
“去!”柳文杰笑着要收拾地图。
“我可以拍一下这个图吗?”一晚上都没出声的江直问。
“当然可以,拍,不过把方向标记清楚,方向不清楚就乱了!”柳文杰大方地让江直拍了照片,才仔仔细细地把地图又收进画筒里。
“菜来喽!”老板端着一盆鱼出来,放在桌子中央,“来,辣子鱼!各位尝尝!”
众人愉快用餐,期间又讨论了上山要带什么装备,还约了第二天的时间,一时间聊的热络。
只有江直默默用餐,齐勇时不时看他一眼,觉得他有事,但碍于柳文杰和另外一名司机在场,再还有他还要向柳文杰请教一些事情,所以也没有机会问江直是怎么回事。
直到人家餐馆要打烊了,众人才散,郑奇要回绣坊,捎上了齐勇和江直。
江直一路上闷闷的不说话,郑奇从观后镜看看他,又看看坐在副驾的齐勇,沉默什么的可比跟两个人斗嘴难受多了。
“那个,齐警官,明天,需要帮忙吗?”
“不用,就是上去看看,又不是要去打架。”齐勇说完才想起,下午有事儿交给这人,结果他跑上山待了一下午,“对了,下午不是说小花的家属来吗,怎么样了?”
“下午我们走的时候,我把她们交给袁师傅了。后来袁师傅打电话说是铃儿陪着小花一起回去了,等安顿好,她自己再回来。而且铃儿现在恢复记忆了,应该也能找回家去。看她自己的意愿,是想留在这儿还是回去。”
齐勇想起铃儿的家人,三年前并没有留下dNA,这次听说铃儿找到了,也没有第一时间来接她,总感觉有什么问题。
“她家也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你这几天多问问,而且,我们明天去找小屋,条件合适了,我们还需要铃儿去看看。”
“知道了!毕竟我养了三年,早都有感情了,不必你说,我也会上心的。”
齐勇抬眼看了看后视镜中一言不发的江直,身子往郑奇那边靠了靠,“江直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口气听不出是惊讶还是幸灾乐祸。
齐勇坐直身体静静看着他。
此时,车刚好停在了石苑门口,江直跟郑奇告别,径直下了车,没有等齐勇。
齐勇看着头也不回走进石苑的人,拉回打开的车门,转身看着郑奇。
“先声明,我没惹他!”郑奇抬起一只手做发誓状,随即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递给齐勇,“自己看!”
手机上是一张江直的侧脸照片,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嘴巴感觉要嘟上天,眼睛直勾勾盯着什么!
“你为什么拍江直?”
“我说齐警官,难道你关心的点不应该是他为什么生气,还有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吗?”郑奇气呼呼拿回自己的手机,这木头脑袋到底怎么追到江直的,还有江直到底喜欢这木头什么?喜欢他够木吗?不,他还会吃醋,醋精!
齐勇愣了一下:“那他为什么生气?”后知后觉问出来,语气还有点冲,以为是郑奇惹了江直。
郑奇有些无语:“齐警官,你现在是有求于我,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态度?”
齐勇皱了皱眉,觉得眼前这人又要开始发疯病了。但是,还是要搞明白江直到底为什么生气,而且,自己能感觉到,江直这气是冲自己的。
“你能告诉我他在气什么吗?下午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他整个下午好像一直都跟你在一起!”
“是呀,他跟我在一起,可他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因为他想上山去陪你,但是你又很忙,而他又不能给你帮忙,只能跟我在外面好吗?”郑奇越说语速越快。
“你激动什么,我只是说你们在一起,你应该知道他怎么了!”
“我谢谢你相信我!”郑奇有些无力感。
“不客气,那你能告诉我他怎么了吗?”
郑奇不说话,慢慢把头伸过来靠近齐勇,问道:“你早上为什么生气还记得吗?”
齐勇皱了眉,自己早上还不是因为旁边这人,齐勇承认自己是既担心,又有些吃醋,可自己吃醋关江直生气什么事,难道江直也吃醋,吃什么醋,李海洋吗?齐勇挑了挑眉,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齐警官,陷入爱情的人呢,总是有些旁人不能理解的小心思,而你的爱人呢,又是一个感情细腻的设计师。”郑奇在座椅中间按了按什么,齐勇这边的车门便打开了,“齐警官,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剩下的看你自己了,麻烦下车,我要回去睡觉了!”
齐勇没反驳郑奇,下了车,脑袋又伸进来:“照片发我,把你的删掉!”随后“啪”一声关上车门,朝石苑走去。
“这人!”郑奇抬手抚上额头,“亲的,亲的!”随即拿出手机,照齐勇说的,照片发给齐勇,把自己的删了。
齐勇回去在门口和石老板夫妇打了招呼,进去院子里,发现他和江直住的那边楼上灯是黑的,齐勇又退回去问石老板,江直是不是回来了,得到肯定的回答,他才上了楼。
齐勇看了看江直的门,开着,但是,里面黑乎乎,什么看不清,齐勇走到门口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刚想伸手打开灯,却被一只手拉了进去。
嘴巴上随即覆上两片柔软,堵住了齐勇即将出口的喊声,有些许发狠地咬着,一只手借着拉近齐勇脑袋的力道稳住身体,另一只手在齐勇腰腹间摸索着,探进了衣服贴上了他的肌肤。
齐勇没有挣扎,任由对方动作,还反手关上了门,两只胳膊环住对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抵在了门后面的墙上,腰胯抵在他的两腿之间,将那具身体和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腰间那只手还在不停地上下游移。
黑暗的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的呼吸音和粗重的喘息声,中间夹杂一些吸吮和牙齿打架的声音。
良久,黑暗中传来齐勇沙哑低沉的声音,像是呢喃:“宝贝儿,我想要你,可是,我身上很脏,我去冲个澡,回来给你摸,好不好?嗯?”齐勇在黑暗中精准地在他的额头上伤口旁边落下一个吻。
感觉到怀中的人轻轻点头,齐勇慢慢后退,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强忍着不舍,迅速拉开门,跑回自己房间,拿了换洗衣服就去了浴室。
他好舍不得,可是今天在山上,他帮着刨了半天土,身上也都沾满了土,还有尸气,必须得好好清洗。
齐勇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洗了战斗澡,穿了睡衣随便扣了两颗扣子就出来了,然后,然后就被撞了鼻子,撞在了江直的门上。
齐勇捂着鼻子轻轻敲门,喊着江直,可江直就是铁了心不理他,也不说话。
齐勇对着紧闭的房门,捂着鼻子笑,笑自己像个毛头小子,江直还在生自己气呢,怎么就那么容易让自己靠近,这是在逗自己玩儿呢。
齐勇无奈地回到自己房间,拿起手机。
——“宝贝儿,对不起!”
——“宝贝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相信,肯定是我错了!”
——“宝贝儿,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刚都洗干净了,给你咬好不好?”
——“宝贝儿,你告诉我,我哪儿错了,我绝不争辩,一定改,好不好?”
——“宝贝儿,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几条信息发出去,都如石沉大海,江直一点回应都没有,齐勇决定抛开老脸不要了。
——“宝贝儿,我好想你,想你软软的嘴唇,想你热热的耳朵,想你腰间的软肉,还想你热烈回应我的吻,想你的手在我身上游走!”
隔了一会儿,手机终于震了震,是江直发来的语音。
——“闭嘴!”
——“宝贝儿,你不喜欢吗?可是我很喜欢,刚才要不是因为我顾虑身上太脏,咱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床上了!”
齐勇故意跟他唱反调!
手机又响了,齐勇快速点开。
——“我叫你闭嘴!臭不要脸!”江直的声音有些嗔怒。
——“宝贝儿,我要脸干什么?要你就够了,我只想要你!”齐勇决定把不要脸贯彻到底,毕竟脸皮跟江直比起来,一文不值。
——“宝贝儿,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看,我今天刨土,手都受伤了,刚洗澡的时候手可疼了,哎,都没人心疼我!”厚脸皮加苦肉计,齐勇发出去后,耐心等着。
果然,没两秒钟,手机又响了。
“带着你受伤的手,滚过来!”
齐勇赶紧爬起来就往隔壁跑,这次不用敲门,门已经打开了,连灯也打开了。
齐勇进去,看了眼在翻找东西的江直,关上门,准备靠近,却被江直指了指沙发:“坐那儿,把手伸出来。”
江直拿出了小的医药箱,准备给他清理伤口。
齐勇看着面前奶凶奶凶的人,真想过去继续刚才的事儿,把人吃干抹净,可他不敢,害怕又把人惹急了。
乖乖过去坐好,齐勇朝江直伸出了右手,在无名指的指端,有一条两厘米长的口子,还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