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你做了手脚!”黑袍男子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突然掏出一枚血色玉简捏碎。
霎时魔气翻涌,三道人影瞬间出现在密室中。
“参见三位长老!”黑袍男子单膝跪地;“此子便是那引发妖荒暴动的陆流,但...”
“做得好。”居中虚影抬手打断了男子的话语声如金铁交鸣;“此子气息返璞归真,连老夫都看不透修为,果然如传言那般。”
陆流差点被口水呛到。传言什么了?我又咋了?我怎么不知道?
只见三位长老虚影互相看了看,随后同时掐诀。密室穹顶竟浮现星河倒影,磅礴威压让门口的红菱都白了脸,这是魔门最高规格的“问天阵”,上次启动还是三百年前!
“小友不必藏拙。“左侧长老抚须笑道:“此阵可追溯时光,让我等看清你从出生至今的所有事迹,我等只想...”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红菱手上的青铜灯在没有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轻微一颤。整座大阵瞬间就像被戳破的气球般‘噗’地漏气,三位长老虚影顿时扭曲成波浪形。
“如此轻易就解开了问天阵?!”红菱瞳孔地震。
“我说是巧合你们信吗...”陆流有些心虚的看着众人,别的都还好说,在摆渡人面前玩时光不就完犊子了吗...
待三位长老虚影恢复过来时,却已激动得虚影乱颤:“返璞归真!这是真正的返璞归真!”中间那名长老浑身都有些哆嗦,对黑袍男子开口:“快!请陆前辈去天字一号洞府!把库房里的九转金丹全拿来当赔礼!”
“啊?”陆流愣住了。先是气势汹汹,陆流还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结果现在搞这么一出。
于是...半个时辰后。
陆流盘腿坐在千年寒玉床上,看着眼前的翡翠案几被如山的灵丹妙药淹没,依旧感觉有些不真实;“所以...这群魔头抓他来干嘛?”
就是门口那两个魔门弟子抖得跟筛糠似的,让他有点担心对方会不会突发癫痫。
“都警醒点!里边那位一旦发起怒来不是你我能承受的!”伴随着一声轻呵,红菱端着茶盘缓步走了进来。
“前辈,这是新采的雪山雾凇茶。”她细碎的脚步伴随着含笑又有些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这位先前还妖娆妩媚的女魔头,此刻连睫毛都在微微发颤。
陆流见状,突然心生一计。接过茶盏时故意让指尖溢出些许灵力,果然看到红菱瞳孔猛地收缩。
他强忍着笑意抿了口茶,内心暗道果然如此。
这群大魔头果然将他当成什么大佬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啊。”陆流内心突然打起了歪主意。
“你们魔门...”他故意拉长尾音,看着红菱瞬间绷直的腰背,“伙食不错啊。”
红菱手中的托盘差点翻倒,连忙掐诀稳住:“前辈说笑了,若有什么不合口味...”
“逗你的。”陆流随手抛了颗朱果给她;“别紧张,头晕是正常的,我又不吃人。”
只不过红菱手忙脚乱接住灵果的模样,让他想起上辈子公司里被甲方吓坏的新人员工。
“那个...前辈,这是您的东西...”红菱颤抖着手,将陆流的储物袋以及青铜灯双手奉上;“前辈勿怪,黑风只是听命行事才如此莽撞,其实他并无恶意...”
“晚辈血煞宗少宗主厉无咎,特来拜会前辈!”红菱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又响起一道声音。
陆流接过青铜灯的手一抖,差点手滑滚到床底下去。
抬头只见个红衣青年缓步而来,腰间玉佩泛着血光,身后还跟着三名老头。
厉无咎朝着陆流行了个大礼,抬头时说出了意图:“听闻前辈才华冠绝古今,此番出此下策也只是想劳烦前辈一点小事。当然,酬劳必定让前辈满意。”
说着,他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一看里面就装着不少好东西。
陆流不动声色地将青铜灯往身后藏了藏,这玩意可是吃饭的家伙。
“说来听听?”他摆出高人风范翘起二郎腿,靴尖晃动的频率却暴露了紧张。寒玉床的冷气顺着尾椎骨往上窜,冻得他后槽牙直打颤。
厉无咎眼中血芒一闪,三名长老立刻在密室布下三重隔音结界。
红菱识趣地退到门外,关门时裙摆卷起一阵香风,惹得门口两个守卫弟子憋得满脸通红。
“前辈可知北冥海眼?”厉无咎从袖中取出一卷泛着幽蓝的玉简;“三日前海眼突然暴动,方圆千里海域冻结成冰,连我宗三位渡劫期长老都...”
“被冻成冰雕了?”陆流脱口而出,随即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暗叫不妙。这嘴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上回在醉仙楼也是多嘴说漏了菜谱秘方,害得掌勺大厨追着他要拜师。
厉无咎猛地起身,腰间血玉撞在案几上发出脆响:“前辈果然神机妙算!”他激动得连敬语都忘了用;“那极寒之气非但冻结肉身,连神识都能冰封。家父如今正在海眼深处镇压暴动,若前辈愿出手相助...”
陆流望着被推到眼前的储物袋,神识一扫差点被灵光闪瞎。
九转无暇丹用麻袋装着,千年雪参像萝卜干似的摞成堆,最底下还压着本《魔门秘典》,封皮上赫然写着‘合欢宗三十六式详解’。
“咳,就拿这个考验干部?”他面不改色地把小黄书塞回袋中,指节敲了敲青铜灯。
“带路。”两个字说得云淡风轻,陆流心里却把诸天神佛拜了个遍。
没办法,为了保命此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厉无咎见到陆流答应脸上的激动神色终于藏不住;“我就知道前辈会答应,不然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化神境带来,定是前辈已然料到此事!”
“额...”陆流语塞,干脆不说话,摆了摆手。
“那...前辈稍等片刻,我先去准备一番。”厉无咎很是识趣的拱手退了出去,给了门口红菱一个眼神。
后者点了点头,随即取出一件袍子走了进来;“前辈可是要沐浴更衣?”
她看着正在往靴子里塞暖阳符的陆流有些纳闷;“北冥寒气能蚀骨侵魂,这法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