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氏将玉瓶送到林暮安手上,又让自己的人手暗中盯着,确定林暮安每日都吃后,就在松涛院静静等待着好消息。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沈氏似乎看见那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在朝自己招手了!
然而,这美梦还没成真,江老夫人病倒,打了她措手不及!
“不是让你暂时不给那院下了吗,怎么还会病倒?”
沈氏眼皮一直跳,赶紧招来乔嬷嬷,开口就是责问!
然而,不等乔嬷嬷回话,江桑怡突然跑了进来。
“娘,我听下人说,祖母突然病了,很严重,三婶还有大嫂都去侍疾了,您怎么还在这?”
说来,沈氏已经有日子没见到自己这个大女儿了,压下心中不安,耐着心问:“这些日子你都在做什么,也不见你过来说话,结果一来就是问这个,是不是早就忘了你亲娘还有自己的两个弟弟了?”
江桑怡一直知道自己在母亲心里不如两个弟弟,之前江桑宁还和母亲亲近时,自己更是要再往后排。
原以为自己都看开了,可如今让沈氏这样一问,心里还是不舒服:“母亲与其担心两个弟弟,不如先担心自己?我刚刚可是看见父亲过来了。”
“你父亲?他过来就过来呗,能有什么......”沈氏没听明白。
“来人,将这松涛院里里外外都给本侯守住了,一只活物都不许放出去!”
忽的,屋外想起了江侯爷冷酷无情的声音,只是这话......
沈氏攥紧手中的帕子,忙给一旁的乔嬷嬷使眼色。
乔嬷嬷心里也无底,接到沈氏的眼神,转身出去,想找个地方将东西毁了。
然而,乔嬷嬷刚走出屋门几步,就让斜刺里出现的护卫扣下了。
“大胆,狗奴才睁眼看看这是松涛院,我可是夫人手下的嬷嬷,你们也敢押着我,信不信老婆子去禀报夫人,让她把你们打残了,丢出去!让你们这些狗奴才看看,这侯府到底谁做主!”
乔嬷嬷心中一慌,下意识出口斥责道。
“哦?本侯竟不知,这淮阳侯府何时是妇人做主了?”
江侯爷寒凉的语气从护卫身后冒出来,宛若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而下!
乔嬷嬷:遭了!
一时情急,竟然忘了江侯爷也过来了。
“侯......侯爷。”
“这么匆匆忙忙地,做什么去?”江侯爷嘲讽地看着神色慌张的乔嬷嬷,抬手一挥:“搜!”
“慢着!”
沈氏从屋内焦急走出,瞧了瞧眼前的情形,面上的神色一瞬即逝的僵硬:“侯爷许久不来,今日好不容易来一次,就要大张旗鼓的搜我的院子,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不论怎么说,我还是侯府的侯夫人。”
江桑怡虽然不满沈氏偏心,但也不能见沈氏如此被动,不由得出声:“父亲,不知母亲哪里做的不对,不如一家人坐下来说说,让下人堂而皇之进主母的院搜罗,传出去了,还让母亲如何在京都立足?”
“立足?呵呵,如果此时真的是你的好母亲做的,下大狱都不为过!”
毒害婆母,其心可诛!
“来人,给本侯搜!再有阻拦,直接拉走,本侯就当没有这个家人!”
今日江德州是铁了心要搜院子,谁要是敢再拦着,下场可想而知。
江桑怡不晓得自己母亲到底做了什么事,闹得父亲一点脸面都不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还要被训斥。
心中愤懑不平,可也不敢再多嘴一句,只能拿眼神不断瞄着沈氏,祈盼她能给点提示。
沈氏早就被江德州的眼神镇住了,哪还来得及提示江桑怡。
沈氏如今确定江德州是知晓了自己下药的事,可知道自己下药的,除了乔嬷嬷,就只有本心居的一个小丫环,前两天也让自己处理了。
那......会是谁透露出去了?
乔嬷嬷?
沈氏怀疑的目光刚落到乔嬷嬷身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乔嬷嬷自一家老小的命都捏在自己手里,况且又天天与自己待在一处,她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机会背叛自己。
那会是谁呢?
眼瞧着下人就要进入她的屋子,沈氏心中着急,只好拿出之前贯用的伎俩。
“侯爷,我少说嫁进江家也已十几载,比不得侯爷和裴姐姐琴瑟和鸣,但这些年侍奉公婆,照顾一家老小不说功劳也有苦劳,你今日这样一出,往后我在府里还会有我的容身之处吗?”
沈氏真是好变脸,说着说着,泪水滚滚而下:“侯爷,你今日若真让这些下人进了妾身的屋子,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妾身都没有活下去的力气了,就只好先下地府去陪伴裴姐姐了!”
“裴姐姐,你不在,侯爷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呜呜~,可怜我照顾几个孩儿,为这个家呕心沥血,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不体面的死法?我可真是无颜见你了,呜呜......”
沈氏装的伤心,还想着用裴氏的死,让江侯爷产生愧疚。
可江侯爷早就知道了裴氏的死亡原因,如今再听到沈氏提起二人的过往,心中只有熊熊火焰在狂猎的燃烧,恨不得立刻将沈氏吞没,烧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三魂七魄都溃散,免得脏了裴氏的轮回路!
“无颜面对舒然?”江侯爷等人演完了,才轻飘飘的吐出一句:“那就去死啊。”
“啊?”沈氏哭声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江侯爷冰冷的眼睛,不明白怎么这招也不好使了:“侯爷......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江德州扯了扯嘴角:“你觉得本侯应该知道什么?”
沈氏张开嘴巴,半晌都吐不出一个字,一股寒气从心头冒出来顺着血液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江桑怡已经完全不敢说话了,大脑一片空白。
“江河,你带人去亲自搜,我倒要看看,这个屋子都藏了什么好东西!”
江侯爷一声令下,江河沉声应了一句,带着两个下人绕过沈氏,进了正屋。
“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几个去这边。”
乔嬷嬷早就被人压着委顿在廊下,身体抖得若筛糠。
半个时辰后。
江河带着下人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