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出浴后的梨花带雨,有股天然的怜色,再加之此时羞恼的怒色,皮肤都透成粉红,薄嫩得能掐出水,勾起很强的破坏欲。
程景行想欺负她,又不太忍心,垂臂下来,隔着浴巾搂紧她的腰,本子合上捏在手里,压在她背上,依她的,不看了,却也没打算还给她。
莫爱敛眸,细细余光侧头去瞧她背后本子,发丝上的水滴,顺着她白皙颈部往下流进浴巾遮挡的区域,洇湿浴巾,也弄湿了程景行的衬衣。
“同学,你不回答问题,要扣分的。”程景行逗她。
莫爱回眸瞪他:“知道是日记,你还看。”
“我没看出来是日记,我以为是小说,”程景行装傻,咬她滴水的粉红耳朵,“暗恋小说。”
莫爱皱眉,心里扑通扑通的。
她考试从来没做过弊,这时却有作弊被抓的紧张感。
“还我。”莫爱摆摆身子,他也跟着一起晃两下。
“明天我生日。”
程景行从小是过阴历生日的,每年与他的阳历生日都差半个月,之前的8月22日是他们定的共同过生日的日期,明天才是他的正经生日。
以前这天程家会张罗宴席,多是家里人和亲近的几个世家朋友,程景行不喜欢去,但每年也还是要应付着出席。
但今年,他直接跟周月玲说了不回去过,他有别的安排,不用大费周章的。
周月玲知道他想去过两人世界,也就回了这么些长辈和朋友为他庆生的心意,她自己也落个清净。
莫爱礼物都给他备好了,此时听他不怀好意地强调生日的事,感觉他又要套路她,撑着他肩膀说:“生日怎么了?我日记不能送你。”
程景行佯装失望,握着书脊点了点,道:“我其实也不用你送我,日记还是你的,我只想要你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
莫爱抬眼,说:“只要不送你这个,其他都可以,你说吧,想要什么?”
程景行把书递给她,手扶着她脸颊,拇指覆上她小小的嘴唇,道:“把它念给我听。”
莫爱哑然,半天才道一句:“不行!”
“你自己说其他都可以的。”
“你耍赖。”
“我就要这个!”
他们为这事做着无意义的推拉,最后也没个定论,莫爱被迫又去洗了澡。
回床上后,程景行才问起日记怎么来的,莫爱跟他说潘羽琦帮她保管日记的事,提到他曾去海大找她。
“你那天是什么时候走的?”莫爱问。
程景行瞳色本来就深,现在更是沉静如寒潭,“早上吧,我看到有人去图书馆自习。”
莫爱压到他胸前,趴着,抬眸去找他眼睛,说:“一晚上,在想什么?”
程景行叹声,单手枕在脑后:“你学校是我最后的希望,我去之前就想到,这里再找不到你,我就真想不出来你会去哪里了。你那么努力考上的学校,总不会也要放弃吧,结果你还真就这么狠心,学业也不要了,我也不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所有希望破灭。那一晚上,我可真是恨死你了。”
莫爱苦笑一声,喉咙发紧,眼眶又热了起来,“嗯,恨了多久?”
程景行垂眸看她,她身上的米色绸质吊带裙修出她曼丽曲线,夜色里如一溪柔泉卧在他胸膛,隔着他白色的棉质睡衣,给他带来汩汩热意。
“到下半夜,星星出来了,我觉得好漂亮,就恨不起来了,”程景行幽幽地说,“我好后悔,每次来找你,都把你直接从学校接出去。我没有陪你去图书馆赶作业,没有陪你在操场跑跑步,没有在你学校食堂陪你吃过一顿饭,你高中时那么多想要我陪你做的事,我明明可以在大学补给你,但我只想带你去我认为好的地方。”
莫爱摇摇头,侧脸往上蹭了蹭,挨着他锁骨,“我喜欢你带我去任何地方,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程景行手臂压着她腰线,提了提,道:“你学校操场上看星星,真的很美,我那么多次往返接你,我们都没有抬头看过一次。那天夜里,我恨完你,又开始恨我自己,最后,我想也许你会和我一样,看看星星,也许我可以问问星星,你到底在哪里。”
泪已经染了他白色睡衣的领口,莫爱哭腔到最后,重复着那句“对不起”。
程景行吻了她很久,似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带着回音的“没关系”。
只要能回来,一切都只是过山车上一瞬的有惊无险。
——
第二天是工作日,莫爱和张果开始着手周刊的内容采编。
莫爱提了几个方案,把1.5个p的版面规划分类做选题。
母婴用品、孕期贴士、专家答疑……还有一些互动的模块。
“周刊毕竟是纸质的,互动时效性肯定比不上我们做公号,”莫爱说,“不如我们传统点,到各区妇幼的父母学堂去做些线下活动,怎么样?”
市妇幼的关系最早是孟育之给牵的线,莫爱和张果从这条线上不断拓展,现在各区妇幼的公益课堂,都上过他们公号的科普专栏。
张果说:“做线下活动要钱哦,我问问广告部那个老蒋,能不能拉点赞助来,咱们策划一个系列也可以的。”
莫爱表示赞同,俩人又分两条线去跑,莫爱去妇幼跑内容,张果去广告部磨嘴皮子。
莫爱今天不能加班,她特意选了本立所在的区妇幼先去,跟他们负责父母课堂的培训机构谈合作。
以周刊线下活动的名义做一期孕期父母经验分享的交流会,现场会请妇幼的专家做讲解答疑。场地用妇幼自己的,孕期父母的邀约,培训机构和杂志社可以一起联系,活动在周刊上做报道。
谈得很顺利,走前培训机构还给她拿了一份礼品,她没看是什么,妇幼培训机构的礼品,大抵都是奶瓶、辅食勺、尿不湿这类的,反正她是用不着,都得送粉丝。
从妇幼出来已经五点,她没时间回杂志社了。
还好她将程景行的生日礼物放在了随身带的包里,这样就不用回去拿了。
她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对着镜子整理衣裙。
她西装外套里特意穿了件白色的裹胸长裙,套着西装可以很正式,脱下西装,只穿长裙,素雅轻盈,又有曲线感,漂亮如仙露明珠,出入一些高规格的餐厅也得体。
程景行昨天不肯告诉她要去哪里吃饭,她只能做了这身进可攻、退可守的装扮。
马不停蹄地赶去本立,她不想麻烦何岳下来接她,直接去前台出示了程景行的私人名片。
莫爱把卡片放回包里时,想到自己曾经把它形容成程景行世界的入场券,着实有些可笑。
在她手里的实际用途,不过是不想要麻烦别人。
她进办公室时,程景行还在会议室。
没见着人,莫爱也没闲着,翻出手机给张果同步今天的工作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