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莺颔首:“是嫔妾愚笨,嫔妾明白了,多谢娘娘提点。”
“行了,你现在有着身孕,回去歇着吧。”夏冬春懒洋洋道,“若是缺了什么,尽管同本宫说。”
“是。”宝莺带着宫女惊鹊回去了。
接下来总算是风平浪静过了一段日子,直到八月中秋,圣驾回銮。
甄家满门获罪,甄远道也被下了大狱。
但这个消息对夏冬春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毕竟她和甄嬛关系算不上多好,家里和甄家也没什么交情,顶多就是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只是听说因为顾及甄嬛怀有身孕,这件事暂时还没人敢告诉她。
入了秋,天气渐渐转凉,宝莺最近精神不大好,总是难受,夏冬春知道后,难免有些担心。
毕竟宝莺是她宫里人,腹中这一胎又是交由她来照顾,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不好的。
“蝉衣,你去太医院请徐太医和温太医过来,一起给宝贵人瞧瞧。”夏冬春本来只想叫徐之昀来的,但想了想,还是叫两位太医一起比较好。
夏冬春并未将宝莺叫来自己这里,而是交代蝉衣跟着一起,到时候带太医来回话就行了。
屋里屏风隔开,榻边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灵鸢正坐在地上玩耍,乳母在一旁照看着。
夏冬春斜倚在榻上,正翻看着送来的账本。
最近皇后总是借口头风发作,将这些事情悉数交给了她来办,以至于她整日里看账本看得头疼。
等看完了账本,夏冬春顺手放在一旁,揉了揉眉心:“云苓,兰答应那边脸可彻底好了?”
云苓福身:“早前兰答应身边遣人来回话,说脸已经大好了,只等娘娘什么时候有空了,要亲自前来谢恩呢。”
“额娘额娘,我要吃翠玉豆糕。”地上的灵鸢伸着小脑袋,看向榻上的夏冬春。
夏冬春看着女儿那肉乎乎的小脸儿,有些发愁,她现在抱着灵鸢都有些吃力。
但转念一想,能吃是福,女孩子家,珠圆玉润的也好看,便道:“好好好,等下就叫小厨房给你做。”
又过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蝉衣带着徐之昀、温实初二人来了。
“微臣给昭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徐之昀、温实初双双行礼。
夏冬春:“二位大人免礼,本宫叫你们来是想问问宝贵人的胎怎么样了?她这几日精神总是不好。”
“这……”徐之昀和温实初对视一眼,不知该不该说。
银朱反应极快,眼珠子一转,便将其余宫女太监都谴了出去,乳母也抱着灵鸢先退下了。
夏冬春:“两位大人有什么说什么便是,本宫既然叫你们来,自然就是想听实话的。”
犹豫片刻,徐之昀最先开口:“娘娘,宝贵人的安胎药里,似乎是被人掺进去了一味芭蕉。”
“哦?那是做什么的?本宫记得,芭蕉无毒啊。”
既然已经开了口,温实初便接上了话:“娘娘说的不错,芭蕉无毒,只是芭蕉性寒,有孕之人不宜食用,否则轻则影响胎儿,导致胎死腹中,重则导致难产,很可能母子俱损。”
“这样的东西,怎么会进到宝贵人的安胎药里?”夏冬春脑子里飞快闪过一抹思绪,但太快了,以至于她来不及反应,这抹思绪便又消失不见。
“今日之事,本宫知道你们定是会禀告给皇上的,只是此事不宜打草惊蛇,为揪出背后陷害宝贵人之人,还请二位大人能向皇上说明利害关系。”夏冬春交代道。
“是。”徐之昀和温实初答应下来。
“那有劳二位大人了。”夏冬春示意蝉衣送温实初出去,“徐大人正好来一趟,不如替本宫把今日的平安脉请了吧。”
显然是有话要单独对徐之昀说。
徐之昀也明白过来,颔首躬身,留在了殿中。
“若是这芭蕉长期服用下去,宝贵人会生下怎样的孩子?”不知怎么,夏冬春联想到了先前富察氏诞下的那个死胎。
徐之昀微微一顿,思索片刻,答道:“恐怕即便生下来了,也会是一个死胎,且死胎身上会有淤痕。”
夏冬春瞳孔微缩,好半天,才点点头:“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徐之昀退了出去。
“云苓,随本宫去养心殿。”这件事瞒不得,与其等胤禛亲自来问,不如夏冬春自己先发制人,省的有人拿这件事往她身上泼脏水。
云苓急急忙忙传了轿辇,跟着夏冬春往养心殿去了。
夏冬春到的时候,正好温实初刚从养心殿离开。
苏培盛见了夏冬春,便能猜到她是为何而来,忙躬身行礼:“昭妃娘娘稍等,奴才这就进去给您通传。”
夏冬春点点头。
不多时,苏培盛出来了:“娘娘,皇上叫您进去呢。”
“多谢公公。”夏冬春顾不上多说,将云苓留在外面,自己进去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夏冬春行礼。
胤禛:“听说宝贵人的安胎药出了问题?”
“回皇上的话,是。”夏冬春答道,“宝贵人近日总是精神不好,臣妾想着不管怎么样,总要找太医来瞧瞧才能放心,谁知这一查,竟真查出问题来了,不过臣妾问过徐太医了,据徐太医所说,好在宝贵人所用不多,只要现在不再服用,再好好调养,仍可保腹中皇嗣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