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操作电梯的工作人员第一次看到没有领路人带着的罪犯。
而且还没带手扣脚镣。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刘学明显感觉女人有些犹豫。
“没见过自投罗网的啊?”刘学走进电梯。
苟思特跟流花也跟了进来。
当走过电梯小姐身侧时,刘学发现这人薄的就像一张纸似的。
纸片人?
这次是遇到真二次元了。
门扉合上,电梯向下移动。
电梯小姐回头瞥了一眼刘学,后背钻出几只手来。
三对手臂各拿一副手铐。
流花摸向武器。
刘学上前挡住对方,伸手套上手铐。
他小声说:“不是现在。”
流花也接过手铐。
接着是苟思特。
电梯抵达目的地,开门后是一道狭长的,只能容两人并肩走过的走廊。
头顶每隔几米挂着一只白色灯泡,墙壁脏兮兮的。
电梯小姐目送他们出去,随后门便关上了。
刘学回头,原先还是门的位置也变成了走廊。
“往哪里走?”他环顾四周,同时晃了晃手上的镣铐。
不远处一扇铁门缓缓开启,紧跟着一位暗夜守卫走了出来。
那人与苟思特差不多高,身形魁梧,周身黑雾缭绕。
暗夜牢笼的守卫多是幽族,看来这是苟思特的同族。
幽族护卫并未因为同族而对苟思特温和。
他推搡着三人走入房间。
房间内只有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皮肤皱巴巴的男人。
“姓名。”男人问。
刘学等人报上姓名,男人看着名单皱起眉头。
“你们的领路人呢?”
“我哪知道。”刘学说,“通过传送卷轴后只有我们三个,要不回去看看?”
说着,刘学就往门口走。
“站住!”男人喊道。
“算了,神族就爱使唤别人。”
他嘟嘟囔囔的记录,抬头看到刘学正盯着本子。
脸都要贴到桌子上了。
“你干嘛呢!”男人捂住本子。
“想看看我们会被送去哪里。”刘学说。
“这不关你事!”男人厉声道,“守卫,带他们走。”
“怎么不关我事!”刘学抬腿踩在桌上,“不是最底层我不去。”
男人愣住,脸上的褶子皱的更厉害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主动要求去底层的怪咖。
“带走带走!”他抬手示意守卫带走刘学。
趁乱,刘学瞥到了所在位置。
陀罗多半是另有打算。
他给刘学安排的牢房位置并不靠下。
守卫刚把手伸来,刘学就挣断了禁锢。
与此同时,苟思特甩开手套,镣铐掉在地上。
流花懒得参与,往后退了一步。
守卫跟男人当即看傻了眼。
很快,更多的守卫把这里堵住了。
刘学的牢房层数下降了不少。
可距离底部还有一段距离。
“瞧不起人是吧?”刘学说。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第二次挣开镣铐,这次还不忘把流花的也扯断了。
“别光看热闹啊,来都来了。”
流花无奈叹了口气,只能陪两人胡闹。
刘学掏出武器,打开牢门见人就打。
犯人们哪见过这种神经病。
一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
起先还有人反抗刘学,但随着倒地的人越来越多,没人敢靠近了。
犯人互殴不是稀罕事,可这种一面倒的情况实属罕见。
守卫门急忙朝骚乱中心冲,刘学像割麦子那样挥刀就砍。
现在有碎片助力,武器就好像长在他身上一样。
唐刀将守卫们一分为二,地上落满了麻将牌大小的卡片。
暗夜守卫们虽然可以重生,但疼是无法避免的。
‘死掉’的守卫们不愿复活,而新来的又被刘学一一斩首。
苟思特那边还有幽族跟他讲道理,结果当然是无用的。
流花站在原地,武器就像飞镖一样四处乱飞。
细长的佩剑身上串的满满都是卡片。
乍一看像旋风土豆片似的。
刘学打了三天三夜,管理员终于看不下去了。
“送他们去最底层!”怒吼声穿透云霄。
目的达到,收。
刘学任凭守卫把自己压在地上,乖乖铐上镣铐。
武器也被收缴了,同时还有身上带着的其他物品。
但这并不重要。
守卫们前呼后应,一帮人扛着刘学三人浩浩荡荡去了最底层。
声势浩大到犯人们不禁拍手叫好。
“能让暗夜牢笼的犯人都胆寒,恭喜你名垂青史。”流花说。
暗夜牢笼的最底层是个悬空于溶洞中的四方体。
守卫们将他从顶上的豁口丢了下去。
几只黑手接住刘学,转身将其丢进牢房。
刚一进去,刘学就挣开了镣铐。
他探头去看,牢房两两相对,一眼望不到头。
流花甩出一枚光球,周边几个牢笼里的人吓得立刻躲进阴影里。
光球旋转着分割成两枚,接着朝左右两个方向飞去。
“一共100间牢房。”流花说,“只有8间房里有活人在。”
看来只要被关在这里就是死。
牢笼底部连守卫都不愿意进入,刘学试着掰了掰栏杆。
借助碎片的力量,他很快掏了个洞出来。
三人走出牢房,黑手们见刘学出来了,吓得纷纷躲到阴影里。
他们挨间寻找,找着找着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奇怪,”刘学纳闷道,“怎么看这里关着的,都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
方才他在上层打架时,能明显看出关着的确实都是些恶人。
那些人面向凶狠,下手也极其厉害。
可这里关着的,看上去就像普通市民一样。
他们沉默寡言,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而就在刘学纳闷地功夫,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
那只手蜡黄粗糙,大概是因为风湿的关系,骨节粗糙无比。
刘学被吓了一跳,刚想抬手扯开,里面的人说话了。
“姐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刘学一惊,转头看向流花。
流花也吓了一跳,她收回光球,并将其调整到最低亮度。
昏暗的灯光下,刘学看到里面站着的是一位老婆婆。
老人双眼浑浊,牙齿都掉光了。
她岣嵝着身体,仅剩的几缕头发拖到地面。
“不对……”老人有些迟疑,但并未收回手,“你不是她……”
流花上前一步,柔声细语的对老人说。
“老婆婆,请问你是异端城的人吗?”
老婆婆听流花提起异端城,忽然抽回了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