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新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病号服,刀尖很容易就刺破了。
此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刀尖就贴在他皮肤上,一丝若有似无的痛意正从心口传入他大脑。
他眼眶生红,眼泪都快吓出来了:“对,对!我,我们就,就,就是在魅色喝了会儿酒.......韩总,我真的没做什么,我知道魅色是韩家的产业,虽然一直是韩三爷管着,但有韩氏在后面罩着,我真的不敢在里面找事啊!”
“你还知道魅色是我们老板的产业?”江北眼中淡色突然变深,握着匕首在他脸上用力拍了拍。
啪啪作响。
吓得孙志新想躲不敢躲,只能梗着脖子死死盯着刀锋。
江北满脸狠辣:“昨夜,你是不是在魅色动了两个女人!”
“.......”孙志新惊恐的瞳色露出一瞬的愣怔。
几秒后,猛地回过神,看向韩玺。
“您,您说的是那.......可,可那个女人不是陆桀的人吗?!”
啪!
钢铁用力拍在嘴角的声音。
只一下,隔着嘴唇孙志新都感觉到里面的牙齿也跟着震颤,随即没几秒火辣辣的痛意便从嘴上传来。
江北目光冰冷:“别提那个孙子,就凭他也配?再不会说话,老子不介意帮你剜了这张嘴!”
孙志新痛得想捂嘴,可惜双手还被捆在身后根本动不了。
但也是这一下,让他隐隐猜出自己今天之所以会在这是因为什么。
原来又是因为那个女人!
他垂着脑袋狠狠咬牙,那个贱货,不过是有几分姿色,居然勾得这么多男人为她出头!
然这个念头只停留了一秒,他便察觉出不对。
陆桀昨晚动手在他身上留下的伤还痛着,依陆桀昨晚的态度,那个女人分明就是和他关系匪浅怎么会又和韩玺扯上关系?
这两人从小不和,这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
韩玺怎么会为陆桀的女人出气?
还是说......那个女人其实就是个烂货,一边和陆桀不清不楚,一边又招惹韩玺?
越想,孙志新越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韩总,韩总!这件事一定有误会,您听我说!”
孙志新跪着朝韩玺挪了挪,激动道:“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什么?
居然敢骂他们太太!
江北瞳色一凛,手中匕首当即准备再次拍下去,结果被韩玺一个眼神制止。
韩玺:“让他说。”
孙志新根本没注意到韩玺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还以为信了他的话,眼中激愤更甚口无遮拦道:“昨晚在魅色,就是她先勾引的我,对,是她勾引在先,我一下没把持住,才上了她的当!像她那种女人我见得多了,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在多个男人之间捞好处,陆.....您可别被她骗了!”
“是吗?”
“是,就是这样!你不知道,当时她一开始还装矜持,故意出现在我面前又装作不搭理我,后来我就是简单的邀请了她两句她就跟我去了我们包间,一进包间她就像换了个人,端着酒就往我身上扑,当时我的衬衫都被她泼湿了,她还要帮我擦.......”
孙志新滔滔不绝的胡诌,一点没看到坐在他面前的男人脸色已经沉入墨色,眼底都是翻涌的戾气。
还是江北,怕他再说下去,自家老板真的会一刀了结了他,直接一脚将他踹翻,“闭嘴吧你!”
可惜,事实证明,有些人命短真的怪不了别人,自己上赶着找死,就是死神有意放水都没救。
江北的一脚可不轻。
踹得他肩胛骨都要移位了,居然还不死心地满口喷粪:“韩总,韩总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说得句句属实,那个女人就是个贱货,她同时和很多个男人不清不楚,陆少就是其中一个,你千万别被她骗了!”
“刺啦!”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韩玺突然起身。
动作很快,带着难以压制的怒火,连那么厚重的椅子都被他起身的动作直接踢了出去。
可想而知,他脸上的表情。
倒在地上的孙志新这才察觉出点异常,嘴巴终于停下,面色愣怔又惊恐地看着抬脚朝他走来的韩玺。
“别的东西脏了可以洗洗,但你.......”
柔软的小羊皮拖鞋踩在孙志新脸上,一点点开始加力,“脑子太脏,只能帮你打开,好好消消毒。”
“韩总......我......错了.......”孙志新脸色红紫,整张脸都被踩得变了形。
“错了?”
韩玺松脚,用脚尖挑起他下巴,“哪里错了?”
到现在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根本是方梨,他只觉得韩玺作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当面戳破自己被女人绿了,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这么生气。
他涨红着脸,边缓气边说:“我昨晚什么都没看到,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韩玺扯唇,声线凉凉地问。
“您放心,你被女人骗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求您,求您放过我吧!”孙志新倒在地上哭嚎。
江北都懒得看他那副死样子。
盛家不是自诩京城名门,最不喜欢结交一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户,怎么就不知道自查一下,这种没脑子的亲戚也往公司安插,怪不得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
韩玺将右手的酒瓶换在左手,缓缓蹲下,抬手拍了拍孙志新的脑袋。
“相比承诺,我只相信死人的嘴。”他声音淡淡,带着隐隐泄露的森寒。
话落。
孙志新还怔着。
落在他脑袋上的手突然用力,修长的指节瞄准某个地方,狠狠下压。
“啊!!!”
杀猪般的叫声。
整个地下室都响彻着孙志新痛苦的嘶吼。
反观小楼外面。
依旧黑漆漆地,静谧无声。
“自作聪明,偏偏还不长脑子。”
手指继续下压,缝合好的伤口已然撕裂,血从包裹的纱布中快速渗出来。
“就凭你也配动我的女人?”
用力压!
“诋毁她?”
半个指节都陷进去!
“侮辱她?”
伤口全部撕裂,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