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嘉捂着帕子轻咳了两声,才缓缓道:“说来怕祁将军笑话,我们今日来是给安国郡主道歉的。”
安国郡主?谁?
祁梁有一瞬间的疑惑,随即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狗皇帝!当初不跟他商量就直接给自己的女儿扣了个郡主的帽子,不说他都忘了!
不过涉及到自己的女儿,祁梁有了些正色,“四皇子来给微臣的女儿道歉,这不是折煞了微臣?”
褚煜嘉轻笑了一声,不在意他的阴阳怪气,“准确的说是她来道歉。”
他稍稍偏头,示意秦明珠出来说话。
秦明珠本不愿意,但为了褚煜嘉的前程,以及自己的皇后梦,只好咬咬牙,露出一个自认为得体的笑容,起身行礼道:“见过祁将军,小女子乃是当今宫中秦贵妃的侄女儿秦明珠。”
她顿了顿,见祁梁没有反应,只是半眯着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她是害怕的,都说褚国开国大将祁梁骁勇善战,杀敌无数,但也有说他杀人不眨眼,手起刀落便断送了别人的性命。
又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粗鄙蛮横之人,她很难不害怕。
秦明珠甚至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女子愿意嫁给他?她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秦明珠的目光不经意间又落在褚煜嘉的身上,不禁感叹还是她的煜嘉哥哥好。
人长的俊朗不说,还那么的有才华,叫人怎么不心动呢~
心思百转千回间,褚煜嘉忍不住轻咳,瞥了她一眼。
秦明珠瞬间回神,脑袋低垂,硬着头皮道:“前些日子无意间冲撞了祁小姐,想着煜……四皇子殿下与您相熟些,便托他带小女子来赔个不是。”
呸呸呸,什么东西,还要本小姐赔不是?
哼,等本小姐坐上了那个位置,你们都得给本小姐舔鞋!
秦明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可祁梁依旧不给反应,搞的她心里毛毛的。
“啊对了,这、这是、是小女子带来的赔礼,是名匠锻造的一把宝剑,一点、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说罢,就示意翠萍将一个木盒子递上来。
看到这,祁梁算是忍不住了,“呵呵,秦小姐挺有意思的,给我女儿道歉,却送一把剑?”
话落,那铺天盖地的威压朝秦明珠袭来,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脸色也渐渐泛白。
秦明珠哪见过这种场面,都说她嚣张跋扈,却也只会欺负弱小,此刻已经抖如糠筛,说不出话了。
最后还是褚煜嘉解了围,“将军莫怪,这是送给您的,安国郡主的是另一份。”
说罢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琥珀石戒指。
又命人端上来一盅羹汤,说是秦明珠亲手熬制的,这样显得有诚意些。
秦明珠有些惊讶,她并不知道这些,就连那柄宝剑也是今日褚煜嘉才给她的。
祁梁不由冷笑,却也收了威压。褚煜嘉的心思他看得懂,无非就是想拉拢他嘛,搞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他不喜他,第一眼就不喜。
还不如褚煜言呢……
秦明珠如蒙大赦,差点瘫软在地,是翠萍扶了她一把。
褚煜嘉顺势起身,恭恭敬敬道:“方便的话,明珠想去郡主的院子里当面赔不是。”
秦明珠反应过来,连声应和。
祁梁本想着拒绝,但一想到眼前这个女的真的欺负过他女儿,那股火气就忍不住往上冒。
那当面道歉也是应当的!
便领着两人来到了祁青泉的小院子。
院子门口的春桃眼见着祁梁就要往这来,扯着嗓子迎道:“老爷,春桃见过老爷!”
屋内的二人听见动静,反应迅速就要往外走。
可祁梁的脚程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门口。
褚煜言刚打开一个门缝,就看见春桃还在与祁梁周旋。
他瞬间关上门,看向还坐在床上的祁青泉,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门外的春桃堵在门前,“老爷,小姐今日累着了,就先睡下了,不如几位明日再来吧?”
祁梁一听宝贝女儿已经睡着,就想赶褚煜嘉他们走。
哎呦,刚刚他们还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吵到他女儿怎么办!
果然这两个人烦的很!
褚煜嘉没逮到人,自然是不愿走的,“既然郡主歇下了,怎么屋内的烛火还亮着呢?莫不是这位姑娘在唬人?”
春桃:怎会如此,脑壳好痛……
屋内祁青泉想去吹灭烛火,却被褚煜言拦腰抱起,捂住了小嘴。
这会儿吹灭了,不是掩耳盗铃吗?
褚煜言抱着小姑娘背靠在门上,莫名有种在偷情的感觉。
有点刺激啊。
他凑仔她的耳边,用气声道:“你一会儿脱了衣服,再批件斗篷出去,就说被他们吵醒了。”
小姑娘点点头,得了自由便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褚煜言愣了一瞬,便默默的转过头,但又觉得这样有些多此一举。
平日里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甚至都在一起睡觉了,他现在倒是君子起来了……
不过好像还是不太一样,之前她都是只剩一件里衣他才来的,如今是在他面前,自己脱衣服,这画面还是有些……
褚煜言还是将目光别开了,强迫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门外,春桃还在拖延时间。
很快,小姑娘就准备好一切,他便翻身上了房梁,找了背对房门的个角落处蹲了下来。
外面的春桃还在与褚煜嘉“对战”,祁梁站在一旁,随时都有发火的迹象。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就见小姑娘披着厚重的斗篷,小脸红扑扑的,揉着眼睛,俨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待眼睛彻底睁开了眼,便看见了祁梁,一下扑了过去,抱住他的腿撒娇:“爹爹~好吵哦~阿泉都被吵醒了……”
祁梁哪受得了这,一下抱起祁青泉,搂在怀里轻哄,“爹爹的好宝贝,是爹爹不好,爹爹这就把他们赶走。”
褚煜嘉看到祁青泉时,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止,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跳动。
他太久没见到她了,上一次还是在贺家马场,这么久没见,他的内心也未曾想起她。
他以为她对于他来说不重要,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结果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