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直到马车停下,她瞥了一眼身后的人,好奇的打开马车车窗。
“这是哪里?”
看起来像是一处京郊的宅子,四周黑漆漆的,唯有眼前这处宅子里灯火通明。
墨淮序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眸,见她一副好奇的模样,欲要张口之前将快要碾碎他的胸膛的不适感强行压下去。
摸摸她的脑袋:“你想来的地方。”
她顿了下,想到了什么。
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有些困倦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攀住他脖颈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殿下是指……”沈晚棠喉咙处有些酸涩,一时间说不出话。
墨淮序轻轻点了下头。
牵着她下马车。
与门口处的人说明身份之后,两人直接请他们进去。
沈晚棠被墨淮序牵着手走到一处烛火通明的房屋门前。
那房屋被打开,率先出来一个长相俊美,看着比墨淮序更加难以接近的人,像是天生没有七情六欲一样。
想来就是墨乘渊。
墨乘渊看到沈晚棠那张脸,眸色微微一变。
“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
沈晚棠向他请了个礼。
“多谢安邦王救了我母亲。”
有许多话想要问,可在见到母亲之前还是什么话都不要说。
闻言,墨乘渊眼底有了几分温度,眸光往后方的屋子里看了一眼。
再回过头看沈晚棠,像是不愿多说的样子:“这是我该做的,担不起你这声感谢。”
沈晚棠愣了下。
墨乘渊继续说:“她当初伤得太重了,救治将近一年才捡回一条命,只是到如今精神还是不太好。”
“现如今头喝了药又昏睡过去了,你可以进去看她,但不许吵醒她。”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语气带着些压迫。
沈晚棠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这个墨乘渊好像对她母亲不太一个正常恩人的态度。
墨淮序揽着他,不客气的看向墨乘渊:“皇叔,里头的人是我家棠儿的母亲,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更清楚。”
“反倒是皇叔越界了。”
墨乘渊没什么情绪的扯了下嘴角。
“不一定。”
他对着沈晚棠说:“你进去吧!”
……
沈晚棠无心思去猜测什么。
总之不管两人什么关系,只要她母亲愿意她都举双手双脚赞同。
她轻手轻脚进了那屋子,当看到床上躺着那个瘦弱脆弱可又美得令人挪不开眼的人。
沈晚棠瞬间红了眼眶。
泪珠蓄满整个眼眶,心脏处又喜又酸。
她怎么都不敢想,母亲居然真的还活着。
眼泪无声如同珍珠一样的流淌下来,她放轻速度走到床榻边坐下。
看着母亲那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水如今手腕上落下了一道疤痕。
不由得想起刚才推进屋子前墨乘渊的那句话。
“你母亲刚捡回一条命的时候,有些人有些事总是忘记,可却一直记着你。”
“这些年一直念叨着想要回来,怕你在沈府那吃人的魔窟会死无全尸,可身子以及身上的伤不允许。”
“你莫要记恨你母亲。”
沈晚棠看着此刻闭着眼睛与记忆中没什么区别的人,眼神像不要钱的珍珠一样。
当初从悬崖上掉下去,不用想都知道死里逃生到底有多难。
一颗颗眼泪滴落在她手背上。
许久之后,便见步徽拧着眸子呢喃:“棠儿,棠儿。”
沈晚棠顿了下,连忙捂住她的手,趴下身子。
“母亲,棠儿在,棠儿在。”
看着她连脖颈处都有细小的疤痕。
沈晚棠想要把沈府端了的心更加猛烈。
*
沈晚棠哭红了眼眶,出来之后整个眼眶都有些泛肿。
墨淮序皱眉,连忙起身去揽住她的肩膀,拿起她的帕子,语气有些责怪:“不是跟孤说好不会一直哭的。”
沈晚棠哽咽着,红着眼眶委屈地看了她一眼。
墨淮序那些话在胸腔里瞬间就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只能无奈的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
“好好好,孤不说你。”
“只是你身子也不是很好,不能一直哭。”
沈晚棠看着墨乘渊,再一次出声感谢:“总之多谢九皇叔。”
墨乘渊笑笑:“不用,都是一家人。”
沈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