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一般,直接响彻在众人心头。
方长直接脸色变得赤红,身躯骤然僵硬,浑身发烫。
袁浪忽地止住步伐,目光变得空洞。
陆子轩、熊青、季文空等人也是纷纷止住步伐,每个人的反应和状态都不太一样,显然都没能抵抗得住这一句暴喝。
陈长帆只是目光恍惚了一瞬,旋即眼神便恢复清明。
这是蛊惑之术,虽然只是声音施法,却依旧不是普通人可以抵御的。
陈长帆目光微闪,低喝一声,“醒来!”
这一句暴喝也是动用了蛊惑之术,使得身旁几人陆续清醒过来。
只有方长和袁浪似乎因为境界太低,依旧还未醒来。
陈长帆上去就是邦邦两脚,将两人踹翻,这才将两人唤醒。
他们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表情满是后怕。
对方仅仅是一句话,便控制了他们的心神,实在是防不胜防,着实可怕。
“风来!”
就在这时,那山洞中的苍老声音再度传来,一阵疾风忽地腾起,将众人吹得身形不稳。
风势急剧加大,仿佛一道无形之手朝着众人抓来,裹挟着众人朝着山洞的方向飞去。
季文空神色变得肃穆,低喝一声,“乱法!”
风势稍减,可依旧无法阻止众人去势,显然对方的术法造诣,远远强于季文空的言灵。
季文空老脸一红,手中秃毛笔大力一挥,刚要张嘴说话,就听见那道苍老声音再度传来:
“这毛笔有些意思,我看看。”
话音落下,季文空手中毛笔倏然飞出,化作一抹流光,径直没入山洞当中。
“老贼!那是我家圣人之物!速速还我!”季文空气急败坏道。
洞口内传来一道冷哼声,“还?你接得住吗?”
话音落下,冰锥如同密集的箭雨般从洞口激射而出,众人纷纷使用兵器格挡。
陈长帆将季文空扯至自己身后,挥刀格挡冰锥的同时,直接引燃一发烟花,在半空中炸响。
这朱大龙显然没打算放过众人,逃是逃不掉的,那便拼个你死我活!
与此同时,他抛出数张符纸,在众人面前凝成数道炽热火墙,将密集的冰锥隔绝在外。
……
“东家发信号了!即刻攻城!”
山寨外面,老魏和张奕带头冲锋,人马俱甲的一队骑兵率先冲锋,像是一把刺刀一般狠狠刺破敌军防线,将战线快速推进至城门前。
盾兵快速补位稳固阵型,弓兵提供火力掩护,一队精锐步兵突至寨前,架起人梯,悍然冲上城门!
“兄弟们,灭了巫神教,青山县便可太平!随我一起杀敌!”
第一波冲上城门的汉子都是猛士,一个黑脸矮汉子抬手砍翻了几名山匪后,振臂高呼。
下一刻,一道冷箭袭来,贯穿了黑脸汉子后心,他大叫一声,仰头从城墙栽下。
“好!又射死一个!”
不远处的箭楼上,一名巫神教的弓手神情振奋道。
吧嗒!
一个黑乎乎的香瓜模样的东西被丢了进来,滚到弓手脚下。
他还没看清这是何物,就听见轰的一声爆炸声,当场被炸得稀巴烂。
轰轰轰!
爆炸声接连在城门处响起,许多山匪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就被手雷炸得残肢乱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攻城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五米高的城门,顿时化作绞肉场,双方都死伤惨重。
巫神教的山匪虽然个个凶悍过人,可小风庄也是兵强马壮,再加上手雷和火炮的威慑效果,渐渐占据的上风,城门只怕就要被攻破了。
“巫神万岁!”
就在这时,洞口内的苍老声音再度传出,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主要作用在一众山匪身上。
下一刻,那些山匪就像是忽然被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变得眼睛赤红,杀意冲天,竟然是悍不畏死一般朝着敌人冲去。
“巫神万岁!”
一名山匪身中数刀,本来已经软倒在地,可听到这话之后,竟奇迹般地站起来,欲要挥刀进攻。
幸亏周围的小风庄军士足够机警,一刀将那山匪枭首,后者仍手脚乱动,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地亢奋起来。
“巫神万岁!”
一名山匪兵器被打落,竟是悍然前冲,猛地抱住了一个敌人,二人双双从城门上落下。
看着那些忽然打了鸡血一般的山匪,对方那几乎就是一命换命的打法,简直令人骇然,一时间战斗再度陷入僵持。
“想不到这些山匪竟如此难啃,这样僵持下去损失太大了!”
老魏眼底露出急色。
他们是攻城一方,往往伤亡更大,拖得越久胜算便越低。
“把他娘的红衣大炮给老子拉过来,给老子对着城门轰,我就不信还破不开这烂门!”
张奕也急了,招呼手下将红衣大炮推至城门前,对准了大门便是一炮轰出!
轰!
大门直接被轰出一个大洞。
数名军士赶忙装填弹药,旋即点火……
轰!
大门应声而倒,将门后的数名山匪砸在下面,他们被压得手脚都变形了,嘴里还在大声喊杀。
“城门破了!兄弟们跟我冲!”
张奕和老魏带头冲锋,径直杀入敌阵,接连挑翻数人。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山寨丢了,你我都得死!”
“家没了,活不长。拼了!”
山匪们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声,与冲进门来的军士们站成一团。
“你们也知道家没了活不长,你们下山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可曾想过百姓要怎么活?”
老魏连杀数名山匪,脸上浮现仇恨的怒火。
小风庄军士们杀敌也不含糊,战线不断向前推进,将数百名山匪逼退至山头附近。
虽然相隔百米,可还是能看到陈长帆等人与那朱大龙斗法时的场景。
只见时不时有火焰爆裂,冰锥飞舞,显然也是战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那老贼似乎状态不对,应该是姬武的死,对于他自身也有着一定影响。”
数次交手之后,陈长帆觉得对方似乎并没有强大到无法应付,显然对方此时正处于一种莫名的虚弱状态当中。
趁他病,要他命!
下一刻,陈长帆的身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