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招弟探头探脑的围着薇薇安转了一圈,审视的目光最终停在她的脑门上,
普通人看不出有什么,但在赵招弟的眼里,薇薇安的脑门上时不时有一团瘴气,还忽有忽没的,这是大凶之兆啊!
赵招弟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老外解释玄学问题,说起话来急的颠三倒四,
“俺的娘呦,薇大姐你今天可不能出门,阎王爷来收小鬼了,你脑门黑的跟锅底似的,出门小命不保啊!”
“你听俺的,咱今天不走了,你千万不能出门,走走咱进屋。”
赵招弟也不管她听没听懂,抢过薇薇安的行李箱,拽着人就往别墅里拖,
薇薇安还没搞懂情况,人已经被赵招弟拖回室内,可她回意国有急事,今天必须走,“大夫人,我这次有急事,再不走要赶不上飞机了,有话咱们下次再说好吗?”
“哎呦,不是下次的事,下次你说不定人都没了!你咋跟头倔驴似的,不听话呢!”
外国人手长脚长,薇薇安随手一伸,细长的胳膊越过赵招弟,成功抢回行李箱。
“你不能走,俺没骗你啊,老方!老方!”
“大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您放开我,我真有急事!”
赵招弟心急如焚,看薇薇安死活不听劝,她根本劝不住,一把抱住薇薇安的胳膊,扭头扯着嗓子喊方伯,
方伯正从厨房帮刘婶洗虾,听赵招弟喊的急,扔下大虾,两手滴着水从厨房跑出来,“大夫人您怎么了?”
跑到客厅,发现薇薇安也在,方伯有些诧异,“薇薇安?你不是六点的飞机,怎么还没走?”
薇薇安这时已经有些不耐烦,
语速极快,“方先生,麻烦你给大夫人解释一下,我再不走会赶不上飞机,下一班飞罗马的航班要等到后天,我来不及。”
“薇大姐你还赶啥大鸟,老方俺给你说,她脑门可黑了,出门八成没命,俺骗外人就罢了,能骗你们吗!”
赵招弟和薇薇安你一言我一语的让方伯给她们评理,
一个非要走,
一个非不让走,
方伯被她们闹的一个头两个大,偏偏还谁都得罪不起,再加上方伯不信鬼神,没把赵招弟的话当真,
于是开始在中间和稀泥,没起到一点调节作用。
论讲理,薇薇安根本不是赵泼妇的对手,她频频被赵招弟反驳到无语,
赵招弟硬是把这个白人脸上憋出了高原红。
眼看要到时间,薇薇安放弃跟赵招弟讲理,瞅准机会,一把扯开赵招弟的爪子,提着行李箱掉头就跑。
薇薇安不但胳膊长,腿也长,全力跑起来比鸵鸟慢不了多少,赵招弟愣是没追上她。
等赵招弟拖着两条软的跟面条一样腿,艰难从大门口挪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她现在看到屋檐下的方伯就来气,抱怨道,
“老方你咋不拦着她!你脚丫子站屋里生根了是吧?”
方伯回应她一个无奈的笑,
他怎么拦?
薇薇安是艾琳夫人的贴身女佣,又一手带大少爷,论资历比他还高,他哪能管到人家?
一想到薇薇安的黑脑门,赵招弟去炒鸡的心情都没了,端盆菜坐在别墅门口择,一心等叶临回来。
叶临出机场时,机场正好播报飞往罗马的航班开始候机,
听见熟悉的地方,叶临从贵宾通道下意识看了眼楼下检票口,
楼下人很多,没看见从安检处匆忙跑进机场,姗姗来迟的薇薇安,
随便扫了一眼,叶临便收回目光,继续给金凤莲介绍香江的基本知识。
金凤莲因为身边有班尘这个女婿在,不敢表现的太没见过世面,一路忍住尖叫,强装平淡。
无论叶临说什么,她看见什么,都是体面点头应对,有种微微的死感,直到班礼带着班尘下车走了,金凤莲才重新活了过来。
活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骂娘,
“我的娘啊!我的亲娘啊!这就是香江,我的娘,那楼咋那么高!我以为秀兰那丫头骗人的呢,我的娘!”
叶秀红拉拉她的袖子,提醒她收着点,
金凤莲可不管别的,她今天终于见到人间仙境,立马死了都值,她想叫就叫,拧眉拍开闺女的手,“你拉我干什么,赵招弟那娘们指定比我喊的还厉害,是不是啊临?”
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叶临放下报纸,敷衍道,“差不多吧。”
金凤莲也没空要他回答,她正忙着看景,随口一问罢了。
别墅屋檐下,赵招弟一盆小青菜择了两遍,菜根都快揪秃了,也没见着有车回家,
叹口气,她开始择第三遍,
“滴滴!”
有车回来了!
花坛前面,白色小汽车连摁两声喇叭,试图驱赶一只从鸡圈越狱,跑到大道上撒野的公鸡,
公鸡可能知道自己有靠山,面对比它大几百倍的小轿车,毫无惊慌,慢悠悠在车前拉了坨鸡屎,抖了抖毛,才大摇大摆的走开。
“大伯母的鸡长这么快?她喂激素了?”
叶临虽然没养过鸡,但常识还是有的,他就走了半个月,可这鸡看起来至少有三斤,跟个足球那么肥。
开车来接少爷的保镖尴尬笑了笑,想把事情翻篇,抬眉看了眼后视镜,叶临上身前倾,明显在等他说话,
阿辉见他犹犹豫豫,敢无视少爷的话,立马从副驾驶给了保镖一计刀眼,
“你哑巴了,少爷问话还不说?”
保镖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这事说出来,他自己都无语。
“少爷,大夫人上星期跟隔壁周氏老总的母亲打了一架,额,大夫人没打过周老夫人,于是就,”
“周老夫人也有养鸡养鸭的爱好,大夫人心里气不过,就,就半夜爬墙去隔壁把周老夫人养的鸡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