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是在吓唬他爹的吗?嘿,人家这回还真不是,或者说不全是,自打决定要反抗开始,胤祚就把自己这饭给戒了,每天除了那必须被盯着往里灌的药汤子,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德喜偷偷摸摸的给他拿几块糕点裹腹,就这么坚持了两三天,估摸着差不多能骗过康熙了,才让德喜着急忙的去清溪书屋禀报。
康熙和胤褆匆匆忙忙赶到疏风轩的时候,胤祚正捂着咕咕叫的肚子靠坐在床头长吁短叹呢,听到外面传来请安的声音,赶忙拉过一旁的被子躺回到了床上。
“胤祚,你小子……唉,这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老大,赶快叫人去将王太医请过来,胤祚啊,你能听见阿玛说话吗?”
胤祚能听见康熙说话吗?答案当然是可以,但是听见了他也不能回应啊,毕竟不是有那么句话,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胤祚这副半死不活脸色苍白的模样,别说是康熙了,就是胤褆也被吓了一跳,听康熙说要派人去请太医,他也没有假手他人,直接亲自跑到太医们居住的地方,将王太医拉了过来。
“王太医你快过来给他看看,这孩子三天水米未进好像晕厥过去了……”
康熙见胤褆拉着王太医进来,赶忙起身让出胤祚床前的位置招呼王太医过来给他请脉,以王太医的医术,这人晕没晕的那还不是一上手就知道的事,但还是那句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啊。
“万岁爷不必太过担忧,郡王爷的身体从脉象看只是有些虚弱其他并无大碍,如果万岁爷想要唤醒郡王爷,老臣现在就可以为王爷施针……”
王太医此时此刻就站在胤祚床边,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略提高了音量,那意思就很明显了,醒不醒,什么时候醒,选择哪种方式醒,就全看胤祚自己选择了。
胤祚会怎么选择呢?首先很肯定的一点就是他并不想要挨针,排除了这一种苏醒的方式之后,现如今摆在他面前的答案好像也没得选了。
“德喜……德……”
胤祚“醒”来的时候康熙正在和王太医询问胤祚的病情,听到声音赶忙将挡在身前的王太医往旁边一扒拉,快步朝着胤祚躺着的床榻走了过去。
“胤祚,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王太医就在这,要不要让他在过来给你瞧瞧。
胤祚之所以看起来这么虚弱,那是他之前几天发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王太医医术就是在高明,那也治不了他这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毛病啊,于是胤祚听闻康熙这话,赶忙摇了摇头,表示不用为难人家王太医了。
“阿玛,我现在除了感觉好饿之外其他倒是还好,只是一想到要吃东西,就会忍不住想要呕吐。”
康熙闻言心疼的抬手摸了摸胤祚的额头,然后目光转向一旁候着的王太医,那意思很明显,来吧,和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王太医是谁?人家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成天在太奶面前徘徊的人,在听到胤祚那话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所以此时面对康熙询问的眼神,回答起来那是胸有成竹。
“回禀万岁爷,正所谓是药三分毒,郡王爷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肚子饿吃东西却想要呕吐的感觉,想来是之前服用了太长时间药物肠胃功能减弱导致的,老臣认真此时应该先停了先前的药物,静养一段时间,等调理好了肠胃在做下一步打算……”
怎么形容胤祚现如今的感受呢?就这么说吧,要不是碍于身份他真的不介意下床去给王太医磕一个,这哪里是太医,简直是上天派来渡他的活菩萨啊,天知道这些日子他都快被那苦药汤子折磨成什么样了。
什么叫事与愿违,现如今这四个字算是在胤祚身上具象化了,他本以为自己不喝药之后就可以恢复之前那种潇洒自在的日子,但是折腾了这一顿之后才发现,自己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啊,这药倒是停了,可是新的折磨这不又开始了。
“汗阿玛,您看看儿子这边摆的东西,再看看您那边摆的,它对吗?这清汤寡水的,看着就没有食欲,儿子不想吃这个,我想吃您那边那道红烧排骨。”
要是平时胤祚想吃自己桌上的红烧排骨,康熙指定是一点不带犹豫就让梁九功把菜给他端过去,可现如今康熙只要一想到胤祚之前那副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模样心里就直后怕,哪里还会纵容他。
“这可不行,太医之前说了你最近肠胃虚弱可吃不得这些油腻不易消化的食物,胤祚你听话,乖乖把身体养好,到时候想吃什么朕绝不拦你。”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胤祚这下算是体会到了,说实话他不想乖的,可是面对轻言细语哄孩子一样和他说话的亲爹他能怎么办呢?得,清汤寡水就清汤寡水吧,这也许就是冲动的惩罚吧。
心软就会败北这句话说的那是一点没错,康熙多了解胤祚,知道他这人最是吃软不吃硬,所以在胤祚忍受不了找他闹腾的时候人家也不急,只一味的哄着,捧着,劝着,他自己哄还不算,胤祚要是闹腾的厉害,他还会把胤祚的那几个兄长叫来一起哄劝,胤祚给他爹精准的拿捏七寸,任是他在世看过西游记的孙悟空,也愣是翻不出他爹这尊大佛的手掌心。
“唉,果然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要不说人家是爹我是儿子呢?他是真有招治我啊,你说我这么聪明一人,当初是怎么想出绝食这么馊一主意的,德喜,我脑子当时被那苦药汤子泡的不灵光,你那时候怎么没想着拦着我呢……”
呵呵,您确定我没拦着您吗?我当初就差跪在地上求您了吧?您那时候怎么说来着……对,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豁不出去自己拿捏不住阿玛,怎么现在玩翻车了,这时候觉得自己这主意馊了,那您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