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不停击打着空间出口。
他想要撞出去，可一切只是徒劳。
三分钟显得那么漫长，购物袋掉落在山顶的某个缝隙里。
口袋落地后张开，刘学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山峦起伏，雾气弥漫，传送口已经不见了。
远处，几只鸟人乘风飞进了云朵里。
裤袋后面似乎挂着什么。
回身去摸，发现是苟思特一直佩戴的面具。
之前刘学一直好奇这是什么动物的骨骼，看着像狼又像鹿。
只可惜到最后还是没来得及问出答案。
白色的面具上挂着血渍。
他从懂事后基本没哭过。
最近一次是见到母亲月洺。
然后就是这次。
泪水刚滑到脸颊，就被山风吹干了。
怒火灼烧着心口，刘学想要怒吼，但又怕引来麻烦。
苟思特用命换的机会，不能这么浪费。
可气还是出不去，他挥拳打在石头上。
巨大的岩石瞬间裂成片，扑簌簌的朝山脚下落去。
远处几只鸟人听到了动静，手持电击长矛朝这边飞来。
布头跟果冻目睹了全过程，他俩爬到刘学肩上安抚着。
“主人，我们得离开这里。”果冻说。
“我们去找流花老师吧。”布头说。
对啊。
得去救流花才行！
刘学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好险，差点就被怒火蒙蔽了。
碎碎这会也钻了出来。
她抱住刘学的腰，哭了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要是我没被弹飞，苟思特就不会死了。”
碎碎可以与刘学共享记忆，悲伤的情绪影响到了她。
“追根究底是我不好。”刘学说。
“让你去接触的提议是我出的。”
见核石跟主人开始自责，果冻急忙跳到两人之间。
“明明是那个神族混球的问题！如果不是他破坏传送门，也不至于这样！”
两人同时看向果冻。
冤有头债有主，血债血偿。
整理好思绪，刘学躲到了山的背面。
还好他溜得快，鸟人来之前就跑没影了。
流花的灵术痕迹十分微弱。
但根据苟思特死前所说，开启的传送口应当就在流花附近。
可四周都是险峻的悬崖峭壁。
别说是人了，连只山羊都不好落脚。
刘学只能徒手攀岩。
好在片翼界的山顶之间隔得不是特别远。
在翻过几座山头后，刘学发现了几条铁链。
铁链一头绑在山顶的铁钩上，另一头则挂着什么。
被挂的物体隐匿在云雾中。
他伸手去摸，下部传来微微震动。
莫非挂着的是流花？
刘学从包里翻出几只纸箱。
他心灵手巧，很快做出一个超大蒲扇。
低配版纸扇公主出现了。
刘学舞动蒲扇，掀起的大风很快将底部的云雾吹散。
就见挂在山崖边的并不是流花，而是几个笼子。
笼子里关着许多鸟人，其中还有刘学见过的乌鸦头。
上一次见他还是跟千岁协作考试的时候，怎么这会就被挂在这里的了？
莫非先灵殿在这边有考试？
不对啊，考试也不会有营救鸟人这一说。
刘学刚想顺铁链爬下去，却见几只蟾蜍贴着山壁爬了上来。
它们的模样长得有些像之前仓库里那种。
想必是被派来看守乌鸦头他们的。
“杂碎，等出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乌鸦头伸手去抓蟾蜍。
然而笼中鸟怎么挣扎，都没办法伤到外面的人。
蟾蜍笑了笑，得意地说：“谁让你们支持诺亚那个蠢货，现在是陀罗大人的天下。”
原来是站错队被抓了。
刘学扫了一眼，趴在山壁上的蟾蜍共有10只。
笼子一共是5个，算上抱在怀里的孩子，一共关了20只鸟人。
他屏气凝神，安静等待时机。
云雾慢慢聚拢回来，蟾蜍们打了个哈欠。
“除了有点冷，这山间的湿度还挺舒服的。”蟾蜍说，“怎么样？不好受吧？”
大眼珠得意地瞪了一眼鸟人。
片翼族最怕的就是羽毛受潮。
稍稍沾水没事，可浸透了，就很难再飞起来。
刘学见时机差不多，便顺着铁链一点点往下爬。
爬到一半，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只迷你火蜥蜴。
捏住尾端，接着像抛铅球那样转动蜥蜴。
走你！
甩出的火蜥蜴正好粘到蟾蜍背上。
被打到的蟾蜍一惊，吓得立刻转了个位置。
“谁！谁砍我！”
蜥蜴黏在蟾蜍后背，受惊后立刻燃起火焰。
旁边的蟾蜍见队友燃起来，果断向后退。
背后着火的蟾蜍被烫的不行，怪叫着往山下跑。
怕烫啊，那好办了。
刘学又掏了掏袋子。
狡猾的火蜥蜴不想被人利用，刘学手刚伸进去，就成群结队的跑了出来。
他吓得差点没攥住袋子。
最大的一只还险些把刘学踹下去。
他气的不行，但只能目睹这群二五仔跑远。
布头悄悄凑到刘学耳旁，“主人，我发现了这个！”
他抱着一箱炮竹，那是诺亚之前买的。
买时还说留着过年吓唬苟思特玩。
现在看是用不上了。
不对。
刘学晃了晃头。
有招了！
他捏着炮竹点燃引线，随后像丢手榴弹那样甩了出去。
炮竹隐没在云雾中，某只蟾蜍不幸中招。
只可惜鸟人们也被吓的吱哇乱叫，不过眼下顾不了那么多。
刘学疯狂丢炮竹，他左手两千响右手二踢脚主打一个同归于尽。
浓烈的火药味在云雾间旧旧不能散去，山谷回荡着爆竹声震耳欲聋。
蟾蜍们被炸的半死半残，哭爹喊娘的往山下跳。
刘学趁机扇风，同时将火苗攥在手里
先用暖风烘干鸟人们的羽毛，接着用灵术弹打开牢笼。
乌鸦头飞了出来，见到刘学激动不已。
“居然又被您救了，实在是太感谢了！”他攥住刘学的手握个不停。
刘学可没功夫叙旧，“有个异端城的人被关在这里了。”
“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鸟人们面面相觑，乌鸦头说：“族长跟长老们都被吊在翼下峰那里，我猜您要找的人多半跟族长在一起！”
乌鸦头让刘学爬到他背上，鸟人们展开双翼向山谷深处进发。
刘学在飞行期间也没闲着。
一硫二硝三木炭。
今天就跟你清算！