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不公平,才被韩绍宗诱惑,与之合作。一直觉得自己被司家亏欠,现在怎么反倒是白眼狼了?
遇水递给他一份dNA鉴定报告,清楚表明他与老太太没有血缘关系。
“妈去世前担心这一天会到来,特意去做了这份鉴定。”遇水问道,“记得妈临终前对你说的话吗?”
“她说是自己这一生,做了不少错事对不起别人,但是唯有对我不欠,还叮嘱我要听你的话,好好做人。”承泽回忆道。
“记得就好。”遇水说道,“你写下与韩绍宗接触的所有细节。”
“我保证只要你诚心悔过,提供关键信息,我定让程墨饶你不死。”
承泽似乎有所顾虑,不想配合:“我已经全说了。韩绍宗做事极为小心,很多事情都不让我知道。”
“不用急,给你十五分钟考虑时间。”遇水让人搬来了老太太的遗照放在承泽面前,然后离去,将他一人留在房间里。
十五分钟后,遇水准时归来,承泽依旧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遇水已是仁至义尽,厉声质问:“你想好了吗?”
见他仍无反应,推了弟弟一把,却发现他已经断了气!
几秒钟的时间,整座司家老宅都被惊醒。连老爷子都强忍病痛赶来。
“咋样,承泽为啥会……”他喃喃道。虽然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直是他的遗憾,但终究是他的骨肉。丧子之痛,老人难以承受。
“爸……”遇水讲述刚刚的情况,一字未落隐瞒。
而此刻,络馨也在检查遗体,程墨焦急地等着结果。她起身摇了摇头,走到众人跟前先安慰了一句,“节哀顺便吧”,然后宣布了结果:
“三爷身上没有中毒迹象,除了额头砸伤和臀部红肿外,没有其他明显伤害。”
山村夜色渐凉,静谧之下,却掩藏着无尽的秘密与纷争。
司老太太的相框玻璃被他打碎,用那尖锐的玻璃割开了自己的颈动脉,就此了结了性命。这惨烈的一幕恰巧发生在司大爷离去之后的一瞬之间。
司老爷子身子猛一摇晃,仿佛脚下踩空,司遇水和管家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将他稳住。
待老爷子缓过神来,声音沙哑如夜半的风声般问道:“你是说,他是自尽?”
络馨如实回答道:“我没有断案之才,无法妄加猜测。”
司承泽的逝去既突然又离奇。司程墨并未与他有什么生死决斗之意,他的处境也并非山穷水尽,为何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更令人心生疑窦的是,偏偏是络馨醒来不久后,他就选择走上这条路,似乎想留下某些无声的话语给旁人。倘若为他杀,那杀手又是何人?又如何在这短短时间里把现场伪装得天衣无缝?
司大爷出门不过片刻功夫,外头还有保镖看守,绝无其他人进出,此事便越发扑朔迷离。此时薄深见司三夫人正带着一家老小哭天抢地,建议司家立即报案请官方介入。络馨却轻轻拉了拉薄深的衣角,寻个机会将他拉到角落处低声劝道: \"司府今日出了这等变故已是大事一件,我们这些外人只当做好本分便是,切莫插手他人家务事。\"
司承泽的遗体刚检查时,她也特意向家中几位医师求助协助,以免日后有说不清道不明之事。薄深闻言这才意识到此地暗流汹涌,心下感叹还是薄府安稳。
“我妈的遗像怎么会在三弟屋里?大哥,你到底对三弟说了什么?” 司三夫人新丧丈夫,泪眼婆娑。因司遇水乃是夫君在世时见到的最后一个亲人,她非问清楚不可。
\"我只是叫三弟想想母亲临终嘱咐,并求他在妈的牌位面前说实话罢了。\" 这话里透着一丝懊悔,司遇水万未料及弟弟会因这番对话砸碎玻璃、血染遗像,并让自己陷入重重嫌疑中!
这一切,便是三弟自杀的目的吗?
\"就只有这么多?\" 司三夫人不敢置信。一个脸皮向来极厚的人怎么会因此轻生?
\"确实只是那些。既然他已经不在了,我做为长兄,也希望他的最后时刻能留得些许体面,不愿提及他曾不是老太太亲儿子的秘密。\"
这话听得周围人皆感惊愕。司二太太赶忙上前安慰悲痛欲绝的三弟妇。
就在这群女人哭作一团之际,司承泽的小儿司自强忽然站了出来,手指直指司程墨和络馨吼道: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死我父亲的!我都亲眼看见了!\"
第417章 究竟是谁的孩子?
年仅十二三岁的少年竟指责络馨,薄深顿时火起。“小家伙,你怎么敢乱说?”他急忙反驳,“自从小姑醒来,便一直卧床休息不曾离开。”
不料二爷司鸿运抢先一步将孩子揽入怀中,还装模作样地抹眼泪道: “你看到了什么别怕,我们会替你的父亲主持公道。”这人心思缜密,借机在司家族争纷乱之中浑水摸鱼。
为了不让侄女受委屈,司程墨伸手欲护她在身后。可络馨心思敏锐,隐约觉得这孩子真可能看到了什么关键点,因此平静询问:“那你且说说我是怎么杀害你父亲的?”
司自强大义凛然说道:“那天我看见哥哥从您房内出来,手里捧着一碗汤药去找大伯。而大伯表面是来探望我父,实则送毒而来!” 此语让众人皆觉荒唐,但接下来他说出的秘密却让人震惊不已:“因为父亲并非奶奶亲骨肉,大伯竟逼迫父亲自尽在奶奶遗像之前!”
老爷子听闻秘密败露,瞬间昏厥过去。络馨急于上前抢救却被司鸿运作势拦阻:“眼下你有重大嫌疑,请不要接触家父。” 司程墨生气地上前扣住了对方手腕以示警告:“二叔请注意言辞。”
司自强再次开口道:“父亲若是不吃大伯的毒药,就要灭了三房全家!” 话语未毕就被一声厉喝所打断。“闭嘴!” 司程墨厉声道,吓得小孩缩着脑袋躲到二爷背后去了。
然而哪能轻易放过,司程墨一把将其从后面揪出来追问: “刚才的话是谁教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