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时间,敌军付出了近万人的伤亡,终于将部队推进到了梁军的射程之内。
日落之前,西城方向的敌军与正面战场上的敌军试图通过里应外合之计,对梁军发起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然而,结果却令他们大失所望,梁军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他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第一轮交战,那些身着长袍、能够喷吐火焰的修士,几乎成了梁军炮兵的活靶子。
他们刚刚张口喷出火焰,还未来得及对梁军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被梁军炮兵精准地锁定。
紧接着,一枚枚呼啸而至的炮弹便在他们身边炸开,将他们炸得血肉横飞,非死即伤。
而正面战场上,敌军的步兵在与梁军接战后,发现对方的近战部队根本不与他们正面交锋,只是依靠着火枪的远程射击进行消耗。
只要敌军试图贴近梁军,进行近身肉搏,就会被梁军近战部队以紧密的配合迅速击溃,死伤惨重。
当敌军想要撤退时,又会被梁军的火枪骑兵追击,一阵射击之下,又是一片伤亡。
第二轮交战,敌军的指挥官显然吸取了教训,变得更加谨慎。在那些喷火修士的身旁,安排了专门负责召唤石盘防御炮弹的修士。
这些修士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印,在喷火修士身前召唤出一面面厚实的石盘,试图抵挡梁军炮兵的轰击。
但是,敌军还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以半支进攻部队的伤亡,才勉强磨掉了梁军的一层皮,估计是以一千人的伤亡换取了梁军一百人的损失,战损比达到了惊人的十比一。
第二轮交战结束后,天色已晚,暮色四合。敌军的指挥官无奈地摇了摇头,下令全军撤退,休整部队,明日再做打算。
战场上,只留下了一具具尸体和残破的武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敌军大营内,李耀祖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上面的茶盏都跳了起来。
“让那些还在武阳关的部队赶快过来!我真搞不懂,那些精锐留在那干嘛!”
“直接全部移动过来,我们的攻势越来越强力,不出三日,定能将梁军击退!把他们给我调回信阳,让信阳再分兵力出来!”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周围的将领们齐声高呼:“是,将军威武!”声音响彻整个营帐,仿佛要将屋顶都掀翻。几只信鸽也很快飞出营帐,飞向武阳关。
与此同时,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郭正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
当他听到李耀祖要从武阳关撤走士兵的消息后,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竖子不足与谋。”
他本想再次高呼,却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凉意,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把他吓了一跳,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么快吗?李耀祖,这么快就用刺客来制造我自杀的假象吗?”郭将头轻轻一抬,漏出无惧的笑容。
“李耀祖?那种人也配你追随吗?梁王已经看出了你的价值,觉得你在他之上。”那个声音冰冷而低沉,在牢房里回荡。
郭沉默了,他低下头来,思绪万千。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罢了!这俗世,任何人都不配让我为其谋略!”
“我也觉得。像你这种厌世、躲避之人,不配为梁明谋略。”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嘲讽。
一个身披斗篷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兜帽下传来清脆的女声。旁边的黑影对她恭敬地拱了拱手,随后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他心中一惊,问道:“梁王竟然还重用女流?”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要对百姓有实利,他就会用。比如说,禁军总教头,去年还只是一个乡野村夫,全军的总参谋,原来也不过是一个穷苦书生。”
女子淡淡地说道,仿佛在梁明这,只要你有才能,就能得到相应的职位。
郭再次陷入了沉思,他紧锁眉头,似乎在权衡利弊。过了许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说道:“好!你便带我去见上一眼!”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坚定。
......
“高营长,李团长,抓住一只信鸽。”一位身手矫健的暗卫悄无声息地走到高虎身边,将一只扑腾着翅膀的信鸽递了过来。
高虎和身旁的李猛正蹲在一处隐蔽的灌木丛中,他们为了不被敌人发现,只能啃着干硬的干粮充饥。
李猛小心翼翼地从信鸽的腿上解下一个小竹筒,从中取出一卷细绢。
他展开细绢,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阅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武阳关全体埋伏将士得令,即刻起全速出发赶往信阳,不得有误。”李猛将信件递给高虎,声音低沉。
高虎接过信件,快速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好身手!”他忍不住赞叹了一句,暗卫能在夜里精准发现并捕获信鸽,这份本事着实令人佩服。
“兄弟们,准备行动!”高虎将信件给回暗卫,暗卫将其塞回竹筒,重新绑回信鸽腿上。
高虎和李猛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周围的士兵们说道,“他们赶向信阳,咱们就赶向武阳关!”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庞,沉声嘱咐道:“记住,我们是轻骑兵,速度是我们的优势,但也要时刻保持警惕。武阳关是敌人的老巢,他们不可能没有防备,一定要小心有诈!”
高虎翻身上马,右手将信鸽甩了出去,“第一轻骑营,跟我来!”他一马当先,朝着武阳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五百名轻骑兵紧随其后,马蹄声如同闷雷般滚滚向前,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李猛望着高虎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知道高虎的勇猛,但也明白此行的凶险。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自己的部下说道:“第一混合团,保持队形,跟上轻骑营的步伐,随时准备支援!”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刀,带领着他的部队,紧紧地跟在了轻骑营的身后。
月色如水,静静地洒在梁军大营上,为这肃杀的夜晚平添了几分静谧。修士还是好啊,精神力的强度就是不一样。
帅帐外,哨兵们精神抖擞,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不敢有丝毫懈怠。
帅帐内,灯火通明,梁明、袁清婉、吴达西和清荷四人围坐在一起,正在商讨着对策。
“夫君,你说,如果我们今晚发动夜袭,敌军会不会被吓破胆,不敢应战了?”袁清婉轻轻地拨弄着面前的棋子,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担忧。
梁明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地揉了揉袁清婉柔顺的青丝,说道:“清婉,你多虑了。”
“兵者,诡道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们今晚的夜袭,并非为了与敌军决一死战,而是为了试探敌军的虚实,同时……”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也是为了给我们的暗卫们创造机会。”
吴达西听得云里雾里,挠了挠头,憨憨地问道:“老师,您的意思是……”
“达西啊,你还是得多动动脑子。”梁明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地图上代表着敌方修士的棋子说道,“这些修士是敌军的依仗,也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今晚,我们要趁着夜色,让暗卫们去‘拜访’一下他们。”
“可是,老师,那些修士可不是好对付的啊!”吴达西想起白天那些修士喷火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
“放心吧,达西。”梁明自信地笑了笑,“我们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身手敏捷,精通暗杀之道。对付这些修士,他们自有办法。”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暗卫首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帅帐门口,他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梁王,属下等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梁明点了点头,说道:“很好。记住,你们今晚的任务是暗杀敌军的修士,但切记不可恋战。如果遇到硬茬,不要硬来,保命要紧。”
“属下遵命!”暗卫首领沉声应道,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清荷,你也辛苦了,来,厨子先吃,尝尝这碗莲子羹。”梁明转头看向清荷,只见她正忙着为众人准备夜宵。四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被她小心翼翼地端了上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谢谢公子。”清荷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接过梁明递过来的莲子羹,轻声说道。
“还是清荷贴心啊!”梁明感慨道,“要是只有吴达西,我怕是要饿着肚子熬夜了!”
“老师,您又取笑我!”吴达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这不是一直在忙着分析战局嘛!”
“好了好了,有的吃就赶紧吃吧!”梁明笑着打断了吴达西的辩解,他舀起一勺莲子羹,轻轻地吹了吹,然后递到袁清婉的嘴边,“清婉,你也尝尝,这莲子羹可是清荷的拿手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