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满是虚假的悔恨，那么现在就是真挚的谄媚。
“原来您是那位大人身边的，怪不得。”王老板眼珠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
“怪不得您会生气。是不是我不小心误入了您的地盘，失敬失敬。只要您今天放我一马，我今后的收益一定37分，呃！不是！28分。我2，您8。“
“什么你2我8，我还是你爸爸呢。”刘学说。
“您是我爸爸，您就是我爸爸。”王老板说着匍匐前进。
刘学见他要凑过来，嫌弃地抬脚躲避。
他起初只是想吓唬一下王老板，看来这里还有别的问题。
刘学想起了那位碎灵者，还有之前带自己进入异象空间的运动服男人。
当初蛤蟆死之前就差点说出了对方的来由，看样子这王老板想必是知道些什么。
“你说你让我留你一命，但就我所知，能种植鬼嚎根的不止你一个吧？”刘学开始扮演坏人。
“胡说！您别听他们一派胡言！“王老板情绪十分激动。
“就那三根鬼嚎根，还是我从幽界带来的。人界现在的环境和千万年前不同，眼下已经不适合再种植这种植物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了这片地，吐光了身体里带来的全部土壤才勉强种活那些。”
“虽然还有不少从幽界过来的同伴，可懂得这些的只有我！只有我！“
王老板不断叫嚣着，他想要全力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
而刘学心思并不在这些，他只是想确定本市除了王老板，还有谁持有鬼嚎根。
他清楚记得当初第一位犯罪者是个无业游民，对方跟混子不同。混子是从工厂间接吸食的，而那人是从哪儿拿到的？
“感觉你管理手下这点不太行啊。你看之前出事那位混混。”刘学讽刺道。
“这点确实是我失职。我没想到人类太容易受鬼嚎根影响，只干了没多久就会失智暴走，我这不也是为了更多员工的福利，当即就把那人吃了。”王老板邀功似的说。
好家伙，合着您吃人还是为民除害啊。
怎么不想想那人到底是为什么犯错呢？
“不过您放心，自那之后我重新管理了手下的员工，将他们控制在疯狂之前的阶段。”王老板说。
“哼，说的轻巧。你知不知道现在黑市上也在流通鬼嚎根？市面上已经有人不经你的御守就发疯的了。你业务不行啊。”刘学说。
“这不应该啊！除非那些人是神族，只有他们能穿行万界无阻！“王老板辩解道，”黑市我不清楚。但我的商品之所以热销，是因为少量鬼嚎根能激发人类的幻觉。你想，人们的烦恼多半都是自·找的，我只不过是不让他们乱想，给他们施加一些幻觉，就能让那群人觉得自己无比顺利，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这点倒不假。刘学即便不想承认，也无法彻底反驳王老板。
御守中的鬼嚎根能给佩戴着施加幻觉，这就好像药物依赖。只要你被自己洗脑，结果就已经不重要了。
学生们要的无外乎是考试顺利、社畜们则想要工作顺心赚大钱。一部分人从鬼嚎根身上拿到了自信，而另一部分人则放弃了向上的心思。
就好像之前网络热传的某个段子。人为什么会觉得去了高原很幸福，因为缺氧脑子就不再瞎J8琢磨了。
“可笑。按你这么说，你的商品岂不是一步到位？只有消耗品才有盈利空间。”刘学说。
“嘿嘿，这点您放心。所有添加了鬼嚎根的物品在使用一段时间后都会失效，我添加的量那叫一个精准。不存在跟x基亚手机一样的质量。”
我滴个乖乖，这王老板可以啊。要不是对方不学无术，刘学倒觉得他挺有商业头脑的。
不过这也让他放了心，既然用一段时间就会失效。那么只要控制住原材料继续释出，就能避免绝大部分普通人遭殃。
至于那些从黑市搞到的。除非彻底铲除黑市，不然禁不掉。
鬼嚎根这边搞清了，接下来就是王老板和那人的关系。
刘学这边刚想着如何展开话题，王老板却主动说了起来。
“只要您信我，我绝对可以给您赚大钱。”
“我不缺钱。”刘学说。
“这您就不懂了。眼下人界有个持有碎片的人族，他可是香饽饽。所有人都在找他。可那些人就知道傻找，他们不知道其实权利才是最好的工具。”
王老板说：“只要我们搞了很多钱，权利就会自然落到我们手中。到时候我们去找人就会容易很多。”
这点倒不假，刘学不禁冒出了冷汗。
想要布局的人不只有他。刘学之前虽然无意，可眼下听王老板这么说，他之后也要有意的去舒展自己的人脉了。
“有关那个持有碎片的人，你还知道些什么？”刘学问。
“我听说前段日子有人在酒吧发现了他的踪迹，但去的时候好像跟另一伙碰上了。两边似乎不是一组人，阴差阳错打了起来，还把酒吧炸了。”王老板说。
两组人？刘学微微皱起眉头。
他之前以为酒吧爆炸是跟那个什么碎灵者有关，下意识就把碎灵者和运动服联系到了一块。
但这么看莫非是两组人？还是说碎灵者跟运动服一组，而另外一组自己还没见过？
刘学接下来又套了一些话。只可惜什么碎灵者，黑市之类的。这王老板都只是听说过，并未真的见过。
眼见问着问着对方开始起疑，刘学赶紧打断了话题。
他从购物袋里翻出一只铁皮箱，想着去抓那怪虫进去。
而就在他刚翻出来时，苟思特忽然来了。
他刚到别墅就感知到了刘学使用碎片，这个嗜甜如命的路痴绕了半天才总算找到正确地点。
起先苟思特以为两人在地下，毕竟激烈的灵术战都是在地下打的。
可等他千方百计到了地底，又发现这俩人在地面上。
苟思特骂街的心都有了，他又不会元素族的穿墙术，况且这里是人界也不能乱来。
比如说从下而上挖个井什么的。
【终于找到你了】苟思特写道。
怪虫原本都信了刘学的鬼话，但他发现远处有个同族，表情忽然变了。
“你是……等等！你不是那个去过先灵殿的幽族子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