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郝市长是什么意思?”
“玻璃厂今年出的事情实在太多,说明目前的班子不行,我认为,班子不行就要撤换班子,你作为分管领导,认为怎么样?”郝强盯着萧逸问道。
实际上,郝强和玻璃厂厂长牛文刚关系还行,也吃了不少牛文刚的东西,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自保。
这次,他去黄泽全的别墅,看见牛文刚在黄泽全的别墅里,而且,提前给自己准备好了鹿茸、鹿血和鹿鞭,就说明一个问题,黄泽全和牛文刚现在已经拧成了一股绳。
他回来后,想了好久,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拧成一股绳,而且,在自己去的时候牛文刚出现,还准备了这么些贵重的东西。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这两人的目标是自己。
这也是郝强趁着这次职工上访的事情,准备对牛文刚动手的原因。
他相信,现在对牛文刚换个岗位,牛文刚还不至于反驳,也不至于和自己这个市长对着干。
要是以后事情大了,到了生死搏斗的时候,那个时候,牛文刚可能就会奋起反击了。
萧逸想了想道:“郝市长,前几天我去了玻璃厂,和班子成员谈了谈,又查阅了相关资料,对玻璃厂做了进一步了解,最后得出的结论,玻璃厂成了目前这种情况,有体制的原因,也有历史的原因,当然,还有市场的原因,至于领导原因,到底占比多少,目前,还无法测算,所以,我认为,要根本解决玻璃厂的问题,仅仅靠撤换班子解决不了问题!”
郝强本以为萧逸会支持自己的做法,可没想到,萧逸竟然会反对,他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道:“萧市长,最近玻璃厂问题百出,上访层出不穷,最大的原因,还是班子不作为,班子既然不作为,那就不要留下来,留下来那就是对国家不负责任,对玻璃厂五千名职工不负责任,这样,你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玻璃厂班子还是这样,那就直接换掉!”
萧逸张了张嘴,可没有再反对,随后道:“我听郝市长的,这段时间观察玻璃厂的动态。”
“好!”
随后,萧逸离开郝强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里,萧逸皱着眉头抽着烟。
据他调查的结果,郝强和日龙玻璃厂厂长牛文刚、副市长黄泽全关系都不错,按理说,撤换玻璃厂班子,应该是自己或者市委书记黄克鹏提出来,无论如何也不会是郝强提出呀!
他实在想不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
焦立春走了进来,并敲了敲门。
“老焦,进来呀,你来我办公室,还用敲门吗?”萧逸笑着道。
焦立春进去后,关上门,坐在萧逸的对面:“萧市长,有你这句话,我这个急先锋知足了!”
“呵呵呵,看来,你今天有事?”萧逸道。
“还真有个事,想和你商量商量!”焦立春本想说求萧逸帮忙,可为了不让萧逸为难,就说出商量商量。
“什么事啊,还用和我商量?”萧逸笑道。
“我有个侄子,大学里学的是新闻,现在在区电视台,昨天他找到我说,他想去省里,我哥哥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哥哥现在身体也不好,我侄子比较孝顺,说近点,可以照顾。”焦立春缓缓地说明了事情。
萧逸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道:“那准备去哪个单位?”
“最好省委省政府,实在调不进去,调到省电视台也行,他对我说,不想去省电视台,我当时说,工作哪能挑,组织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焦立春无奈地道。
“这样,改天我去省里见见王省长。”
焦立春听后,非常高兴,上前握住萧逸的手道:“谢谢萧市长!”
焦立春刚离开,玻璃厂厂长牛文刚就走了进来。
两人见面后,牛文刚赶紧给萧逸做检讨,说玻璃厂没有看住那几个职工,让他们跑去了京城。
自从黄泽全上次在他的别墅让牛文刚金蝉脱壳,牛文刚回去后就睡不着觉,毕竟,将玻璃厂这样五千多人的大企业金蝉脱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搞成,他也会惶惶不可终日。
萧逸现在作为玻璃厂的分管领导,这两天,牛文刚很是心烦意乱,他趁着这次职工上访的事情,要来和萧逸谈谈。
萧逸听后,并没有责怪,道:“玻璃厂那些上访户从以往上访的过程中,得到了利益,让他们对上访乐此不彼。
这不是你造成的,与伟建区政府也有一定的关系,再说,他们是人,有腿有脚,要真的想去京城,我们也拦不住啊。”
牛文刚没想到,萧逸会这么宽宏大量,立刻说着谢谢。
“牛厂长,这件事现在伟建区的刘区长全权负责,好几个部门已经派人去了京城,相信,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回去后,安心搞生产,搞销售,只要将厂子盘活,工人能开工,厂子能发出工资,给市里能上缴足额财税,你就是功臣,同时,多在厂子里开展一些教育意义的活动,让厂子里的工人知道,我们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群体,玻璃厂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厂子,我们要爱!”
实际上,此时的牛文刚是满脑子的计划,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计划还没实施,就被忽然调离职位。
“萧市长,请您放心,我回去后,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做劝说工作,同时,我们加大促销力度,尽快将厂子盘活。”
萧逸看牛文刚说话和气,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实际上,他现在对玻璃厂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只不过,在实施计划前,必须得稳住牛文刚,要不然,他从中作梗,自己的计划很难实施。
“牛市长,最近我看了许多资料,也顺便了解了一下玻璃市场,应该过不了多久,玻璃市场就会活跃起来,到时候,玻璃厂积压的产品就可以销售出去!”萧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