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人自然也听见了动静,韩城吓得差点废掉,急忙一把就将没穿衣裳的喜鹊给塞进身后的柜子里,当然也没忘了将衣裳也给她塞了进去,而自己急忙整理了衣裳,只是因为没有镜子,所以没察觉脖子处的一处嫣红。
做了几次深呼吸后,打开了房门。
“艳儿,你怎么过来了?”
陈雪艳的手握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扬起了一向温柔的笑颜:“有事儿想跟相公说说,就过来了,打扰相公了吗?”
“哪能啊?”韩盛走出来握住了陈雪艳的手,“正好我也看书看累了,陪你走走吧。”
陈雪艳的目光落在了韩盛的脖子上,拿了帕子伸手过去擦了一下。
白色的帕子上顿时染上了一抹红。
韩盛顿时眉心一跳,抬手摸摸脖子,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个……你等我一下。”然后转身进了书房,不过很快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盒胭脂塞给了陈雪艳,“我去秋波坊给你买了一盒胭脂,不太知道是不是你喜欢的颜色,所以试了试,就坑你蹭上了。”
心说还好当时为了哄喜鹊买了一盒胭脂,现在正好能蒙混过关了。
陈雪艳忍着恶心接过了胭脂:“相公有心了。”
韩盛看着没什么异样的妻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但是却也不能问,毕竟……陈雪艳虽然是庶女,但是在陈家那是挺有地位的,尤其是跟宫里的那位嫡长姐陈贵妃关系还挺好的,以后还得仰仗那边呢,所以暂时还不能跟她闹僵。
“相公。”陈雪艳根本就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毕竟她懒得听对方的狡辩,“马上就是莲儿的婚礼了,虽然是侧妃,但是那也是嫁入皇家了,所以,我想着嫁妆上再提一点。”
“夫人看着办就好。”韩盛没意见,毕竟她没什么银子,夫人要提闺女的嫁妆,那都是动用的她自己的嫁妆。
“陈家的那个陈蕊出事儿了,你怎么看?”
韩盛一愣:“这个……可能没那个福气?”
陈雪艳垂眸,掩去了眼里讽刺的光:“相公说得对。”然后转身,“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了。”
韩盛张了张嘴,却发现对方已经走出去老远了,只能追了上去:“我之前约了同僚,晚上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陈雪艳应了一声,然后快步地离开了,刚回到自己的院子,想到了刚才在门缝里看见的情景,胃里一阵翻涌,转身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院子里的人都吓坏了,奶娘更是要去叫大夫,却被杜鹃给拦住了:“于嬷嬷,夫人就是刚才看见了一点恶心的东西给膈应的,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于嬷嬷一听也就没再说什么,急忙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我的二小姐啊,你可要保证自己的身体。”
陈雪艳接过了茶杯,看了一眼于嬷嬷:“让嬷嬷担心了。”说着喝了一口水,“我没事了。”
“你有什么想吃的?嬷嬷给你去做。”
“让厨房做吧。”陈雪艳笑笑,“嬷嬷,喜鹊也有十八了,都是大姑娘了,你有看好的人家吗?”
于嬷嬷一听,脸色僵了一下,笑容都有些牵强:“我的二小姐啊,喜鹊能在你身边伺候已经是大福气了,说实话,跟着你以后啊,心气儿也高了,一般人看不上了。”
陈雪艳的心沉了下来,毕竟于嬷嬷是她的奶嬷嬷,一向对她不错,所以她才将喜鹊带到了身边,原本以为喜鹊和韩盛的事儿她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她也是知情的呢,既然这样,那就别怪自己心狠了。
杜鹃跟在陈雪艳身边很多年了,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喜鹊活不久了。
果然,不到一个月,喜鹊就被府里的花匠发现和后院的马夫睡在了一起,原本想着去求韩盛的,但是韩盛却出去公干了,要三天才能回来,于是被强行嫁给了马夫,不到一年就被家暴致死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夏家庄。
此时正是村民们收获的季节,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忙碌着。
学院里已经放假了,孩子们也要回去帮着大人下地干活。
周景寒拿着云依的信过来找了周景毓和肖家的人。
“让七宝进京?”肖太安皱了皱眉头,“那丫头要做什么?”
周景寒笑了笑:“她觉得自己是寡妇,有个孩子很正常。”
咳咳!众人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阿麟,你怎么看?”肖太安看向了周景毓。
周景毓名字是叫周麟,景毓则是字。
古代男人的名和字都是有讲究的,名是出生后长辈起的,也供长辈称呼,字则是成年后起的,象征成年也代表尊重,也是外面朋友们惯常称呼的。
正常的历史上男子是及冠之年取字,也就是二十岁,代表成年了。
但是这个大周朝是架空的时代,跟正史不同的,规矩也不一样,这里的男子,尤其是皇室贵族,出生的时候会先起个乳名,三个月之后长辈正式起名入族谱。
入学后就可以取字。
这里的孩子们基本都是七八岁入学,当然,有些神童可能三四岁就能入学,同样可以取字。
那些上不起学的百姓们就没这个讲究,可能从小狗蛋猫蛋铁柱栓子这样的名字就能伴随一辈子了,不存在什么名和字这些讲究。
肖太安是周景毓的外公,喊他的名字是很合适的。
“就小七一个太孤单了,是不是可以多送几个过去?”
周景寒一愣:“二哥,你不会是想将他们都送过去吧?”那他媳妇得多累啊。
“那怎么可能?起码大宝就不能去。”周景毓看了弟弟一眼,大宝跟自己越来越像了,这去了京城,很容易暴露的。
“那你想让谁去?”
“二丫。”
周景寒不说话了,二丫那丫头泼辣得很,尤其是那小嘴,叭叭的,她要是过去,还能帮着看七宝,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也觉得挺好,不过为了不让大家有矛盾,我觉得还是让他们抓阄得好。”肖太安给出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