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的热情随着月考成绩的一一放送逐渐消退平淡了下去。
大部分人还是对分班后第一场考试非常在意的。
尤其是在某个平常谦逊平和的家伙突飞猛进，并放出尤其桀骜言语之后。
高二十一班的莘莘学子对自己成绩的好奇以及对试卷错题的讲解探究达到了新的高度。
老干甚至惊讶地发现，公布秋游信息的第二天居然没什么人讨论这件事。
反而一个个都在订正各科试卷。
原本打算好要用成绩镇镇他们的老干感到很意外，也很满意。
然而这一切终止于下午地理课时的成绩大公布。
报的如果是赋分成绩，那么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按照排名百分比来算的话，哪怕你考六十分，如果排名靠前，也能赋到八十多什么的。
但老干报的是裸分，或者说学校给公布的的是裸分。
赋分只体现在联考排名上，而排名还没出来。
所以……
“这次考试比较难，裸分无所谓，最后的排名、高考都是按照赋分来的。”
老干原本是准备了“虽然有的题目是超纲，但是那么多基础分你们都拿到了吗？”的话术来鞭策大家的。
但看到几乎绝大部分学生都异常乖巧地蔫巴下去，他又怎么忍心再上压力呢。
为此他特意把许运的成绩给拉掉了，避免成绩表上出现一个过于高调的数字从而打击到别的同学。
对此，找了半天自己名字却没找到的许运一头雾水。
他感觉这个名单透着很诡异的味道。
有人想要抹掉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
看到自己成绩后非常开心、笑容满面的江糖发现没有许运的名字。
于是诧异又好奇地对他问道：“我好像……没有找到你的名字诶。”
成绩是按照学号来的，没有按分数高低排名，这样更方便大家忽略掉“少了一个高分同学”的事实。
“没事，我等会去问……”
许运隐约想明白了老干的良苦用心，他对此也完全没有意见。
强者嘛，总是要为大家奉献点什么哒～
“老师，许运的成绩好像没有。”
教室前排，一只小手突兀地高高举起。
金丽莎疑惑不解地发问。
因为现在是让大家看自己成绩的时间，所以没什么人说话。
她的声音哪怕不是很响，但也够被所有人听到了。
许运&老干：“……”
你这么关心我\/他的成绩干什么！
一大一小两个人显然都低估了地理课代表对成绩的执着。
这么一声出来，所有人都好奇地抬头去找许运的成绩。
江糖则有些小警惕地看了前排金丽莎的背影一眼。
“嗯…没有吗？”
老干面不改色地说道，目光低垂下来，假装去找许运的名字。
“可能是少了，我等等去问问。”老干随口道，紧接着开口，“这次考试虽然很难，但是班上有一个同学进步非常大。”
此言一出，几乎一半的人都转过头去，将目光定格在了某个女生的身上。
这些目光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惊讶，有的则蕴含着些不寻常的意味，仿佛在笑。
江糖有些紧张地不知道该看哪里，又不敢看许运，于是非常拘谨地垂下了小脑袋。
看试卷看试卷，看试卷不会有错。
所有人都露出了明悟的表情。
对嘛，这才是大进步后被全班瞩目该有的样子嘛。
谦虚、安静、聪慧、而且还可爱漂亮。
某个在讲台上大放厥词的家伙是什么鬼啊！
那个阳光的男生以前明明很温和礼貌的，难道从今天开始要露出獠牙和野蛮的本质了吗？
老干不知道台下的他们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接着讲：
“这次难度非常高，裸分平均得分至少要降低十分，基础差一些的人还不止。
“你们应该都看到了，选择题比以前错得多很多，这次错九道以内的都少之又少。
“但是这次江糖选择题只错了四个，裸分77分，估计能赋94往上。
按照她上学期的考试成绩来看的话，理论上这次发挥差一点，选择错十四个都是正常的。
“难道猜能猜对八九道吗？接下来把问卷翻到第一题，第一题就有人错！”
……
下课。
“同桌，同桌！我能考九十四了诶！九十四啊！！！”
江糖激动了一整节课，现在总算能释放出来了。
女孩紧紧地抱着自己的问卷，大眼睛中蕴出明亮欢喜的光芒。
试卷上边的红勾勾，每一道她都很喜欢。
“确实很厉害诶，而且我基本没有教过你什么。”许运笑着说道。
同时在心里狠狠地打死那个说“这都是她寿命换来的”话的小恶魔。
采纳了小天使的“江糖这次看来是开窍了”
“没有哦，其实我是想到了，你之前做一些‘坏’选择题时说的什么直觉啊之类的。”
江糖笑嘻嘻地将成绩进步的功劳分享给了许运。
“然后我确实把很多题目都猜对了呢！那些题我本来根本不可能选到正确答案上去的。”
许运怔了怔，随即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她怀里的试卷。
难道这小家伙真开窍了？
“对了，你快去问问你的成绩呀！”
江糖推了推许运的肩膀，这时一道瘦小的身影闷不作声地站在了许运的边上。
“许运，快去问成绩，我看你选择题就错了两个！”
金丽莎的语气中透着大量的着急，以及少量的嫉妒。
后者从她略显咬牙切齿的表情上也可窥一斑。
“这……老师问到了会告诉我的吧，现在他也不知道啊。”
许运懒得去问，故摆出一副无奈的神态。
“不是，他肯定是因为……”
金丽莎说到一半后想靠近一些避免泄漏，却在许运矜持左移的动作和江糖警惕的眼神中停了下来。
最后咬咬牙，压低了声音保持距离说道：“是因为你考得太高了不想打击到别的人。”
她们前排成绩好的几个女生一致都是这么认为的，于是让她来“撺掇”许运去找老干问成绩。
“啊真的吗？”
许运挠挠头，眼神天真无辜，似乎有些“胆怯”于找老师这件事。
你装尼玛呢！
金丽莎恨得牙痒痒，正打算自己去问，忽然看到江糖推了推许运的肩膀，小声地说道：
“你快去问问呀，我也想知道。”
“啊，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