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蔷盯着眼前离去的女孩背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美甲嵌在了手心里印出深深的痕迹，却似乎察觉不到。
呵，金钱交易。
她就知道是这样！
但她还不能跟这样的人置气，狗咬了人难道还要她咬回去吗？
不过，看样子程野怕是被这女人迷惑得不清，想起刚刚那一幕，她感觉心中似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的，
“小野，女人更懂女人，你可别被这种拜金女骗了，估计都是清一色的名媛培训班里出来的，套路多着呢。”
连着被打断几次，程野这会儿也没了解释的心思，听着徐蔷在边上搅和，他更是感觉脑子嗡嗡的，她说的都什么跟什么。
程野摆摆手，敷衍道，
“走吧，我们也该下去了。”
他兀自走在前边，回想起刚刚那双不安分的小手，嘴角蓦地勾起一抹笑意。
……
一楼宴会厅。
“墨墨，这边这边~~”一声清脆悦耳的喊声在厅内响起。
秦墨刚走进去，目光便循声而去，只见林柔柔正坐在靠近门口的一张圆桌前，朝她用力挥着手。
秦墨点点头，朝她走了过去，坐在了一侧。
圆桌颇为宽敞，桌上还零星坐着几个她不认识的女生。或许是因为桌子太大的缘故，大家隔得距离有些远，没什么人说话，都在低头玩着手机。
秦墨也懒得打招呼，歪头跟林柔柔聊了起来，
“宋启鸣呢，不是陪你一块吗？”
“哦，他跟他女朋友去前边了，好像他那些朋友喊他一块儿。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在这儿安静，顺便等你呗。”
秦墨顺手接过一旁服务员递过来的香槟，抿了一口，脑子里回想起在庄园外边扫过的那几个大头蒜，点了点头。
确实没啥过去的必要。
“你呢，怎么这么久才过来，你刚刚跟那帅哥干嘛去了？”
林柔柔捅咕捅咕秦墨胳膊，一脸八卦的神情。
秦墨一脸高深莫测地清了清嗓子，
“试戏去了，看看有没有以后当演员的潜质。”
“切~信你个鬼，不说我也猜得到……”
说着，林柔柔伸出两个大拇指对着弯了弯，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秦墨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猥琐。
突然，林柔柔把手伸向了秦墨戴着的项链，靠近仔细端详着，
“咦，墨墨，我记得你今天出门没带首饰吧？卧槽，伊甸园玫瑰？？？”
林柔柔激动得一下子音量都提高了，惹来周边几缕视线。
“你别一惊一乍的，什么伊甸园玫瑰。。”
秦墨一脸困惑。
“今年在港城上拍的最高价珠宝诶，伊甸园玫瑰系列，成交价……差不多1个小目标。”
林柔柔伸了个手指比划着。
她刚巧前段时间看了那次拍卖的视频，还收藏了。说完，她拿出手机找那个视频给秦墨看。
两人一边看，一边异口同声地“啧啧啧”起来。
秦墨猜到价值不菲，但没想到这么不菲啊。
一个小目标！
她当时跟Earth借钱，狮子大开口也只敢借一个小目标啊喂！
程野对她还真是舍得啊。
秦墨翘起兰花指，端起香槟慢慢地品了一口，幽幽道，
“男人。还真会讨人欢心。”
“呵，若不是倾慕于我，又怎会送我如此名贵的礼物。”
“可惜，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林柔柔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墨这副做作的样子，默默搬起凳子退后了一步。
过了半晌，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知道这不是做梦，忙对着秦墨喊道，
“我不管你是谁，请你马上从我姐妹儿身上下来！！！”
“现在立刻马上！！！”
秦墨回过神来，白了一眼，
“去去去，说什么呢，我这叫演员的必备修养。”
林柔柔不解，
“你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接着，秦墨给林柔柔说了说两人认识的故事。
至于楼上那出，秦墨就挑挑拣拣地说了说，某些“不重要”的嘛，就不必展开细说了。
林柔柔听完了，似大彻大悟般点了点头，
“所以，你俩do没do啊？”
“没有。”
“哦。”
两人聊着聊着，几道男声打断了她们的话。
“你好，美女，认识一下呗？这是我的名片。”
“嗨美女，你好漂亮，你是模特吗？加个微信呗？”
“美女，有没有兴趣做直播？我新开了家公会，待遇可以谈。”
……
没一会儿，周边便围上来了一圈儿人，他们像是一群嗅到蜜糖气味的蜜蜂，目光贪婪地盯着秦墨，那眼神仿佛要将她洞穿。
同桌的女孩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她们频频抬头看过来，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羡慕。
还没等秦墨开口，林柔柔便面无表情地公式化回绝道，
“不好意思哈，我们这边现在有事不太方便呢，一会儿宴会要开始了，名片可以留一张，你们先回去吧。”
他喵的，也不看看自己长相，跟她姐妹儿站一块儿那是一个图层的人吗？
她都看不上，甭说墨墨了。
见识多了物种的多样性，真是啥样的人都敢过来舔上一嘴，真是蝙蝠身上绑鸡毛，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鸟！
“别介啊，先唠会儿呗，这位美女还没说话呢！”
“就是就是，我们又没问你要。”
“哥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哈，哥是……”
……
此时，从楼上下来的程野，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眯了眯眼睛，谁给她把位置排这儿的？
莫名的，周边环绕上了一层低气压。
徐蔷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笑了笑道，
“这位小姐还真是好本事哈，这么受‘欢迎’~”
多余的话自不用她多说。
真正有实力的人物，那都排在宴会的前排呢。
这末尾的桌，她是瞧不上一点的，估计要么是靠朋友带进来的，要么是媒体人或品牌的赠票等。
什么锅配什么盖，她眼下的夸奖倒是真切了几分。
见程野停在原地，徐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们先过去吧，跟程叔叔他们打个招呼，都等着急了。”
程野点点头，临走前最后瞥了一眼，正巧看到秦墨站起了身来。
她放下酒杯，没有说话，回头微笑着竖了个中指。
零帧起手。
四周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原本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也不吵了。
也不闹了。
片刻的沉默后，大家开始井然有序地排队，一个个把自己的名片递到秦墨的桌子上，动作既恭敬又小心翼翼。
递完名片后，他们默默地退了回去，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