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周知您的能力,无论多大的难处,定会鼎力支持。”
李左军压低声音,“近来蒙毅势力膨胀,颇为嚣张。”
“目前已有七千多件存货,开春后以农事拖延数月再交付军队。”
“到那时,手中将掌握两万支枪。”
“口水战毫无益处,已是时候动手了。”
李左军眼中泛起杀气,挥下手, 看了他一眼。
“天时地利俱备,只差人和。”
郑重其事道:“李兄,有件大事交由你负责。”
“干系重大,请务必谨慎。”
李左军肃立施礼,“悉听尊便。”
“各工坊外妓寮林立且屡禁不止。它们越禁越多,越来越隐蔽。”
“你曾游荡于酒肆青楼,深谙风情。每隔三日去一趟,了解嫖价行情。等何时嫖资下降,姑娘们青春便宜,热情大方,花样多变,即说明到了好时机。”
李左军愣在当场,“侯爷,末将沉迷欢场实为韬光养晦,跟随时起便不再涉足青楼。”
声色俱厉道:“既然你愿担责任,怎么还在推诿?”
“我岂会玩物丧志?”
大声道:“不是要你玩乐。你懂不懂这个道理?”
“祖传兵书中不曾提及青楼与行军的关系。”
轻蔑地说:“时代局限罢了。来,教你一招,侧耳过来。”
李左军满脸诚恳,全神贯注。
“内务府初期进展神速,可谓辉煌灿烂。为了安抚人心、笼络骨干,经常替人为媒,可结果寥寥,多无疾而终。”
“为何?” 思索间反问。
“因为男女双方都有期待,男子渴望功名成就,不愿轻易冒险;女子顾虑长远不愿轻信,待看清前景再寻良缘。”
“八钱的日薪活计被壮年工人抢走了,你说妇女还能干什么?”张右谋心里翻来覆去,最终低声推测道:“她们是否只能去……风尘女子那条路了?”
主人闻言淡淡地说道:“难道还有别的选择不成?”
“主人,这实在太……”
主人却理所当然地接话道:“否则你以为呢?离乡背井到咸阳讨生活容易吗?走投无路的时候,不去做这个难道等着饿死?”
“我亲眼看着咸阳的工价一路高涨,现在时局变了,工价应该要回落正常范围了。”
张右谋点了点头:“宫廷匠人们的日子越发难过了,每一分钱都花得小心翼翼。”
“风月场所为维持生意肯定会广招迫于生计的年轻女孩,千方百计掏匠人们的钱袋。”
“夜宿费越低、女子越年轻美貌,则说明宫廷匠人的情况就越糟糕。”
“人心思变,现在正是我们发动大事的好机会。”
“主人,我说得可对?”
主人满意地拍了拍他:“孺子可教。”
“你去找账房支一笔费用,时不时去那些地方收集情报。”
“兄台, 似刮骨钢刀,务必把持住心志,切莫亏待身体。”
张右谋哭笑不得。世上竟有这般不可思议的事。
如主人所说,物价波动和 竟也大有关联。
打发走张右谋后,主人独自在院中踱步。
“要不要去看看她?”
“没这个必要吧。”
“不看的话,她会不会一辈子怪罪我?万一以后走投无路,流落月氏也是个退路吧。”
茹仙公主说是要走,却迟迟未行。
他不由想到:是不是她希望见我一面,听我柔情地说几句话?
如果在现代,这种话发在网上必遭调侃:
家人们的理解真差!
又一个普信男!
但主人强烈的直觉告诉他时辰不早,再不见她恐怕来不及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显得滥情也就罢了。”反正别人怎么看关我什么事。
他迅速准备马匹,在护卫的簇拥下往北坂宫赶去。
与此同时,载满礼品的月氏使团踏上了归程。“公主,或许是府里的仆役没有传达消息给雷侯,所以他没有来。”
婢女见茹仙失落,便劝慰道。“闭嘴!他来与不来关我何事?若再说这些话自己掌嘴!”茹仙公主发脾气了,握紧缰绳吓得侍女赶紧回避。
车马远离市区,道路两旁尽是积雪覆盖的农田,格外荒芜。“不可懈怠,日夜赶路。”
茹仙无数次想回头看,强压住怒火,随从更加努力鞭策马匹。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沉默。婢女回头喊道:“雷侯来了!”
“你看清楚是不是他。”
茹仙回眸一瞬,心中涌动却硬生生转身嘟囔:“那么远怎看得清。”
“少胡言乱语,快点赶路。”
不一会儿,主人骑马来到了队伍前方,笑着来回兜圈,干巴巴说了一句:“你真要走了?”
茹仙冷冷盯着他:“当然是走,还能继续留在秦国不成?多谢你的款待。”
“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今生再见遥遥无期,珍重吧。”
主人掏出玉佩递给茹仙:“拿上这个,权作留念。”
茹仙愣了一下,强硬道:“上次的救恩已用完了。你为何又要给她玉佩?”说着被强行塞进了手中。本想丢掉,却不自觉收好。“称你一声雷侯只是旧情而已。你不还是秦侯了么?当初赠玉许诺玉碎人亡,秦兵必至。”
“那块玉如今只是一块石头,你会珍惜?”
主人凝视着她说:“是否秦侯并不重要,关键是谁掌握了未来。玉碎人亡,千里之军必来护你。我会保护你的。”
此言让茹仙红晕满面。“谁需要你保护。我是月王族女儿,麾下士兵十万人。”她故作冷漠地回答。
“别自作多情。”
主人低头掩饰自己的尴尬,心想:迎娶妻子都没说过这么多甜言蜜语。
“等下,你说千里之军必来护我?”
主人迅速转移话题,紧紧握住她的手说:“世间险恶,利令智昏。或许某天月氏也会经历与秦国相似的情景。唯共同利益能长久依
不管是在哪个时代,总是有一些女孩因为恋爱失去了判断力。一颗不起眼的玉石、几句甜言蜜语便能让她们心潮澎湃,暗生情愫。
真是令人惋惜。
车队缓缓从他眼前驶过,随行的人们都好奇地向这边张望。“呵。”他们看什么看?只差那么一点,我就能成为月国的驸马了。
如果公主动了胎气,那更是不同凡响的局面。凭借儿子的地位,整个国家都能由我说了算。
“我们返程吧。”
随着最后一声令下, 推动坐骑,心情畅快地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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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左车寄居在王府的日子里,频繁外出夜不归宿的行为很快被嬴诗曼等人察觉。
作为府中的门客,又处于失意之中,大家不便多加指责。然而对于自己的男人,她们却没有这么宽容,一次次苦口婆心劝说,希望他不要陷入李左车这种生活的泥沼。同时严加防范,连出门都需要提前通报。
“夫人啊,钓鱼也是一种消遣和解压的方式。” 轻描淡写地说,“他若是真的有赤子之心,自然不会耽误大事。”
“你在那儿胡说八道什么呢?”嬴诗曼生气地喊着。
扭头继续整理渔具:“别担心,钓完鱼我自有安排。”
“你去哪里?外面还在下雪呢。”
她仔细检查藤箱内东西无异常,收回了视线。“我只是出去钓鱼,顺便劝一劝他迷途知返。”说完,提着沉重的钓箱离开。“今晚有鱼吃,请告诉厨房准备调料吧。”
嬴诗曼无奈地跺脚:“这个家伙,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她转身对身旁的姐姐说,“要不把家族事业交给他管理吧,总好过这样整日无所事事。”
“这怕不行,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性格。”
就在几人说话时, 已径直走进白皑皑的山谷,溪边已经凿好了桶大的洞孔,鱼线静静垂入流动的水中。
王芷茵带着弓手打猎,英布巡视四周,李左车则兴致盎然聊起近况,讲到最近内务府生意的变化及其影响。最终众人将话题转向更深刻的问题上:秦国如何实现其霸业的基础——人力、财力与物力的高度发展。此时,田舟和韩信也参与其中讨论策略与未来发展的方向。
在这一年的寒冬里,朝廷的决策 争如火如荼,从高门贵族到普通百姓都在为即将举行的腊祭做准备。然而,政坛的风云变幻让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田宇和他的同伴们,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中感到迷茫与无奈。尽管他们在国家大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依然受到不公待遇,被呼来喝去,任人打骂。
“你们为国家立下了卓越的功绩,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侯爷问田宇。
田宇抬头茫然地望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们应该拿回应得的一切。”侯爷坚定地说。
曾经,这些人为统一大业作出了重大贡献。但是统一之后,许多人连最低微的职位都得不到,更别提任何荣誉了。像张老头这样的工匠,也只是被随意安排了个小官职便被闲置了。
面对此情此景,侯爷问道:“你认为这公平吗?”
田宇默然无言,心中五味杂陈。“不要跟我说什么‘天意如此’,这样秦墨就没有出路了。”
见众人依然沉默,侯爷进一步说道:“既然你们觉得不甘心,那就好好说出来。”
“我们不甘于被人轻视!我们也是人!”田宇最终大声回应道,赢得了侯爷的赞许。
侯爷语重心长地说:“既然如此,就该为自己争取应有的权利。你们的付出难道没有换来认可和尊重?现在是时候行动起来了。”
经过一番对话,田宇深受鼓舞,“我愿意与您并肩前行,一起为工匠民夫争取平等和尊严。”
侯爷满意地点点头,“传话给你的兄弟们,秘密行动,千万不要外泄。”田宇答应后,感觉压力减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