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看那人走远，一转头，就见张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老板，你好厉害啊！那个人刚刚那么凶，看着就好吓人。”
那种情况下，老板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继续发单，而那人居然还真收下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崇拜，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算白嫩的脸上带着尤带着几分稚气，整个人露出几分天真的孩子气。
还是个小孩呢。
陈秀看着就不由心下一软，笑道：“这算什么厉害，也就是脸皮厚一点。”
她继续道：“不管干什么，首先大大方方地端出一个笑脸，人家一遇到你这神态，态度就会先软三分。”
张宁凑到她身边来，听的认真，连连点头。
“不要害怕别人的拒绝，一时的拒绝不代表什么。这条理由说服不了，就换一条，俗话说条条大陆通罗马。”
张宁头是不住的点，陈秀却看见她脸上还带着一点迷蒙，就问：“小宁，你听懂懂了吗？”
张宁下意识的点头，而后又有些犹豫地摇了摇头。
她双手抱紧了手里的传单，心里紧张地不行，怕老板嫌弃她笨。
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老板地话在她脑海里盘旋，她能理解一点，但具体要怎么去做却没有一点头绪。
陈秀没有为难，她拍了拍张宁的胳膊，总结道：“简单来说，就是三个字——脸皮厚！”
张宁懵懵懂懂地抬头看向她，陈秀笑的灿烂：“死皮赖脸，不达目的不罢休。在不伤害他人，也不被其他人伤害的前提下，尽情地使用你想出的所有办法，去用尽所有手段达成你的目的就行了！”
“去试一试，相信自己。”陈秀对张宁鼓励地一笑，“别怕。”
张宁突然想起，她孤身一人坐在来鹏城的车上，看着不断变换的陌生环境，也在不断对自己说的“别怕！”。
她鼓起勇气，绷着脸，直挺着胸膛，就准备去发传单。
却听老板在后面道：“要是看见人脸色不对，就赶紧跑。”
张宁直板的胸膛顿时一松，转过头，瞪着一双大眼睛，受惊似地盯向陈秀，陈秀朝她眨眨眼：“别怕，有什么不对就往我这边跑，老板收拾他。”
她不仅说，还给小姑娘修秀她胳膊上的肌肉。
张宁就不由笑了出来，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终于不是一副要去找人算账的样子了。
“去吧。”陈秀在张宁背后轻轻一推，张宁带着灿烂的笑容就往前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孩面前。
那个女孩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回过神见是个女孩，心便放下一半，又见她笑的实在可爱，以为是有什么事，就柔声问道：“小妹妹，你是有什么事吗？”
张宁被老板一下子推到人前，脑子就有些发懵，这会儿被问到，才回过神，想起自己的目的，下意识小声说了一句。
“什么？”女孩很明显没有听见，但她语气仍然温和，“不好意思，你可以再说一遍吗，我刚刚没有听清？”
张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声音太小了。
她的脸一瞬间就红透了，下意识想要道歉，然后跑远离开。
脑海里却突然响起老板的那声“别怕”，她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虽然满脸潮红，却依旧努力扬起笑容，颤抖着用尽量大的声音道：“您要看一看我们的传单吗？我们的餐厅新开业，凭此可以打八折。”
她说完，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这一瞬间，空气似乎安静的不行，她觉得自己能清楚的听到自己急速的心跳声，砰砰砰，砰砰砰，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一样。
就在这时，她感觉手中的传单被轻轻的抽走，一个女声温柔的道：“当然可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