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敢有意见?只能看着张恒带着人出门去了。
一想到周墨冥就在楼上,储籍赶紧上了楼。
周墨冥也关注到了那边的事情,只是围观的人太多了,他是个不喜欢凑热闹的,也就没在意。
但现在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赶紧去刑部,把一应卷宗翻看一遍,确保不会出问题。”
但储籍犹豫地说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说啊!”
周墨冥有些无语地看着储籍,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这样支支吾吾的?
“可是,李老头的女儿,如今是宫中李嫔,那些尸体,她大多是经手过的。”
储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些做仵作的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对每个案件的尸体都能记得很清楚,李老头甚至能背出三十年前处理过的案子。
李婉儿从小就在验尸房中,从小就开始学习仵作相关的事情了,只怕是更熟稔。
周墨冥气得有些脑袋疼,张谦所在的京兆府直接管辖包括京城在内的京兆府地区,这个地方上到械斗下到安抚百姓,那都是京兆府尹的责任。
这个位置平常看起来没什么重要的,但在关键时刻可是能发挥巨大作用的!
之前他扳倒不少人,还不就是靠着京兆府尹的管辖权去接收案件,否则那时候的刑部还不在手里,怎么给他机会插手刑部?
看着眼前的储籍,周墨冥只能赶紧起身离开了,带着周月儿匆匆离开了一品居。
储颖坐着马车,一边坐着董斌,两人紧紧坐在一起,张恒看着,有些无奈。
“我说,你们能不能来个人,稍微说一下事情经过?就是,那些案子怎么回事?”
张恒叹了一口气。
如果能够一次性扳倒京兆府尹,那事情可就太美妙了!
京兆府尹掌管的范围太大了,若是不能合理合规地取缔他,只怕是会出事。
现在有这么一个把柄在手里,就可以好好盘算一下了。
储颖缓缓起身,进了车厢,“公子,这可是京兆府尹,除非能面见陛下,否则都是没用的。”
“京兆府尹张谦,真的滥用私刑,杀过人?”
张恒的话让储颖犹豫了,但还是肯定地点点头。
储颖又说道:“可是,京兆府尹,和我父亲,上下一气的,除非是陛下,或者,敲鸣冤鼓,否则,陛下怎么可能受理,如果陛下不介入,这件事,只怕是没办法翻案。”
储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父亲还有张谦的背后都是左相周墨冥,这一类事件虽然大理寺也要过手,但本就是嫌疑人,左右一糊弄,大理寺也看不出毛病。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陛下出面,重新审查这些案件,否则都不会有结果。
张恒只是笑了笑,看向外面的小伙子,“听你说,他科举十年了?过了会试?”
“嗯,上次过了会试,贡试的时候被刷了,这一次,贡试和殿试合并,或许能登榜。”
储颖笑眯眯地说着。
贡试之后就是殿试,殿试无论成绩如何,都会上榜的,只是排名问题。
但这次合并贡试和殿试,意味着可以大大增加中举的机会。
这也只是她相信自己看中的人有能力!
张恒微微笑着,又不说话了。
储颖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张恒,“不过,公子,你是哪一家的公子?怎么我父亲一看到公子就不敢说话了?”
而且,她能感受到张恒是以上位者的气势说话了,这就让储颖有些啧啧称奇了。
作为刑部尚书,能让他这样的人可不多,而且还是个年轻公子,只能是皇亲国戚?
“你该不是叶家或者封家的人吧?也只有他们两家人才能让我父亲不敢多说话。”
但左右一想想,叶家才刚刚来,几个人也才刚刚被启用,根本没到可以让储籍不敢说话的程度。
这样想着,储颖皱着眉头,难不成是封家的人?
如果是封家的人,或许还真可能!
正想着,董斌忽然像是受到了惊吓,“快停车啊!”
“怎么了?”
“他要直接驾着车入宫城。”
储颖也是一愣,见着马立依旧十分平缓地驾着马车朝着宫门下去了。
储颖着急道:“快停啊,这还没复印开朝,私闯宫城可是死罪!”
“没事,回家而已。”张恒轻笑着,看向两人,“一会儿我们会直接到崇德殿的,陛下一般会在那边处理事情。”
“回家?”
马车速度不算快,但过个护城河的功夫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门口的禁军一眼就认出了车和马立,并没有阻拦,直接放行了,放行之后这才关上了宫门。
“进来了?”
董斌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场景,两层城墙,又有森严的禁军管辖,一时让董斌不敢高声说话了。
一边的储颖也是惊呆了,这就直接驾着马车进入了宫城?
很快,几个宫门穿过,一行太监这才拦住了马车,搀扶着马立下车,接着又给张恒弄凳子供他下马车。
张恒看着两人错愕的模样,微微笑着,“皇权特许,进来吧,好好说说,案情。”
接着张恒看向一边的太监,“去,带上禁军,把京兆府尹张谦请到崇德殿。”
“你们几个,去把李嫔请到崇德殿内,就说有要事。”
看着他熟悉的指挥,董斌和储颖两人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动作了,跟着还是不跟着?
眼见着张恒已经进入了崇德殿,马立见两人还不动身,面上微微带笑,“二位,请入内吧。”
“这位公公,这公子,是谁啊?”
储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一时还不确定。
马立只是笑了笑,“封家的公子。”
但是封家公子能在宫中这样自由行动?这些宫女这般听话?这都让储颖有些错愕。
可她也没进来过,所以根本不知道宫中的情况,只当是该享受的。
到了里面,张恒的身影就消失了,两人也只能坐在一边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也不敢东张西望的,只能默默喝着茶水。
末了,李婉儿就到了,看着来人,有些意外。
“储小姐?你怎么来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