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过被人选择的滋味儿,他自然不会给她一丝后悔的机会。
安顿好百里策后,王青衍便根据无命留下的线索,去追百里三娘了。
夕阳西下,马车狂奔而过,扬起漫天的尘土。
车后的无命带着蛊卫紧追不舍。
满是寒刃的袭击里,来接应的缉查使与百里氏探子,一次又一次的救下了百里三娘。
“轰——”奈何在快要进入下一座城的时候,还是被王青衍从天而降,一剑劈碎了马车。
在马车里照顾百里三娘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分为二。
砍掉冲上来的缉查使,十招之内,王青衍就将百里三娘踩在了地上。
他温文尔雅,有礼有节,“姑姑,您为什么不来喝我们的喜酒呢?”
百里三娘呕上一口脓痰,“呸!”
低眼看了看衣服上的脏污,王青衍“简单比划”了一下,“这么说,那封问候您的信,您也没有收到?”
“......”没了舌头的百里三娘,满嘴都在冒血。
“呵”王青衍浅浅一笑,“您知道,我每次运转朝生之力,有多疼吗?”
踩上她的左手,一点点碾碎。
接着,是骨头一节节断裂的声音,“就是这么疼。”
......
深夜,百里策醒来没见到王青衍,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吱呀——嘭!”
跳下去床去打开门的一瞬间,如同阴兵借道的场景让她又赶紧把门关上。
门外的九二见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也事不关己的继续守着。
门里的百里策光着脚坐在地上好一会儿......默默回床上躺下......
城内,成群的蛊卫遍布大街小巷,堵死了所有生路。
“不!我不去!放开我!放开我......”
熟悉的城西,熟悉的议事堂,参与这次算计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被拖进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不惊恐挣扎的。
当然,王青衍可没有心思一个个折磨过去。
随便丢几把刀,让他们抢一抢。
很快就自相残杀的只剩下带过兵的棘城守将、舒城县丞,范安、李掌事和另一位王氏掌事。
再经过一番殊死搏斗,李掌事奇迹般胜出。
“主子”无命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靠在椅子里睡着的王青衍迷迷糊糊睁开眼,虽然时间不长,但这一觉他睡得极为安稳。
“好了?”
“李掌事”
“哦?”
很是新奇地看着浑身是伤的李掌事,他竟然有点欣慰,“你倒是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栽培。”
“不错~”
“你自由了,走吧~”
王青衍甚至还冲大开着的门抬了抬下巴。
“......”李掌事半睁着剩下的那只眼睛,摇摇晃晃向王青衍走了两步。
周围的蛊卫立刻就像被扭了机簧一样,齐刷刷转过来盯着他。
王青衍虚撑在额头的食指点了点,蛊卫又都转了过去。
“怎么?不想走?”
“啵嗒......”卷了刃的刀落在满地的血水里。
“放...放过我家人”在王氏这么多年,他太清楚王青衍是什么德行了。
他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王青衍眼中漫起狡黠的笑意,意有所指的往下看了看,“你这是...在求我?”
“......是”李掌事扑通一声跪下。
冷脸坐直,“那爬过来吧。”
一跪一挪,双腿已没一块好肉的李掌事,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得到骨头在咔咔作响。
随着脏污的血水融进伤口里,他几次都想就这么死去。
等好不容易爬到王青衍脚下......
“嘭——”被他一脚踢开。
“......”李掌事缓了半晌,又慢慢撑起身体,再爬。
等爬到他脚下,又是一脚。
再爬,一脚......
反复数次之后,李掌事全凭毅力吊着一口气,终于等到王青衍把这个游戏玩痛快了。
再次拼尽全力爬过去.....
李掌事自己捧起王青衍的脚踩着自己头上。
“求...求家主,放过我的家人。”
“求家主放过我的家人。”
“求家主放过我的家人......”
“好啊~”不知说了多少次之后,王青衍随口一应,一点点向下用力。
直至脚下的人没了气息,才无聊地起身拍了拍手,“黄盛雪在哪儿?”
“已自尽。”
“真可惜”没得玩儿了。
“也罢~”
背着手往外走,算算时间,阿竹也该醒了。
“主子,李掌事...家人”无命毕竟是蛊卫,只能简单表达自己的意思。
王青衍毫不在意地挥手,“埋一起就好。”
......
血腥气一股脑钻进被窝的时候,百里策整个人冷不丁一僵......
“怎么这么冷?”将她翻过来,他最讨厌她背对着他。
百里策看着他脸上的血迹,轻轻将手放在他脖子上......
停顿须臾。
往下,伸进衣襟里,锁骨,左边,右边,再往下......什么也没摸到。
“怎么不继续?”收回手的那一刻,被王青衍眉眼含笑地按住。
百里策沉默片刻......不死心地坐起来,三两下扯开他衣服......
“你......”王青衍有点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吓到了。
但又异常兴奋~
百里策却停下来了,“......”
依旧没有伤口,没有僵疤。
甚至“三伏之毒”最后一伏,能逐渐让伤口从内部溃烂的针眼也没有。
呵......
自嘲地下了床。
这就是他,比陆缄告诉她的还要恐怖一百倍。
这么多人拼尽全力,也只是给他松了一遍筋骨。
“......呃”王青衍猛地把她拉了回去。
压住,“你就看看?”
百里策皱眉顿住,表情难看,“你非要这种时候做这种事?”
“这种时候怎么了?长夜漫漫,不正好合适?”王青衍目光明亮,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乃至低身轻笑,稀松平常,“再说,是你先开始的~”
“......”用力抵住亲下来的王青衍。
百里策面无表情地举起另一只手,“不合适。”
“你怎么不早说?!”偏头看到她胳膊上的伤口又在渗血,王青衍也不跟她开玩笑了。
赶紧让开,小心翼翼地拉她起来坐好,找来纱布伤药,重新包扎......
等处理好了,也顺势表明目的,“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我便想问,怎么会伤成这样?”
看伤口不是锐器所致,且两端浅、中间深,王青衍果断排除了她自伤的可能。
但伤口三寸有余,实在不像意外。
拿石头划伤自己的时候,百里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了。
是而解释起来,也自然而然,“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被追的人拉了一下,就让树枝挂到了。”
伤口并不是完全连贯,又参差不齐,确实像挂伤。
王青衍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凌晨,大概是丑时到寅时(晚3-5点)......”
百里策随即解释了她被那几个粗使婆子追逐,独自对付“饥民”,又去见周天本等事。
并省掉某些部分,以确保逻辑情节流畅,又符合她在慌乱之下一些不那么周全的反应。
“这么说来,李掌事他们还是死的太便宜了。”
“......”他嘴里的便宜,百里策都不敢展开想象。
只能,“现在可以去洗澡了吗?”
“你这几天不能沾水。”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不想说话。
但她还是,“我说你。”
王青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