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新王历第三年 十二月下旬(仲夏)
将这里的敌人肃清之后,深渊他们发现,他们前方不远就是防守森严的据点。敌人不仅数量众多 而且还有许多阻拦他们的工事。
允许他们进攻的入口只有一个,敌人就在那个位置布置大量阻拦他们的东西。加派重兵把守。不想要伤亡的深渊不想硬闯。
眼见把敌人挡在外面,这里的将领放下心,他一听说前面都已经被攻占,心里紧张的要命,就怕这帮敌人一窝蜂冲过来宰了他。于是他利用自己所能想到的,连夜进行安排。
派出一波人进行夜袭,大部队加强正面防御。好算是阻拦下他们的行动。领头的将领立刻派人:“把这里的状况立刻汇报给上面,让他们找人帮我们。”
之后将领又找来一匹快马,亲手写下一些认证,简单交代大致情况。把东西交到士兵手上,一拍马就把他送走了。
那个士兵一路走一路歇。终于在两天后来到可以交代的地方。
上级将信息一看,让士兵把情况全部告诉他,之后他就带着士兵去见国君那些人。
众人都在时,士兵当众汇报情况:“敌军就在夹谷口那里驻扎,他们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那里一旦被攻陷,这里就没有能阻挡他们的地方了。希望大王增兵救援。”
这里一个很年轻的臣子说:“大王,让我带人去守住那里。”
一个中年臣子说:“大王,那是我们这里最重要的地方,只有守住那里,我们才能进可攻,退可守,一旦那里失陷,那么我们就退无可退,一定要慎重考虑。”
另一个方脸的中年臣子说:“大王,我早说了要加强这里的防御,您要是早听就不会有今天的状况。要我说,就把我们能派去的人都派过去。要是守住了,我们的人还能一口气杀回去。”
国君:“都安静。你们的话我都听到,都说是要守。下来你们说说我们究竟该怎么守,都说那里重要,但要我看,那里能容下的人不多,把人全派过去也没多大效果。”
群臣沉默了,年轻臣子说:“我们人多,那就出去杀,仗着人多把他们杀怕。不要都窝在里面等他们来打我们。”
最年长的臣子:“胡闹!那么多人命你就这么用?这可是断送国本的做法,绝对不行!”
中年臣子:“我们这样,不把太多人堆在那里,只要那里的人够,就那样,要是出现死伤,我们就及时派人去。要是不需要,那剩下的人该干嘛干嘛。打打下手也可以。”
国君:“你们今天天好好说说这个事,现在既然都说要增兵,那就增,我就派他(年轻臣子)先带400人去。明天你们给我一个答复,这件事就这样决定。”说完退场。
群臣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不过话题的方向总是偏移,被最年长的臣子多次纠正后始终没有一个结果。最年老的臣子以年纪大为由不参与,剩下的人也拿不定主意。
一场无果的讨论持续一整天,他们都着急,但没有一个足够服众的好计划。各人坚持己见,没能达成一致。
第二天,国君召集群臣。
国君:“商量好没有。你们有什么办法?”
众人还没有先开口,就又有一个士兵喊叫着进来。
士兵行礼:“敌军近日让我军伤亡过半,紧急求援。为首的敌人身高高到我们的屋顶,手拿一把锤和一面盾,全身铁甲就像山一样打不动,还有他们的弓箭手非常准,我们大多数人都是被敌人弓箭射死的。”
众人惊讶。国君:“怎样已经过去了,你没看见?”
士兵:“我们将军说那些人还不够,我们的敌人多到能把我们前面的林子占满,派来增援的人根本不够。”
中年臣子:“那多少人算够?”
士兵:“大概要……两千。”
中年臣子:“两千!你知不知道这两千是多少人?”
方脸臣子叫住士兵:“你继续说刚才说的那个敌人,很高,铠甲很好,还有吗?”
士兵:“那个人简直太厉害,他站在我们面前就像一座山一样,我连一点光都晒不到,而且他能一只手就把人提起来。一锤子就能砸死我们一个人,而且我们还拿他没办法。根本打不过。”
这话令这些听者不太相信,更多的是震惊。如果真有那样的人那究竟是怎样的人?
国君:“两千人我们现在还真没有。所以这么多人的支援就别想了。”
士兵着急:“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的人回来告诉我们,敌人的数量完全把那片林子占满,要是他们冲过来,我们这点人根本不够,他们就算拿人命填我们都得输啊。”
国君心情激动:“他们真有这么多人?”
士兵:“千真万确。”
没人再说话。
怎么增员的问题一时间变成怎么增够员的问题。
中年臣子:“我们不如去找周围两个地方借兵?”
年长臣子:“都已经多少年有矛盾了,不行,不可能的事。”
中年臣子:“我们不和他们说旧情,就和他们说利弊,只要我们一死,那打进来的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两个?连我们都打不过那些人,他们两怎么打的过?”
国君:“那你的意思是?”
中年臣子:“我就是想,用我们现在的敌人逼迫他们帮助我们,然后我们借这次机会和他们修复关系,就算一次修不好也不着急,不然一直这样两眼对着看,谁看谁都不顺眼。邻居的关系都要搞好,更何况以前还是兄弟。”
国君:“这种办法你先放下,我还没想过那方面的事,有一些事情你们不知道,所以这里面比你们想的更复杂。这类话就不要再提,好好想办法解决当下的困难。”
他们一共想办法凑出一千多可以打仗的人。后面还能凑一千出来,只不过需要些时间。应付当下应该是够了。
准备一天后,第一波援兵出发,可就在一千援兵出发当天的下午,就有人回来报自己这边死伤过半,急需增援。这次援兵还在路上,前线就已经告急。
国君感到很不爽:“怎么这么耗人?那么大个地方,我们还是优势,怎么这么快就又伤亡过半?”
士兵:“恳请大王出兵救援!”
国君身边的人:“今天中午刚从大路走,你是走小道没看见吗?”
士兵确实走的是小道。
原以为这些增援就够了,三天后,第二批援军出发。本以为这次就这样过去,这么多人一定守得住,但才放心两天,就又有人过来。
国君:“这次又怎么了?”
士兵:“将领死了好多,没人能阻止我们,那些新到的人被吓破胆,一晚上跑了不少。”
国君差点一个手抖把杯子摔碎。
国君:“跑了多少?”
士兵:“就剩两百出头。”
杯子被摔碎。
士兵被吓的一哆嗦。
国君对身边的仆人:“立刻叫他们来大殿。要快!”
虽然这里坐满了人,但大殿一片寂静。
国君:“现在我们要再想办法。不能再靠抓人了,抓来的那些根本不起作用,现在已经跑的只剩两百多。”
有臣子:“那我们也实在没办法,人只有这么多,全抓走秋收时候怎么办?”
又有臣子说:“那里的地形只能硬守,根本没有其他好的办法,现在我们只能派人过去。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中年臣子有些怯懦的开口:“臣……”
国君看他一眼:“我们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吗?”
国君脸上满是无奈,眼神中还带有愤怒和不甘。
深渊这边。
目流景:“纵离云,你们之前带回来的箭我们用完了。”
纵离云:“要我去前面站着?”
目流景:“不用,不过那样最好。”
冈仑:“这里我们都已经看过一遍,只有这一个可以过去的路,右边是河,左边是斜坡,只有这里可以直走。”
深渊:“目流景,一定要盯着他们布置陷阱的人杀。那些人给我们造成的麻烦最大。他们没有弓兵,你放心动手。”
目流景:“这一个月拉弓的次数比前两个月加起来都多。现在他们就和乌龟一样不出来,我们已经起不了多么大的作用。”
最初敌人的防御工事还是木珊栏,拒马,哨塔。随着高庭这边弓兵的痛击,他们意识到一定要想办法让高庭的弓兵发挥不了杀伤力。
于是连夜砍树制作挡箭板,之后他们吃了抛射的亏,再次强化防箭设施。不仅把竖直方向的弓箭挡住,还修了半个屋顶来挡抛射来的箭。
原以为万事大吉,但过于严实的挡箭措施使他们不能看清面前的敌人。以至于晚上深渊带队很顺利的闯入他们的防线。一把火烧掉他们所有阻挡弓箭的设施。
跟着深渊的枪兵,勇士,军团战士,王城壁垒,冈仑的骑兵队冲进去无双。将敌人重创后,又因为冲到山谷另一头的人寡不敌众,不得不后退返回原位。
虽然这一次没能将这里拿下,但对敌人的有生力量打击很大。后来敌人只在峡谷里驻扎少数战士用作报信,大部队在峡谷的另一端等深渊他们过去被围攻。
目前的形势就是这样,另一端敌人数量相对于从峡谷过去的战士数量来说太多。贸然过去只会增加伤亡。而峡谷内他们又无法占领。场面僵持。
这里的国君终于同意那个中年臣子的意见,其他人也没怎么反对,只不过都说这个难度很大。不抱有希望。
中年臣子先去徐国。他带着国君的亲笔书信,踏上了前往徐国的路途。他骑着一匹健壮的马,穿过连绵的山川,历经两日的奔波,终于抵达了徐国的都城。
中年臣子在徐国的朝堂上见到了徐君,说明来意后,徐国国君面色不好看。中年臣子说:“我们战事告急,特来求助。”恭敬地呈上书信。
徐君打开信封,看过一遍知道是自己大哥写的东西,便道:“卿家,我国与约国虽同出一源,但如今已是各自为政,约国的战事与我国有何干系?”
臣子拱手:“徐君,大同国曾是天下之楷模,百姓安居乐业,皆因国力强大,无人敢犯。如今大同国一分为三,虽各自为政,但唇齿相依,唇亡则齿寒。约国如今面临强敌,我们现在国土沦陷,敌军势如破竹,徐国又怎能独善其身?”
徐君听后,沉吟片刻,反驳道:“卿家所言虽有道理,但我徐国并无战事之忧,且我国内政尚有许多事务待处理,出兵相助谈何容易。”
臣子见徐君犹豫,便进一步说道:“徐君,若约国亡国,敌军得势,徐国、成国便是其下一个目标。届时,徐国孤军奋战,又怎能抵挡敌军的铁蹄?”
臣子:“若徐国、成国皆亡,大同国的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与徐君的仁爱之心相悖。再者,若徐国出兵相助,约国定当铭记于心,日后徐国有难,约国自当全力相报。唇齿相依,互帮互助,方为长久之计。”
徐君立刻反驳:“你一张嘴让我怎么信你,信你你说的以后我们有难你们来救?”
臣子:“以后的事还要以后再说,可如果您现在不下主意,那我们一旦灭亡,就不存在以后你们困难我们帮你的可能了。到时候就算我们想帮也无能为力。”
臣子:“而且这次的敌人真的不同寻常,他们野心极大,光是拿下我们还不够,他们人多势众,如果我们没能给他们造成足够的创伤,他们就还有余力攻打你们。那时候你们的安危也不再像现在这样。”
臣子:“我们知道你们其实想看我们遭殃,但我们这次一旦真的没了,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们,一切灾祸都是我们从最先开始,是你们最好的屏障。还望徐君伸出援手。”
徐君:“哼!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臣子:“我真的是将事实告诉徐君,您是知道我忠心于原大同的国君,所以不忍心看到你们兄弟三人分裂,把这里分割,冷眼相待。还请您看在昔日老国君的份上出兵。”
徐君:“回去吧。”
臣子磕响头,连磕四个。
再叫:“徐君!”
徐君:“回去吧。三日后你会看见结果。”
中年臣子不得不走,又花两天日夜兼程赶路,第三天见到成国国君。成国的国都和约国国都很近,大半路程都在徐国那里。
面前的成君身姿挺拔,目光锐利,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臣子呈上书信,成君接过信,冷笑一声,说道:“约国与我国向来不和,现在约国有难,正是我国扩张疆土的大好时机,你来劝我出兵相助,岂不是痴人说梦?”
臣子面色不改,沉声道:“成君,大同国虽已分裂,但血脉相连,唇齿相依,您不可能做出这种趁火打劫亲兄弟的事。”
成国国君嗤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出那种事?我就告诉你!我盼我大哥死都盼的等不到明天!”
臣子:“这次敌人非同一般的强,有像山一样的壮士,也有弓箭精准的弓手,我们已经快撑不住。约国如今面临强敌,若亡国,成国又能独善其身?若成君此时坐视不理,待敌军得势,成国又将何去何从?”
成君:“要我是和那些人结盟呢?”
中年臣子:“他们只想把这里都拿下,他们要是想结盟,也会先和最强大的我们结盟,而一上来就打到我们的夹谷口,是根本不需要和我们结盟,既然都不需要我们,那比我们要弱小很多的你们,又凭什么让他们和你们结盟?”
成君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头,说道:“好,你说的好,算你厉害。但你能等多久?出兵的事要从长计议,我要与众臣商议。”
臣子:“我们一定能撑到您带兵赶来。”
成君:“要是你再也没有事情说就回去,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的选择。慢走不送。”
在徐国国君带人赶来后的当天晚上,成国国君带人也赶来,三个兄弟坐在一起,想说些亲近话但说不出,想放些狠话,也放不出。
可中年臣子带去高度数的酒,并安排厨子上菜。一顿酒后,开始疯言疯语的三人开始吐露心声,三人哭半宿笑半宿。终于算是消除隔阂。
现在,深渊他们要打败曾经的大同国,而且他们本人还不知道敌人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