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点突然一脚踏空,向前摔倒在地,额头磕破在地板上!
“小雨点!”白鹭惊叫。
“小雨点!”沈以南几步奔过去,从地上抱起小雨点。
我在那一刹那,竟然看到白鹭唇角的冷笑。
她看出来了,沈以南对小雨点的在乎!
这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想的不是女儿的安危,却依然是算计!
我快步跑去屉子旁,把家里的医药箱拿来,打开药箱,把药棉和纱布递给沈以南。
小雨点的额头血流得很厉害,药棉和纱布根本止不住血,瞬间便被血浸透了。
白鹭在一旁凄厉地哭喊:“小雨点!你别吓唬妈妈!你千万不要有事,你放心,爸爸不会抛弃你的,他只是和妈妈在吵架!”
小雨点脸色苍白,她睁着泪眼看着白鹭,哭着问:“是真的吗?”
沈以南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小雨点,抱起小雨点往外冲。
白鹭跟在他身后,回答着小雨点:“是真的!”
我也跟着跑出去,小雨点却突然看着我,哭着说:“之雅阿姨,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吗?你让爸爸别赶我和妈妈走好吗?我爱我爸爸,小雨点不能没有爸爸!”
我脚步滞住,鼻子顿时酸涩。
沈以南沉声说:“小雨点,这事和之雅阿姨没关系!”
“爸爸,不要赶小雨点走,求求你了,爸爸!”小雨点抱着他的头大哭,眼泪和鲜血一起流下,看着心酸。
白鹭在一旁说:“以南,你就这么狠心?”
“你滚!”沈以南转头冲她咆哮。
小雨点吓得打了个激灵,闭着嘴巴抽搐,只掉眼泪,不敢哭泣说话。
我默默跑到车旁,打开车门,让沈以南进去车里。
“我来开车吧。”我喑哑地说。
白鹭不顾沈以南的呵斥,挤上车来,装出可怜的样子,安静坐着,手轻抚小雨点的头发。
小雨点在路上便晕厥了,送到医院,直接进入重症监护室。
我们三人守在重症室外,白鹭冷眼盯着沈以南。
沈以南黑沉着脸,默然不语。
“以南,小雨点虽不是你的骨肉,却胜似你的骨肉呀,这一声声‘爸爸’地叫你,你舍得将她赶出去吗?”白鹭勾起唇角。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白鹭脸上,白鹭雪白的脸,顿时几道指痕。
“沈以南!你算什么男人!你竟然对女人动手!”白鹭捂着脸尖叫。
沈以南冷眸,“你能称之为人吗?”
“你……”白鹭无言。
“滚!”沈以南的脸色阴翳得可怕。
白鹭盯着他,冷笑几声,转身走了。
“以南。”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抓住他的手。
沈以南目光转向我,内心的痛楚与矛盾,全都在眼中。
“小雨点是无辜的,我们再缓缓吧。”我柔声说。
沈以南看着我,默默点头。
小雨点到下午才脱离危险,她又回到了原来的病室,躺在病床,身上插满各种管子。
她苏醒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茫然地望着房顶,看着令人揪心。
沈以南穿上消毒服,戴上口罩,进去病室了。
他坐到床沿,伸出大手,轻轻把小雨点的手握在手心。
小雨点目光转向他,眼中立即蓄满泪水。
我不忍再看下去,转身跑去走廊。
等了很久,沈以南才出来,他将我轻轻抱在怀里。
“睡了吗?”我问他。
“睡了。”
“你要在这里陪护吗?”
沈以南点头,揽着我说:“你陪我吧。”
“我当然陪你。”我微笑。
不过我还惦记着妈妈,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上午给她电话时,她一直在哭。
“我想先回去看看我妈。”我说。
“好,我叮嘱了陪护,我们出去一会没问题。”沈以南揽着我走往电梯。
到了楼下,白鹭还在门口徘徊,看到我们,立即挡住。
她的身后,站着几个手拿相机的记者,迅速拍照。
“以南,女儿都病成这样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和这个女人来往了,好吗?”白鹭拦住沈以南,抓住他的胳膊哭泣。
沈以南气得一把抓住她手臂,本欲发怒,但不断闪烁的镁光,让他生生将怒火压下,冷着脸甩开她,牵着我快步走远。
“以南!”白鹭那一声哀怨的哭喊,真是足以令围观群众动容了!
“呕……”身后传来她的呕吐声。
“唐小姐,你怎么了?”有人在问她。
“没事,我只是孕吐。”白鹭幽幽地说。
“唉,沈以南真是禽兽不如,老婆怀孕,女儿生病,他却和前妻牵扯不清!”
“当初既然喜欢前妻,就不要离婚嘛,既然选择离婚,又为什么还要藕断丝连!”
……
我们在议论纷纷中走远,上车之后,沈以南恼火地呼了口气。
“这个女人,我真恨不能掐死她!”他恨恨地说。
我努力平息心底怒火,笑着安慰他:“你不是和我说过吗,她越是激怒,我越是不要理睬。”
沈以南看着我,伸手抚摸一下我头发,唇角上扬,“也是,不然真的能被她气死。”
“看样子她仗着你心疼小雨点,还有得作呢!”我说。
沈以南沉默了,他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你抽一支吧。”我柔声说。
他手搭在我肩上,摇了摇头。
“我应该找到顾源,小雨点的父亲是顾源,他必须站出来负责!”沈以南启动汽车,沉沉说道。
“嗯!”我点头。顾源那厮,貌似那次被我窥破他和白鹭的私情后,一直没露面了。
“白鹭心里肯定知道孩子是顾源的,按照她当初来找我时的说法,亲生的孩子配型几率更高,那么她应该和顾源生这个孩子,她到底什么原因,非得赖上我!”沈以南疑惑地皱眉。
他自嘲笑笑,“显然,她不是因为爱我,要得到我,从她现在的做法来看,她似乎就是一心在报复我,甚至不顾女儿的病情和生命,疯狂地报复我!”
我沉思一会,蹙眉问他:“你仔细想想,你曾经辜负过什么人没有,或者生意场上,你或者你们沈家,有没有令什么家族破产什么,逼上绝路什么的。”
沈以南凝神思索,摇头说:“生意场上,弱肉强食,只要不是不正当手段,生意失败破产实属平常,不至于如此处心积虑来报复。”
我们讨论了一会,始终没有头绪,最后还是认定,白鹭这么做,一定是和顾源勾结,目的在于制造不利的舆论,来整垮沈家,谋夺沈家的财产。
“她利用这张结婚证,利用沈太太的头衔,明天一定又会掀起轩然大波,说我们疯狂背叛,欺负孩子,欺负孕妇。”我恼火地说。
沈以南目露阴翳,沉声说:“我不会让她再这样嚣张下去!”
我看着他,没有再说下去,该怎么做,他会去决定,无需我多言。
车停在小区楼下,他下车目送我上楼。
我打开门,妈妈和侄儿都坐在沙发,妈妈正在抽泣,侄儿坐在地上玩玩具。
看到我回来,妈妈赶忙站起,哭着迎向我。
“妈!”受了这么多天苦,一肚子的委屈,看到妈妈的时候,只想扑入她怀里,痛哭一场。
但是妈妈第一句话问的却不是我,她一把抓住我的双手,焦急地说:“雅雅,你姐姐怎么办?你姐姐坐牢了,该怎么办?”
我心有点堵,妈妈都不问一句,我这些天怎么过来的,不说一句,回来就好,她就知道惦念姐姐!
她不作恶,会坐牢吗?
我发现从小到大,妈妈都偏袒姐姐,对于我总没有那种天性使然、贴心贴肺的好。
“妈,我是你亲生的吗?”我冷着脸问。
妈妈有点尴尬,擦了把泪说:“你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可是你姐姐还在监狱里呢!”
“她不害我,会进监狱吗?她自作自受!”我生气地说。
想想这些天的惊险,我就没法原谅姐姐,我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她亲妹妹,竟然能对亲人下此毒手!
妈妈看我生气了,闷闷地坐回沙发,唉声叹气。
我也坐下来,竟然不知道该和她说点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怎么安慰她。
我拿了些钱放在茶几上,然后站起来,准备离开。
妈妈又喊住我:“雅雅……”
她欲言又止,看着我流泪。
“妈,你不问问我被她卖了后,都遭遇了些什么吗?你不问问我,我这个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没能回来,差点就再也不能这样站在你面前!”我也哭了。
妈妈流着泪低下头,哽咽着说:“雅雅,妈知道你受苦了,可是……你姐怎么办,轩轩以后怎么办……”
我深深看她一眼,凉彻心扉,转身就走。
“雅雅!”妈妈追上我,挡在门口。
“妈,轩轩我会帮你照顾,他上学的费用和一切生活费用,我都会承担,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冷着脸说。
“雅雅,你和沈先生说说好话,看看他能不能想点办法,把你姐弄出来……”妈妈小心翼翼地说。
我皱起眉头,盯着她说不出话,沈以南都恨不能把姐姐掐死了,还会给她想办法,把她弄出来?
“雅,你就想想办法吧,你姐没念什么书,她不懂法律,无知,你就多担待她点,看在妈送你念了这么多书的份上,帮帮妈好不好?”妈妈哭着跪了下去。
“这不是她不懂法律的问题,这是她对我太狠毒的问题!她这么做,想过我是她亲妹妹吗?而且,她犯了法,就得服罪,我念再多的书,欠你再多的恩情,也不能去改写法律呀!”我把妈妈拽起来,和她一起哭。
“好吧,你走,当我没养过你!”妈妈哭着,指着门口。
我愤然开门,重重关上门,跑着下楼。
对于妈妈和姐姐,我是掏心掏肺的了,一直以来,就是念着妈妈这辈子不容易,受的苦多,身体不好,姐姐没文化,没有好点的工作,又遇人不淑,嫁一个地痞无赖老公,所以总是想着办法资助她们,但我还是不够好,永远不够好!
说到念书,其实我从高中便是半工半读完成的,早就没让家里负担了,而姐姐没念书,并不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让着给我去读,而是她根本不爱念书。
我流着泪,无力地在阶梯坐下,不想这个样子被沈以南看到。
亲人面前,得不到想要的亲情与温暖,心里无限悲凉。从前最少觉得妈妈是爱我的,虽然很多时候,她会不经意地表露出来,更关心姐姐,但不会像今天这么明显。
我突然生出奇怪的想法,莫非我真的不是妈妈亲生的?
不会那么狗血吧,我自嘲笑笑,擦干泪,缓缓下楼。
回到沈以南的车旁,我已经恢复常态,打开车门上车,他温和微笑,注视着我。
“哭过?”他修长的手指,将我耳边一缕头发捋到耳后,柔声问。
我扯起嘴角,本来想笑,但是眼泪忽然大颗掉下来。
人总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最脆弱,我一见他,所有的委屈便都化成了眼泪。
“傻。”他张开怀抱,把我抱入怀里,轻抚我的后背。
在他温暖的怀里,我的情绪逐渐平复,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和唇,让我坐好,给我系好安全带。
“刚才我做了件事,要不要听?”他微笑问。
“听。”我转头看着他。
“总之白鹭应该能安宁一段时间,如果她再敢嚣张蹦跶,我又会给她好看!”沈以南侧脸冷峻,透着浓烈的戾气。
他这个样子,真的很吓人,仿佛一出手,就能掐住对手的咽喉,置于死地。
“你做什么了?”我弱弱地问。
沈以南拿出手机递给我,让我自己看视频。
【今天有事外出,只有一章,另本章是加了字的大章。安如好微博:安如好萌萌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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