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皱眉道:
“你不是意外死亡吗?
居然是被你弟弟推进去的?
他为什么推你?”
周平昌愤怒道:
“为了赔偿金。
我还没结婚,所以没有=老婆孩子。
我死了,赔偿金都是他的!
60万,就为了60,他就要了我的命。
我吃了那么多苦,养家,供他读书,我盼着他好。
可他想要我的命!
他们来公司签赔偿协议,我就飘在旁边看着,我爹妈也在。
我拼了命的靠近他们,我成功了!
对,我成功了!
我入了爹妈的梦,我告诉他们,是我弟杀了我。
我让他们报警,给我报仇!
我等着我爹妈给我报仇……
哈哈哈哈,但他们到我的坟前,哭着给我磕头。
他们说对不起我。
但我已经死了。
他们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孩子。
让我安息……
我不肯,我又入他们的梦。
我浑身是血,我想让他们知道,我死的有多惨。
他们吓到了。
就找了个人,往我的坟里弄东西。
那个时候我太虚弱了,我差点儿被那个人弄死。
我跑回了养猪厂,躲了起来。
我要报仇!
他们别想好过!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江北听到这里,冷冷道:
“穷生奸计。
你们这些穷人,为了一点钱。
就可以兄弟相残,父子反目。
我看到穷人就烦,晦气!”
江北这张嘴,不说话还行。
一说话,好鬼都能被他气成厉鬼。
本来都快麻木认命的周平昌,闻言愤怒的盯着他:
“我之前,第一个就该吃了你!”
江北冷笑:
“你这种穷鬼,活着的时候,给我提鞋都不配。
也就是死了,变成厉鬼。
本少爷才勉强搭理你几句。”
周平昌暴怒:
“你凭什么看不起穷人!
你们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江北依旧一脸傲慢,冷笑:
“错了,我没有看不起你。
本少爷!根本!不看!穷人!
你们在我眼里,和空气差不多。
而且是质量很差的空气。
而像你这种……”
江北话没说完,我一抬手,用剑挡住他那嘚吧嘚吧的嘴。
我道:“你好好一个人,为什么学会了说话?”
江北气结,双手环胸,傲气的拽过头。
对面,周平昌已经要气疯了。
即使被捆着,要挣扎着想把江北给咬死。
师父此时道:
“这些都不重要,我还有事,得快点回市里。
老李,活是你接的,你动手吧。”
李叔于是点了点头。
在动手前,他对周平昌道:
“你的冤屈我们已经知道了。
我们会联系警方,重新调查你的死亡真相。
但你……已经罪无可恕了!”
周平昌惨笑道:
“有什么用,没有监控,没有人证,也没有证据。
而且我的父母,还护着他。
根本没有人能替我报仇。”
李叔不耐烦道:“废话真多,给你脸了!走你!”
根本不需要使用法器。
周平昌已经很虚弱的鬼魂,直接被李叔一道攻击法诀,给震的魂飞魄散。
临死前,他还怨毒的盯着我们,满脸写着仇恨和不甘心。
李叔做完这一切,叹了口气:
“我就不爱管这些事。
这些游荡在世间,不下地府的鬼魂。
哪个没有原因?哪个没有故事?
见多了,听多了,心累。”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立刻拿出手机,联系了巡查队那边。
并且交待了周平昌冤屈的过程,让巡查队那边联系人,启动后续调查。
还说,如果警方无法找到证据,后续可以联系他。
他有自己的办法,可以让罪犯自行认罪。
说完,又聊了些别的,似乎是奖励的什么。
这才挂了电话。
“巡查队那边,说辛苦大家了。
给我们上报,还有积分。
他们那积分,除了换点东西,屁用没用。
十几年前我就上过当。”
我好奇道:
“李叔,你还能上巡查队的当?”
李叔摸了摸自己的头,笑道:
“是我太给他们脸了。
有一回,居然让我去陪一个大官喝酒。
还让我现场表演法术,给大官助兴。
嘿,我这爆脾气!
老子当场就走人了。
从那之后,巡查队在我眼里就是屁!
但有时候,真遇上事,咱也得帮。
毕竟不能看着脏东西作乱是不是?”
我点头。
李叔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是你师父说的对。
咱们修行人,荣华富贵,转眼云烟。
都是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见高官不惧。
见贫贱不欺。
这才是我们修行人的本色。”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意味深长的,看向一脸傲慢的江北。
江北秒懂,但不吃这一套:
“别看我。
我受不了一点穷。
谁爱穷谁穷。
本少爷吃不了一点苦。
只要穷人别来沾边,给我添乱。
我懒得欺负他们。”
我笑了。
这小子,挺有意思。
解决完周平昌的事,我们不再耽误。
各开各的车上路回程。
到了市区,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江北和童谣,目前住在安阳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
说要回去泡澡,补觉。
李叔送完刘姐,也要回去休息。
师父想送李阿姨去医院,但李阿姨道:
“你们心里记挂着药厂那个,我知道。
我自己会去医院,你们赶紧去药厂吧。”
于是,李阿姨就中途下车,自己回去了。
我和师父没休息,开车直奔新北制药二厂。
到地方时,保安亭破旧而黑暗。
“小哥!”
无人响应。
周围看起来也比较正常。
只是周围的绿化树,靠药厂的这一片,树叶都枯萎了。
我冲进保安亭里面,在破桌子的最下面。
找到了小哥的一堆充电宝和手机。
充电宝和手机都没电了。
最近太忙。
都没顾得上给他换充电宝。
师父此刻正抬头看着药厂的厂房。
整个药厂,弥漫着浓重的阴气。
好在,阴气都被圈定在药厂的范围,不会外溢。
那些树木的枯萎,是典型的,阴气腐蚀的迹象。
和小哥战斗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又是那张人皮搞的鬼?
人皮虽然厉害,但每次见了小哥,都是拔腿就跑。
它怎么敢呢?
“小哥!小哥你在吗!”
我喊了一阵,确定叶烛不再后,我对师父道:
“师父,要不您先回去,我在这儿再等等。”
师父想了想,道:
“好!养猪厂风水调整的问题,关系到很多家庭的生计,也很重要。
我得回去,联系专门的人,为这件事做准备。
你这里如果有什么状况,随时通知我。”
我点了点头。
师父没开走我的车,而是自己打了个网约车回去了。
我干脆就在车里,一边等叶烛,一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