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
“你要干什么!?”
另一顶帐篷内。
温暖和煦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卢修斯·马尔福死死的盯着儿子德拉科,特别是当他注意到儿子手中那柄袖珍左轮时,脸色骤然变得铁青,额角的青筋剧烈跳动,仿佛下一秒就会爆裂开来。
“爸爸?!”
德拉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走到帐篷外的熟悉背影,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父亲,眼底顿时写满了茫然。
“那是……我的替身。”
卢修斯咬牙切齿的解释着,嗓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你要干什么!”
“你要杀了我吗!”
“不!”
德拉科陡然回过神来,看向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的眼神,顿时溢满了无辜与委屈,似是被质问深深刺痛内心。
“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想要伤害你?”
“我只是想要打晕你而已!”
“打晕我?”
卢修斯·马尔福眼角微抽。
用什么打晕?
用左轮手枪吗?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冷峻压迫的眸光逐渐定格在了儿子德拉科的右手,轻薄的唇角也勾起了一抹讥讽。
“那么……”
“尊敬的马尔福少爷。”
“你打算用几颗子弹打晕你的父亲呢?”
“子弹?”
德拉科眉头微蹙,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然而随着袖珍左轮映入视野,他差点没把这玩意直接甩出去。
见鬼!
他拿错“魔杖”了!
铂金少爷那委屈无辜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到脚趾抠地的抓头。
“呃……父亲……”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只能在心里默默哀嚎。
【梅林的高叉泳衣啊!】
【这下可真是解释不清了!】
但好在,知子莫若父。
看到儿子德拉科那副尴尬窘迫的表情,卢修斯·马尔福大抵也意识到了什么,向来淡漠冷静的表情险些被气笑出声。
“好了,马尔福少爷。”
“请滚回去睡觉吧,今晚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再给你的老父亲添乱……”
“呃……”
“好的,父亲!”
就在德拉科如蒙大赦般,逃也似的向着卧房跑去,卢修斯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等等!”
铂金少爷顿时定格在了原地。
“把那柄左轮放下!”
“再敢把枪口对准家人,我就把你送到德姆斯特朗,永远也不会让你回来!”卢修斯·马尔福很是难得的对儿子说出了硬话。
“好的,父亲……”
德拉科将左轮递给父亲,强行挤出的笑容简直比哭都难看,而后他一步一挪的走回了卧房,试图等到像往常那般的心软宽恕。
奈何,直到房门紧闭。
卢修斯·马尔福也没有再出一声。
“该死的谢尔比……”
随着房间陷入沉寂。
卢修斯·马尔福不禁暗骂了一声,而后抬手擦拭起了自己的冷汗,眼底满是庆幸。
对于今晚是否派出替身这个问题。
他思索了很久。
但好在,外面隐隐传来的号角声提醒了他,倘若走出帐篷,他恐怕很难活着回来。
同时。
他也注意到了德拉科的不对劲……
“感谢梅林……”
卢修斯低声喃喃着,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他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作为一个从不信仰神明的巫师。
此刻却不由得在心底默默祷告了起来。
无论如何。
请不要让他死在儿子手里……
——————
夜幕低垂。
漫天星辰仿佛被一层薄雾遮掩,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只剩下零星几点的微弱光芒,勉强点缀着漆黑的天空。
篝火在寂静的角落里燃烧,焰光摇曳,火星偶尔迸溅,发出“噼啪”轻响……
“费伦泽,这里怎么样?”
“今晚还安静吗?”
四处巡逻的金斯莱·沙克尔走向了篝火旁的费伦泽,黝黑的面容带着几分轻松。
营地里一片祥和,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傲罗们的警惕心也逐渐松弛了下来。
“群星黯淡,红芒闪耀。”
“玛尔斯在的地方,我看不透。”
“天狼星的光芒永远被阴云遮蔽,火星与土星相冲……很不好……非常不好……”
费伦泽仰着头,深邃的目光穿透黯淡的夜空,声音低沉悠远,好似从远古传来。
“呃……”
金斯莱·沙克尔站在一旁。
眉头逐渐紧锁。
他虽然听不懂费伦泽的隐喻,但那两个连续的“不好”,却让他陡然警惕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魔杖,目光扫过周围愈发漆黑的帐篷海,低声问道。
“费伦泽。”
“你能说得再明白点吗?”
作为曾经的格兰芬多,他很清楚马人的本事,所以对于费伦泽的预言,金斯莱·沙克尔没有丝毫质疑。
“已经不需要了……”
费伦泽眸光微凝,似是看到了什么,动作干脆利落的拿起了挂在身侧的号角。
他挺起健硕的胸膛,深吸一口气,西装骤然鼓胀,紧接着,号角声轰然响起。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在夜空中回荡。
带着一种古老而庄严的力量,浑厚且悠长,震得周围的树叶微微颤动,就连篝火的火焰也随着声波摇曳起来。
“所有人!按照预定计划!”
“戒备!戒备!”
金斯莱·沙克尔的反应很快,脸色骤变的他当即招呼着傲罗四散离去。
号角声传的很远,就像是在向森林中的每一个生灵传递着某种紧急讯息。
原本窸窸窣窣的密林,瞬间恢复了死寂,所有动物都老老实实缩在了窝里……
“泰格!”
“听到了吗?”
约翰扭头看向了夜空,谢尔比的打击手们也都兴奋的咧起了嘴角。
在这营地里晃荡了好几晚,脚底板的骨头都僵了,眼下他们终于能松松筋骨了。
“谁都不许出手。”
“这帮杂碎交给我……”
泰格猛的伸了个懒腰。
犹如恶虎伏地,琥珀色的眼眸微微闪烁,骨头缝里的脆响,更是格外渗人。
“见鬼,你杀的完吗!”
“老老实实待在这,别想抢活儿。”
“小孩子一边玩去……”
“我这里还有几个奶片……”
“要积木吗,我可以给你现做。”
谢尔比的这群混蛋哪里有安分守己的主儿,一听到泰格这话,顿时炸开了锅。
他们一个个咧起嘴角,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毫不客气的冲泰格竖起了中指。
起哄的,谩骂的,吹口哨的。
此起彼伏。
“无所谓……”
“反正你们也抢不到。”
泰格笑的愈发肆意,且毫不示弱的回敬出了几十根中指,毒液不断在他背后挑衅着,作出各种夸张的鬼脸。
这可把谢尔比的混蛋们气坏了。
嘘声与骂声愈发高涨。
“要打赌吗?”
泰格微微挑眉,眼底透着几分恶劣。
谩骂声戛然而止。
虽然在心理上对泰格充满不屑,但在武力上,谢尔比的混蛋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们齐齐看向了约翰。
“赌就赌!”
约翰自信的昂起了下巴,论杀人的速度,他自认没有谁比极痛更快。
“你可别后悔……”
泰格意味深长的看着夜空,一抹绿光自营地中央冉冉升起,透着说不清的阴森与压抑,这并不是比喻,而是实实在在的感受,那是魔力波动带给人的影响。
“后悔?”
“后悔我一年不找女人。”
约翰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唇角扬起的弧度依旧是那么的潇洒浪荡。
“极痛,附体!”
“赞美吾神!”
听到耳畔的回响。
约翰的表情陡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